《蘇格蘭啟蒙運動：蘇格蘭人如何發明了現代世界：阿瑟赫曼》導讀

導讀者序

 

讀者讀這本書之前應該會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會發生蘇格蘭啟蒙運動，換句話說，啟蒙運動為什麽會發生在蘇格蘭？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中國人要了解蘇格蘭啟蒙運動？

 

這兩個問題有一個共同的答案。不過回答之前，讓我們先理解啟蒙這個詞。

 

第一種理解：啟蒙應該始於最發達的地方，因為啟蒙要有先進的思想和經濟土壤。在英國來說，這應該是英格蘭，而不是蘇格蘭。不論蘇格蘭啟蒙運動之前還是之後英格蘭都比蘇格蘭在經濟上更發達、思想上更自由，而且也先後產生很多先進的思想家。

 

第二種理解：啟蒙運動指的是在落後地區開啟民智，這有一定道理，因為蘇格蘭相對落後，民眾也確實受到這個運動啟蒙。但“啟蒙運動”是一個不會輕易得到的“冠名”，不是說一個落後地區受啟蒙了就可以被稱為啟蒙運動，那樣的話會有很多啟蒙運動。真正能被“冠名”為啟蒙運動的還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第一要有很多很重要的思想和思想家在一個時間段內湧現出來，第二要形成運動使得大量民眾以及社會受到影響。

 

這樣要求下來，啟蒙運動就所剩無幾。我們通常說的啟蒙運動，發生在十八世紀的歐洲，中心在法國，波及到德國和俄國和其它幾個歐洲國家。主要人物是法國的伏爾泰、盧梭和狄德羅。他們寫了很多書，有係統性的先進思想，包括反封建反教會，也形成了一個運動，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們在巴黎的沙龍裏高談闊論，經常是貴婦人的沙龍，對德國和俄國的君主產生影響，讓他們更開明，從而影響到了他們的臣民。這些君主包括德國的腓特烈大帝和俄國的凱瑟琳大帝。

 

另外一個現在經常被人說的就是蘇格蘭啟蒙運動，這個運動也產生了一批世界級的思想家如大衛休謨和亞當斯密，而且其先進思想也影響了很多國家和民眾，首先是蘇格蘭自己，其次是美洲，本書會談到這個啟蒙如何導致美國獨立並對美國憲法及政體的建立有很大影響，這個運動的載體，蘇格蘭人，還通過其他方式對亞洲國家包括印度、中國和日本造成衝擊。此外，蘇格蘭啟蒙運動的思想也對哲學發展，尤其是對後來達到頂峰的德國哲學發展造成很大影響。總之，由於現代世界受到美國的影響較大，因此蘇格蘭啟蒙運動對整個現代世界帶來影響。也因此，阿瑟赫曼的這本書的書名為：蘇格蘭啟蒙運動：蘇格蘭人如何發明了現代世界。

 

法國為代表的啟蒙運動大多數人都比較熟悉了，甚至在一個多世紀前就被中國知識分子所熟知，並影響了中國社會的發展進程。但是蘇格蘭啟蒙運動並沒有被很多人，尤其是中國人所熟悉，雖然這個不熟悉已經被多次提及，這些年來也有更多的文獻介紹，但我覺得中國人談這個運動談得還遠遠不夠，原因在於中國人不了解這個運動對他們有什麽重要性，也不覺得有什麽關係，也覺得沒有切身體會。

 

隻有當我們了解到這個運動跟我們有很強的關係，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們甚至有切身體會，我們才能願意更多更深入地了解蘇格蘭啟蒙運動，也因此會得到一個不同的視角、得到更多收獲。隻是強迫自己去了解它，就隻能記住一些曆史知識。

 

那麽我要說，蘇格蘭啟蒙運動和中國有很大的相關性、非常重要、我們還有切身體會。這個相關性可能大部分其它國家還沒有。比如英格蘭人沒有，美國人沒有，法國人也沒有，因為英法本來比蘇格蘭在經濟上和思想上都領先都更發達，而美國人在兩百多年前是一個新興國家，沒有傳統，直接就受到蘇格蘭啟蒙運動的影響。另一方麵，很多第三世界國家可能會需要這種啟蒙，但他們可能沒有這個切身體會。

 

中國人和蘇格蘭啟蒙運動這個有切身體會的相關性是什麽呢？那就是改革開放。蘇格蘭啟蒙運動實際上就是蘇格蘭在十七世紀末之前的社會體製，不論在經濟上還是思想上都瀕臨破產，因而在十八世紀初不得不開始改革開放。而他們改革開放依賴的，是南方的英格蘭，就如我們曾經依賴的港澳台和與美國的貿易。這就是為什麽會有蘇格蘭啟蒙運動。而這個改革最後之所以能被“冠名”為啟蒙運動，就是因為改革成功，經濟大發展，思想大解放，人才大爆發，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蘇格蘭人做了什麽？想了什麽？為什麽他們的改革開放成功了？

 

讓我們一起來學習阿瑟赫曼的這本書，看一下改革如何才能成功。

 

不過，也應該把視野再放開闊一下，看看那些為人類思想改革做出貢獻的人和事，看看他們是怎樣影響現代世界的形成，看看他們改革成功之後的景象，看看那些啟蒙了的人物、民族和整個人類的變化。

 

最後就是注釋，其中很大部分是譯者的想法。讀者不必同意，就當作是共同讀一本書了。但是譯者還是希望把自己的觀點傳播開去，播種啟蒙的種子，在更多人的心中發芽、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