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果小記

摘果小記

前兩天的一個早晨，站在車庫門口，墨西哥鄰居和我打招呼，然後指著我住家院裏的一棵樹，翹起了大拇指，表示稱讚。隔日，我去察看那棵樹，原來是一棵柿子樹，橘紅色的柿子掛滿了枝頭，有兩根枝條被壓到了地麵。再仔細看，地上的矮草叢裏有一些已經爛了的柿子，樹枝條上也有少量逐漸腐爛的，當然，枝條上更多的柿子依然是飽滿光潔的。我想，任其墜落腐爛太可惜了，有什麽可以利用的辦法嗎？想起自己周末正在香港廣場擺攤賣鞋子，或許可以順便賣柿子吧！於是，找房東先生，問其柿子可另有用途？答說無，我便建議，由我摘了去賣，營業所得一人一半。他說好。
第二天上午，陽光燦爛，我去摘柿子，不到一個鍾點，采摘完畢。又發現邊上一棵檸檬樹，也是果實累累，看著一顆顆黃色的檸檬，我居然浮想聯翩，三十多年前，和孩子她媽剛開始約會，有一次約在人民廣場，我遲到了，遠遠的就看見一點檸檬黃，在我奔跑跳躍的眼中，漸漸放大，到了眼前，我看見她穿著一件檸檬黃色帶著暗花的中式對襟上衣，漂亮極了。一會兒又想到十多年前在保健品公司工作，公司對麵有家越南米粉店，喜歡吃他們家的火車頭牛肉米粉，每次端來米粉都還配有一小盤綠豆芽，九層塔和幾片檸檬，把檸檬汁灑進米粉裏，味道更好。而我現在張貼的賣鞋廣告，也是用的檸檬黃色的卡紙。
我有點興高采烈，手握剪刀開采檸檬。剛摘了沒幾個，手已經被刺了幾次。才知道，原來檸檬樹的枝條上有許多的尖刺，仔細看，好似一個個針頭，難怪戳到很疼痛。又好似有了無端的感悟:
         摘檸日當午，
         樹針戳我膚，
         心痛才感悟，
         農人好辛苦。
是為摘果小記。

又: 今日周六在香港廣場出攤，午後稍閑，便打開平板電腦，寫此小文，未及完稿，柿子已告售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