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舊隻是人獨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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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關上音響戴上耳機不停地反複聽著常靜的古箏曲《完美》，心情隨那常靜的指弦撥動上下起伏著，MSN裏，同時被兩個性格迥然不同的幹妹妹在同一時間指責我說態度惡劣言語粗暴；我對我的妹妹們說，我現在就聽著古箏，有種放蕩無忌的感覺，很ｈｉｇｈ！然後我又說：你也帶上耳機吧，將音量放大聽著它，說話時盡量狂些，你會覺得心情很棒的！世上最完美的便是記憶，以德國為界，我的前三十年算不算前半生呢？人到三十而立，是否就意味著昨日之種種，如修下的落發，無論如何婀娜疼痛不舍，都已是過去；那永遠完美的過去。
我高中時讀的是中專，專業是旅遊管理；全班42人，隻有七個男生；職業中專有個好處就是沒有升學的壓力，所以全班的女生從上高中起，都物以聚類，分派分類的；各自為政互不往來，所以！我們班的女孩子早顯個性。35名女生35種性格35種張狂妖豔，很炫也很可愛；我比較大氣晚成後知後覺，即便終日在女兒堆中打滾也是直到17歲的某天醒來才突然覺得前途很重要，於是高三的時候，不等畢業就滿腔熱情的報名參加一年一度的招兵；也是17歲的時候，倉促中邂逅了初戀；17歲那時的記憶很苦，常要自己鼓勵自己說：玉不琢不成器；原本想獨立的自己闖，卻走上更曲折的路；能值得記起的是：當時我將我第一次領到的津貼50元錢，分成了三份，20元寄給了我外婆，20元寄給了我爺爺奶奶，10元留給了我媽；我外婆用那錢買了一塊布料，裁了件衣服，留到現在；那年好像是92年；一年後因為我的體質不好，一場意外大病了一場，家裏出麵把我弄了回來，病好後留在家中補習了三個月參加了普通高考，勉強考進本地的一所大專。我讀大一的時候，南寧建行招人，家裏有關係，就順手把我弄了進去。我在建行的工作是儲蓄，當時的儲蓄不像現在朝九晚五一班製的，當時是輪班製，如果我是下午班的話，我就可以上午回大學上課，而早班呢，我隻要下午回學校問同學借筆記什麽的就可以了，而我們儲蓄又是采取輪休製，所以通常三兩天就是一個休息；就這樣我混到畢業了，學校裏的老師也沒幾人知道我已工作的事，隻除了和我相好的幾個班委外；
在建行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難忘，最值得回味的；我剛進建行的時候，師傅就是個小姑娘；女孩子在銀行搞儲蓄，有很多很多！而她們中劃分成兩種：一種家裏有關係內部招生進建行，非大學畢業分配的，通常這類女孩最多，個個充滿性格，很漂亮，也有交際手腕，天生知道和男人周旋的分寸；另一類科班畢業，其貌不揚，但是腦子絕佳，對經濟的分析很~有~一手,很會賺錢，平時上班時早晚隻需兩個電話就將各自的財政理的四平八穩的。能混在她們中間至今仍是令我受益非淺的幸事；我喜歡和聰明的人為伍，因為他們的聰明可以令我忘記我的遲鈍。
太多的回憶在古箏曲中爭相翻湧，心緒被那撥琴的手攪動得渾沌如麻，原諒我記到什麽就嘮嗑什麽吧；我第一次在北際路儲蓄所上班的時候，剛好19歲，報到那天因為正經八百的給小所長敬了個禮被她笑到現在；第一次學著識別假鈔是看著一疊被沒收的假鈔開始的，那時小所長將蓋上戳印的假鈔夾在鈔票裏不停的讓我練；當時的儲蓄業務還是雙人臨櫃的，就是一筆款項由兩個人核實；那時的我也因為沒經驗，沒留意到假鈔，而連累師傅和我一起賠錢；在那個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患有精神病的客戶來辦理業務，因失望當場精神病發作的事；建行一向有代發工資的代辦業務，那天月中因為對方會計將工資表送達我們手中的時間晚了，以致他們單位的職工要遲領本月工資款；當時在我們的解釋下，很多職工都表示可以理解，可就有一位阿姨當場就拍著桌子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起來，她罵我貪汙了她的錢，而且越說越離譜，開始我還覺得委屈得不停的去解釋，直到她說:你不用解釋，我是紅五類的子弟，毛主席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意識到她可能腦子有些不對勁，後來我一旁的師傅一邊偷笑著看我窘在那裏被人罵，一邊偷偷打了個電話給對方單位，讓他們派人來想辦法接她回去；她走後，聽旁邊的老職工說，她是本廠最早期的高中生，文學大革命的時候被人批鬥瘋了…..；當時我進建行才三個月。
以後在我後來的工作期間，這樣患有精神病的客戶不時還常能遇到，我在軍區分理處的時候，就有一位當場被我沒收了十元假鈔的家庭主婦用了整整4個小時的時間持續不斷的罵我個不休，還聲稱要回去取炸藥來炸死我；在我的櫃台前有拿著一粒螺絲釘來換錢的；也有大拍桌子對我說江 澤 民叫他不用填單直接來我這取2千萬的；更有每天一等開門就跑進來睡覺的乞丐；如果你遇到這樣的人，是不能驚擾他們的，無論你個人對他們持什麽態度，你永遠不可以忘記你的工作職責和你正處的工作崗位；於是遇到這類麻煩的時候，當你和客戶周旋的時候，你的另一位同事就該會很有默契的悄悄走出去叫巡警，無論什麽事情，隻要不是你工作範疇領域的麻煩，你就要學會交給巡警去解決。
銀行是直屬於總行，人民銀行，國務院的；它的行政管理是不受各個地方幹涉的，是獨立運行的；但是不管怎樣各個銀行都會很主動地和當地的警力積極打好關係，這是肯定的；而我們行員自己私下裏更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常要結交什麽警察係統的朋友；比喻當我們無意中將存取業務辦錯造成金額不符的時候；多了當然好辦，錯帳衝正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碰到的是給對方多錢的話，就麻煩了；通常小筆金額的錯付款，多是發生在通存通兌業務上的，這個時候隻需要通知清算中心，做錯帳處理，也就可以；再不行自己賠了，也承受得起；但是遇到大筆金額的就需要求助警察朋友的幫忙了；如原隻有5010元的客戶取了5000元，我們的同事卻錯給了10000怎麽辦，對方帳上已無可付金額；那隻能以照電腦留存的儲戶資料，私下裏讓當警察的朋友陪同上門先道歉後追款；這類的事在儲蓄工作中時常發生，行裏都知道，但隻要不鬧到讓行領導出麵，能私了的都私了了。有次我的一個同事一個小丫頭一次迷糊，就犯了這樣的錯，當時對方的帳上不但沒有足夠的可扣資金外，還沒留有儲戶的詳細地址；當時可把她急壞了，於是我就打電話叫我的朋友私下裏利用派出所戶籍通用係統，按著這個儲戶的名字進行搜索查找的，然後再從同名同姓的人裏一一將年齡，性別等不符的人剔除後，抄下最可能的兩個人的資料，連夜陪著我的同事上門去找，才將錢追回來的。後來我也因為無意中知道了這一方法，一次；唯一的一次借著追帳的名義，又用我的那朋友偷偷幫我查身份證號碼，而讓我查到了當時我偷偷暗戀的對象的生日，就為了能送上一份意外的生日禮物。
在銀行裏工作，和客戶打交道最頻繁，最直接最容易出錯的就是儲蓄，其次就是信貸；因為隻有這兩塊是直接涉及金錢關係的，所以在這兩個崗位你能看到的芸芸眾生對錢的反應；從1996年起執行單人臨櫃，必須獨立辦理業務承擔風險起，和我麵對麵的人真的三教九流，林大什麽鳥都有。在櫃台工作，你麵對客戶的時候，是不能有如何職業歧視的，銀行打開門做生意，很市儈，在我的麵前，隻要你有合法的居留身份，我就不能拒絕你的業務。在我的櫃台前，我收到的有妓女直接從文胸兩側抽出的仍帶著體溫的鈔票；有鄉下來的農民解開皮帶偷偷從內褲裏掏出的積蓄；也有三暑天，藏在家庭主婦絲襪裏和學生鞋子裏夾著臭汗的零花錢；在我收過的錢裏，這些都不算太髒太臭的，還有一種，是賣魚佬每天收市時那帶著魚腥夾著血跡魚鱗的貨款，那才是就讓人難以忍受的；有時清理這些錢的時候，還不時能從中掉出一些肉末…….那時我常想，不會再有什麽職業比銀行的儲蓄員更能體會在我麵前人人平等這句話的含義了，也隻有在這裏才能讓人真的體會到：什麽叫金錢麵前一視同仁。所以我常想，無論是何種工作，在工作時，是不需要個人感情的，隻需要的是一份職業的道德，和絕對冷靜的職業經驗。而這份經驗便是每時每刻一遍遍的強忍住自己的喜惡去服從而來的忍讓極限。
在建行的日子，因為是和金錢打交道，所以金融案件的不時發生，是最不可防的一塊活火山，挺而走險的人，除了外麵窮得老夢想打劫銀行的低B外，就是內部員工的犯案；從1997年起南寧市發生最多的便是行裏員工內部作案；1996年我曾工作的新陽辦就發生了一起會計部主任白條抵庫攜款一千萬出逃的大案；當時辦事處組織員工去九寨溝遊玩，前後共分三批出發，她是第一批，她老大人到了九寨溝後第二天就玩失蹤了，當時正好不記得是黃河還是長江了爆發了百年難遇的大水，全行還以為她被大水卷跑了，她老公不見她回來，就吵著找行裏要人，失蹤一星期後，我們辦事處對應的單位來對內部往來賬的時候，發現賬款不符，這時會計部才覺察情況不對，連夜查對，查出短款一千萬的時候，而人已經跑了一個月！雖然公安局立案對她老公進行調查和監視追蹤，到最後也沒將這筆款追回來，因為她跑的時候，估計是沒告訴她老公的，加上她當時的老公的兒子也不是她親生的，所以沒法證明她老公是共犯；雖然事後據說有人在加拿大看到過她，那又能怎麽樣呢？請國際刑警的費用即便把她捉回來，也不劃算，所以這案到現在就在這麽掛著了，人到現在也沒抓到。
1997年朱鎔基開始整頓金融次序，將國有銀行向商業銀行轉軌；從那時起，銀行對企業大哥大的尊貴一去不複返了，從前是企業求銀行，現在是銀行求企業，為了搶占市場份額，各行不惜采取高息攬存的暗箱操作，還不斷的在各個路段爭設代辦網點，致使在同一條街同時擁有幾家銀行的混亂局麵，而高息攬存的惡果最終使得1998年時很多儲戶投放在城市信用社裏的本錢，全部付之東流；以致人民銀行出麵放文警告各級分行嚴禁高息攬存，及公告所有儲戶：隻有符合國家規定的存儲利息和存儲手續的存取活動才是受到國家法律保護的！事件發生後，當時所以在業人員私下不住的討論，究竟是誰的錯？儲戶？銀行？還是日益世風日下的社會？其實成事的是人，壞事的也是人；為什麽人們在金錢麵前會吃虧，會上當會失去老本呢？是因為貪婪！如果騙子利用你的善良無知騙走了你的錢，那我肯定金額一定不會太大，而你最痛心的也會是你被傷害的感情和你付出的信任；可是經濟騙子就不一樣，他們要騙你時，首先就是利用你的貪心，讓你的貪婪有了一個可無比幻想的空間，才下手輕易地拿走你僅有的財產！在高息攬存中，就不少這樣的例子，有監守自盜的，有內外勾結的；每天麵對著大筆的現金左手來，右手去；又有幾個人能冷靜如一呢？當人指著鼻子指責說：都是你們這些行裏的蛀蟲害死人的時候；我們被罵的人隻能聽著，隻有不出聲被你罵了，你的心情才會舒服點；怪我們嗎？如果你遇到微笑想你走來的蛀蟲的時候，你能加緊加固你心中那把安全防爆鎖的話，再高明的蛀蟲又奈你何呢？可為什麽你心裏的鎖會那麽容易就開啟了呢？為什麽？因為你心有了貪念。
貪念如空氣裏的塵埃就存在我們每一分呼吸裏，隨時攻心般的蠢蠢欲動；那時我們行裏的一個老行員一次在收到儲戶多出款時，沒有當場立即退回客戶，而是自己將它私存了起來，那位儲戶回去後盤點賬額的時候，發覺不對，立馬回營業所核實；由錄像監控中看到查出她當時的不對勁，再翻看傳票的時候，就發現她將多出的錢存到了自己的戶頭，在建行一經查出你有監守自盜的行為，不管你曾是如何先進，不管你當時的行齡資曆多老，你立刻將錢款填清，走人！行裏可以容忍粗心大意付出款的魯莽員工，但絕不姑息半點貪婪的錯！我的一個同事就因錯付了五萬元給一儲戶，因為金額太大，行領導出麵幫她追款，沒對她做任何處分，但可惜那儲戶拿到錢後遠走高飛了，就得自己賠,建行是這樣的，他可以幫你追，但不會幫你賠錢的，自己的錯就該自己花錢買教訓買經驗；我還有好幾位同事，其他行的同學，也有因為每天看著數不盡的鈔票看得眼紅，挪用公款去炒股票的；在股市裏本來就講究一個貪字便為貧，而他們的一開始，動機就無法冷靜清醒，當然會輸得血本無歸了，在歸還不了錢款下，他們被判了幾年的徒刑，都是和我交情不錯的朋友。
1998年末的時候，南寧市農行發生了一起為錢而發生的同行員工碎屍案，凶犯手法很殘忍，當時主謀和被害人是同一家儲蓄網點的，主謀陸X那晚本來要害的人不是梁XX的，他打了幾個電話分別約了同所的另兩個女孩出來玩，那天晚上那兩個女孩真的很幸運，很幸運，她們當時的感覺都不太好，就分別堅持了都沒答應，沒轍之下，陸X 才打了電話叫梁XX上他家和他的幾個老同學一起玩麻將；而梁XX當時一聽就答應了，將自己家的哈巴狗往我同事家一放就樂顛樂顛跑了去，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南寧是個很小的城市，同個金融係統同個生活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很多）梁XX當時的失蹤，因為發現在電腦裏有以他的權限篡改了金額數，並且造成一筆大額款項的流失，所以被認定他當時是挪用公款潛逃了；他的父親也是農行的職工，雖然他自己也不太認定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做這種事，但人不在場真的就說不清了，他父親隻好將自己多年的積蓄交了出來填補差額以免兒子被檢查院立案調查；這事過了約一個多月，因為款項分贓不均，三人起了內訌，無意中才將事情捅了出來，一人在逃，兩人被捉；大家才知道，梁XX早被人碎屍裝入陸X預先在西關路訂造的大鐵箱裏丟入南湖裏了；這件事當時震動全南寧市的各個分行，你夜防日防，你能防得了幾個身邊的人，都是平時要好的同事？？
到了1999年，輪到中國銀行又來了一起，當時是一個押鈔員，在押鈔途中突然拔槍當場打死打傷另外的司機和保安，然後在平果二廠附近棄屍，開車向越南方向潛逃的，不久在途中被擒；事後有四個儲蓄員被行裏點名警告批評；為什麽？因為那個押鈔員打死人後又獨自開車分別到了最後的兩家儲蓄網點接鈔；而當時的那兩個網點的儲蓄員不顧行裏：押鈔車必須有押鈔員和保衛在場下才能交取錢袋的明文規定；他們一心想著早下班，一見本行鈔車到，就交了錢袋；但是據我那倒黴的中行同學說，他們公開表示雖然被處分了，但絕不後悔；因為他們的命更重要！為此南寧金融各個支行都加強了員工思想理念的教育，就是：對錢（國家財產）重要還是小命重要的教育。而為什麽說我那同學倒黴呢？我們從讀初中就認識，玩了十幾年了，我進建行，他進了中行，另一個發小進的是農行；我們這幾個平時在單位混得都算是不上也不下的了，而他一次在他們自己辦事處聚餐的時候，一時喝多了，昏頭昏腦的當著大家的麵，在他們大主任的私家車前當眾“澆灌”；就那次起，主任沒少創造條件“磨煉”他；就像那次他們行裏押鈔員拔槍事件，行裏為體現單位的關心，決定在全行上千人裏抽出幾個人在“頭七”那晚給死難者守靈，他就是其中一個！
那時候，因為在工行朝陽分理處發生了一起由社會上人為蓄意的爆炸案 ，而建行的一些網點也陸續發現有可疑人物懷疑持槍在營業大廳出現的事件；各個分行領導對安全預防的注意更嚴了，在我們的辦公桌下必須隨時備有狼牙棒，石灰粉，滅火器，自衛噴霧器等一堆被我看成垃圾的垃圾，其中唯一讓我覺得有興趣的是：那防狼噴霧器；我當時不是年輕嗎,見電視上不是老說那是女孩夜歸必備之物嗎？一時好奇我就拿來玩了一下，下班的時候，對著牆壁噴了一下，倒！絕對生化器，就短短2秒鍾的時間，立刻在房間裏散播開，我的眼睛和鼻子被嗆的眼淚水鼻涕水直流，利害，不過真有劫匪來了，他也沒被熏死，我已經熏死了！（很肯定的說）
1998年在人民中的時候，我親曆了一起詐騙案，差點賠了老本；當時的單人臨櫃，我們的工資中有一塊是由每個月各人累計辦理業務的借貸方發生額和業務筆數核定的個人風險津貼；就是說你如果經手的業務金額越大呢，承擔的風險就越大，那相應得獎金就越多；為此上班時，如果和我一起上班的是老大姐的話呢，那我會主動多辦些很零碎的通存通兌的小額業務，沒辦法我年輕嘛，多做點無所謂的；而且不是所有的同事對待客戶是真能做到不挑人的，我的這位老大姐就不太喜歡辦理學生的通存通兌，而我們的網點又都處在最繁華的市中心地帶，不受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通常她接到這類業務，就會直接扔到我的桌麵上讓我辦理，而她轉辦本所業務；那天所裏來了一個十萬元新開戶的，她一看到忙叫到了自己的櫃台前，很熱情的受理了這項業務；第二天一早，該戶又跑來聲稱存折遺失，要求辦理掛失；她又熱情的招待了，受理掛失後七天之後，該戶掛失結清並在她麵前又辦理了新開戶，在三天中分不同網點將十萬元分別取走；三天後又一自稱該戶的儲戶持著原存折和身份證來辦理取款業務的時候，錢已經沒有了！！行裏派人下來調查，所有屬於該戶的業務經手人全是她；打官司，建行輸，十萬元全部由經手人賠，就是由她一個人賠！當時這事一發，我和另一同事一身冷汗，十萬元，我工作了那麽久，全部積蓄也就十萬元，那全是我的屈辱血汗錢啊！你自己賠吧，她試圖叫我作證，證明她的清白，證明當時我也在場，連我都識別不出那騙子手中的身份證是偽造的；我承認那起詐騙案全部過程那騙子真的很幸運；在工作中，特別是在儲蓄工作中每一個粗心大意，每一個疏忽都會給自己造成莫大的經濟，信譽損失；在那次官司中，建行輸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工作人員在受理掛失業務的時候，工作疏忽，沒有認真核對原儲戶在開戶時在已填寫的原始憑條中的：儲戶地址，和儲戶身份證號碼！而沒有真正的核算清楚就受理，就是我們工作的失職。而失職的代價是很昂貴的，十萬元；你有嗎？如果沒有，那你就沒有粗心大意的權利。
我1997年報讀了廣西政法學院經濟法，在其中我才真的了解到，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你要不想被大浪卷走，就要學法會法，任何時候你隻有守住了遊戲的規矩，你才有玩下去的可能；因為是成人班，所以來讀的幾乎都是各個司法界的在職人員，對當前法律執行力度和政府內部腐敗的問題，我記得一個在地委工作的同學曾很無奈的說，他初工作的時候，就曾在縣一級地委文件中看到過類似對貪官這樣的處理：某某同誌因犯了經濟的錯誤，現給與警告處理…；當時是課間休息，他點著煙苦笑著對我說；在很多的時候，政府內部的紅頭文件確實代替了法律的嚴謹，犯罪怎麽能等同於錯誤呢？聽他的話的時候，我想起了行裏的那些因一時起貪心被辭退的同事，法外無非人情，如果行裏真的一味講究法律的嚴厲的話，那他們是不是都會被判處幾年以上的徒刑呢？最早教會我儲蓄業務的師傅，後來也因為挪用公款被建行辭退了；你說她為什麽那麽傻，挺而走險是為自己嗎？不是，隻為了一個她暗戀已久的男人，為了一份屬於第四類感情的無怨無悔，她就犯了法！我們經濟法快畢業的那年，我們班上的一個同學所在的地區檢察院榮獲了集體二等功；因為在他們棄而不舍的追查下，他們破獲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大案，廣西監獄係統營私舞弊案；為了這個案子他們走訪了所有被害人，為了取證甚至遠赴廣東查找被害人的下落，這件案子共捕獲涉案人員共百名公務員，被當時的國家主席江zhe民親筆圈定為全國十大案之一；此後，廣西還查出幾起震驚全國的要案；有時我想，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貪婪，但也因為存在著這些貪婪，就一定有維護法律尊嚴的人，就是因為存在著這些相互交織，相互均衡的力量才會維持著這社會的寧靜。（寫到這裏的時候，想起1999年人大提出審議討論對婚姻法中第三者的法律責任該如何界定的那段會議回憶了，在電視上我看到人大會場上正反兩方就第三者的愛情到底算不算愛情而進行舉證討論時；我突然間對法律的真正履行和執行有了另一份感觸，法律如何體現以人為本便是現今政法界真正維護法律尊嚴的衛士們致力去努力的方向；也許看到的人還不是很多，但是真的有這麽努力去做的人，真的有！在大會上他（她）們據理力爭著。而他們就是我們的前輩吧！）
1997年的爆發了整個亞太區金融風暴，我相信所有真正致力於經濟的專家從那刻起一定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整個亞太區的經濟必須實現真正的自由貿易的市場經濟。而整個亞太區就中國和日本經濟是官方調控的，那就不是真正的市場經濟，所以亞洲的經濟在1997年的時候就如同赤壁上的連舟，當時即便攻擊的不是香港而是其他的地方，亞洲的金融風暴也會起，火燒赤壁的悲劇仍會再現；所以要想真正的保證經濟的穩定就必須像歐盟一樣真正的團結起來，讓財源如水般真正的流轉起來，那樣東南亞的經濟圈才能真正的自救互救。為此，以我眼所看到的我國在處理通貨膨脹，和化解內部金融危機的問題上，於1995提出將國有銀行向商業銀行轉軌，各級商業銀行自負盈虧的政策，於1997年的政府報告中提出整頓金融次序，及隨後的：五天工作日，存款實名製等就是一項項將國家經濟推向市場化運作的準備；
我們建行從1995年開始有了個人攬存任務的考核，每個人以所為單位，每季度必須要完成多少萬的任務指標，而考核任務完成情況的：就是看每季度，每年度的報表。由期末餘額的超出多少來考核該季度或該年度的獎金；所以如果你想拿多點錢，你就要多聯係，關鍵時刻有大筆金額的入賬就行。我出國了以後聽到身邊很多同學說，國外專家機構聲稱中國經濟如何不穩定的舉例就有：中國持續增長的賬麵數字水分太多等等；
我從不看報表的，我也不會看報表，你說數字報表有水分，我承認，一個市場就好像一塊蛋糕，能有多大的份額，以個城市裏的每個網點給了完成任務，都是在月底的最後一天千方百計地讓自己關係好的客戶朋友幫忙，將款項存入，累計一旦完成任務了，結束本日工作時間後，電腦工作日更改成第二天的日期後，朋友再將錢提走，或轉走，就完了！這就是做賬，這就是報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隻要不做假賬，一切就OK！什麽？如果你以為我上麵就是做假賬，我不同意啊！我確實有存入這筆錢，監控和記賬憑證可以作證的，而且我的網點存進去了，自然同一時刻另一個網點就相應減少了這筆款項，那總的整體資金還是平衡的，怎麽能叫做假賬呢？一個所謂資深的會計人員就是指會做賬，越資深越是把賬做得四平八穩的，不顯山不顯水的；所以我不看報表，無論炒股也好，做生意也好，我都不會去看報表。報表是留給執法者看得，而我不是執法者。
在整個社會全麵向市場化轉化的那段時間裏，我白天上班，雖然晚上有時會和朋友，同事在外吃飯，喝酒打牌；但更多的時候是為了完成存款任務四處應酬，陪著客戶，和那些腰纏萬貫的包工頭，公司老總們在夜的世界裏四處流竄；那段時間，酒要大口大口的咽，吃遍全南寧的酒家特色餐館；為了一份工作的尊嚴，無論咽了多少酒，我都會強忍著不敢吐，開著車自己回家，然後天一亮，搖搖擺擺的又接著去上班，如果中午交接班的時候，還能做到帳款無誤的話，我就會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深感驕傲。那時候我數鈔票幾乎不是用眼的，就隻憑著手指的撥動，很快的點數，超越了三分鍾正確無誤的清點出十把鈔票的差誤數的業務考核標準；我那段時間整個人的大腦幾乎是處於休眠狀況的，對再刁蠻的儲戶，我都沒力氣作出任何反應了，所有業務就憑兩個手自己操作，當數到鈔票數不對的時候，手會咯噔停了一會，然後我才打起精神再重數，果然是有誤的；如果點到的是假鈔，我的手指也會停一下，那時的我連看都不用多看，直接抽出來，蓋章就行！那段期間也是我辦理儲蓄業務狀態最佳最巔峰的時候，那時的我幾乎隻相信我的手感，不再依賴兩眼聚精會神地兩眼死盯著鈔票點數了，那時的我甚至可以一邊看著櫃台外的客戶的每一絲臉部表情，手指一邊無差的清點；而那時候的我沒收假鈔更是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以致心裏有鬼的某幾個客戶一看見當班的是我，轉身就跑；為什麽，因為他們開門作生意收到了假鈔，就想混在一疊貨款裏那到銀行裏存，僥幸存進來了，損失就是我們員工賠了；而萬一被發現的話，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同事在他們左說說右說說下都會退回給他們，而不會像我，出了名的手快；我通常隻要右手感覺到不對，一抽出來，口裏剛一告誡，左手已經拿起作廢章“啪”的一下蓋上去了；一旦加蓋戳印的鈔票是絕對不可能再用得出去了；沒辦法，我也不想那麽狠的，我為此沒少被投訴，他們甚至投訴說我見人不會笑，說老遠看見我黑著個臉，讓人看了就怕…..於是行裏坐辦公室的紀檢老大媽就啪嗒啪嗒的跑了下來，明察暗訪想看我怎麽個表情惡劣法，她窩在角落頭，觀察了半天，愣是沒逮著我是如何的態度惡劣，然後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就光明正大的跑到我的麵前，意正嚴辭的訓了我一頓，在我們所頭解釋下，大概明白了個究竟後，才支支吾吾的對我說：下次再收，如果客戶態度強硬還她（他）就是了，免得他們萬一投訴到區分行的話，對分行的影響就不太好了….:說完就走了。切！你聽她說；沒收假鈔，最多是被人投訴態度不好；可是如果不沒收，你知道人性本惡嗎？他們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著這些假鈔在你的櫃台前嚐試存進去；又或者他們會在付給他們被人揭穿時，一幅無辜的說，這些錢也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所以，一旦出現假鈔，就勢必有人會吃虧，會受損失；你總害怕自己吃虧，那這些假鈔就好像《射雕英雄傳》裏的那些中了歐陽峰毒的大鯊魚一樣，害了一個接一個的害死一整批。而且對當時沒收假鈔的我來說，隻有在發現假鈔並當場作廢它的那刻，我才會感覺到我自己工作的莊嚴。特別是那時白天要陪笑，晚上要陪酒的我來說，他Md我覺得自己很窩囊。
那段期間，行裏分了一些實習的大學生下到各個所裏做短期的實習，我們所裏也來了一個學生妹跟著所頭上行政班，看她的打扮應該不是本地的小孩，人很木，不會隨機應變，每天一來就呆坐在一邊不哼不哈的，是一個見地髒了，也不會主動說要不要幫忙的白癡；你說你是來實習的，當然是凡事主動多問多做事了，如果在工作中有些領域是你不能碰得，那你就要在最短時間裏搞清什麽是你可以接觸的，行不行；你就來實習幾周，大家對你不熟，把你放神台上供，不理你挨時間對你有什麽好呢？馬D！白癡，每天就無聊的坐在那裏發呆，真是這邊忙得忙死，那邊閑得閑死；老大你見別人那麽忙，你幫忙打掃總會吧！靠！那段時間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見她木木的，就更不願搭理她；偏所頭叫我有空就指點她一下，能講的，我也和她講了，業務這種東西用口怎麽講得清，說不明白，我就有點煩了，於是扔了一疊假鈔和人民銀行發的《儲蓄管理條例》，讓她一邊坐著自己看去，反正我師傅當年就是這麽教我的；沒錯啊！對巴！哪錯了？過了實習期，那笨蛋回學校去了；就在誰都記不起她是哪隻鳥的時候，某天我在上班的時候，郵差轉了一封連地址都錯的信給我，我忙都快忙死，誰有時間看信啊，就隨口叫一旁閑著的同事幫我讀讀那信寫什麽？他老木的！那白癡給我寄了一封小信箋，上麵寫了些什麽：“我身為什麽二十一世紀的優秀共青團員,什麽我的自尊是不會為你低下驕傲的頭的……….”等等，他老木的，全世界那麽多人去死，你怎麽不去啊！當場我同事笑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站都站不起來，我那個瘀啊真T馬想拿炸藥把那白癡炸死；於是這就成了親者痛仇者快的我秀少如何在外不清不楚的最好憑證，銀行裏工作，八婆八公特別多，不出24小時，我陸續接到其他行兄弟姐妹們的親切關問，到了周三業務學習的時候，又順理成章的被紀檢老太太招見就年輕人應有的道德和責任被麵訓教育了一番；那段期間我的生活本來就很混亂，偏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以致我在行裏的形象一下成了很玩世不恭的花花一族了。M的，看《簡愛》看多了，看得腦進水了，如果你真有病就去治，別害人害已，別自己沉醉得好玩；過了一兩個月後，那白癡又寄了一張明信片來所裏，我那同事一看就興奮得大聲朗讀，那白癡這回好像寫了些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話；然後我同事居然萬分遺憾的這麽跟我說：秀少，你居然被人甩了，哦，沒戲看了，真無聊！
現在由耳機裏傳來的被撥動著的琴弦聲聲讓我覺得回憶的完美，所有曾經的瘋狂，曾經的憤怒衝動和委屈混在記憶裏，以琴聲為紋火慢慢的煎熬成一份經驗，一份履曆的成熟。隻有這時，我才會如此感激我的每一步，每一個腳印原來都留下了我血性的回味。最重要的是我在建行時的工作感悟和良好的理念將會陪著我一生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去創造另一份完美的記憶。
在工作中，我們必須要做到各項賬麵核算一分不差；銀行工作很怕的就是月底，年底，利息截轉時的賬麵核算和打印了，特別是年底核算，通常工作通宵是正常的；有一年年底紮賬的時候，出現了一分錢的賬麵餘額不符，為了這一分錢，我們全所查帳查了通宵，行裏會計部連連打電話催要報表，直急得我們滿頭大汗；因為報表是層層統計的，少了一份，支行就無法進行核算，總行就得等；直到淩晨4點多的時候，所頭才把那一分錢的差錯找了出來，匆匆手數出一個統計數，在電話裏上報後，才開始了電腦式補打。
而到了1998年春節大年初二，一封由南國早報刊登的讀者來信，將整個南寧市的銀行界攪得好慘；當時一個退休儲戶在建行新陽辦領取到期定期存款時，因為分票短缺，當時付利息的時候，沒法將尾額兩分錢支付給他；於是臨櫃的代辦員就很努力的向他解釋了，努力解釋是沒錯的，可錯就錯在那個苯女人居然拿當前去菜市買菜也不會有分票找來作為解釋時的比喻；於是儲戶寫了一封信到早報那質問銀行怎麽能等同普通菜市呢…等等，長長一封讀者來信震動了新上任的廣西建行區分行行長，行長立刻批字馬上調查；然後這件事報紙跟蹤采訪，建行新陽辦負責人親自上門道歉，建行市分行行長並在電視上許下所有建行的網點一律接受社會的監督，一但舉報，經核實的話，投訴舉報人將會得到建行的200元獎勵；這就是當時我們行所謂的花錢買監督的殘人政策；在建行沸沸揚揚的擺弄下，其他如工行，城市信用社等員工也被要求寫思想匯報（對了，我們建行員工這一整年就光思想匯報，業務思想培訓等就被摧殘了一整年，也被其他行罵足了一整年），然後輪到工行又一呆鳥付人利息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多付對方了五分錢；（因為利息尾數是.65元，他就幹脆付了對方.70元）又被告到了他們工行的區行行長那，說他濫用國家財產；瘋了都瘋了，就這樣南寧市銀行界這一年過得很狼狽)；對於你來說,一分錢，兩分錢有多重？但是就是這些最不起眼的小零碎就卷成一個風暴，砸得我們錯手不及，現在想起當時建行的工作理念，真覺得受用一輩子；那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死記這樣的一段話：‘我的微小疏忽，會給客戶造成無比的麻煩；我的微小失誤，會給建行帶來莫大的損失；失欲失德腐敗，都將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恥辱。’你要想工作時不出錯，每天都能安全下莊全身以退的挨到下班成了如履浮冰的事，行裏領導的聽風就是雨，外麵儲戶越來越離譜的變態，再加上時刻要力保自己在工作時不能出差錯；下班了很要應酬那些社會流氓，為了所裏的存款任務陪著他們吃喝嫖賭，看著平日裏人模人樣，入夜了看著女人兩眼放光直搓手心的的道德君子，那時候我每天臨睡著前都會恐懼的害怕我的未來就是這樣的模式一輩子到老，我那樣突然覺得看不到未來心裏很慌，很害怕；當時我23歲，1998年的時候。
那時我身邊的朋友不太多，除了同事，老同學，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隻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比較寬容，比較不會在乎他們身上性格的優缺；記得有一次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飯，同事還叫上了他的另一個朋友，酒足飯飽後，他的那位朋友，其他行工作的兄弟就在我們麵前大談泡妞經，大侃：手指是如何重要，如何可以令女人快樂似神仙什麽的；兄弟，這些誰都知道，不需要你說，其實我們作為成年人，無論男女都會談論，都會留意的；可是要交流也是最熟最深交的朋友間才會說的，因為當話一脫口，就像脫下文明的外衣，不是每個人在公眾場合都可以隨便說脫光光就立馬脫光光的；謝謝你，我的手很好用，甚至好用得連我奶奶在鄉下找法力最高深的仙婆幫我看時也說，我的手是帶金的手；從那次起，我們再聚的時候，就沒再叫上那低B；我不需要什麽結識滿天下；對我來說良師益友一個就夠了，人在社會上打滾，亂七八糟的人少接觸反而更好，特別對當時像我這樣整天和錢打交道的人來說，損友多反而很危險。
99年以後感覺更是疲憊了，甚至有一大戶站在櫃台前問我：‘秀少，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巴，就算有也沒關係，我有一朋友年紀雖然比你大點，不過很有錢，你們認識了保證你不會吃虧；’日子過到這裏就算到了頭，晚上喝醉了，就和同事開著車跑到郊外瘋狂的大喊大叫，那段日子尊嚴感覺真不值錢；你知不知道一個城市被人感歎是絢麗的不夜城是件很悲哀的事，當城市夜景越是迷人美麗的時候，城市的腐爛就越來越厲害；在夜幕下，四處遊玩的人們，我們彼此都是對方的玩偶；你知不知道夜市裏，夜服務的價格隻需要300元就是一小時，在夜市裏，每一個人都是可以有價碼的；隻要你是喜歡夜生活的人，無論男女，你的靈魂和肉體都可以被人標上價；這個世上沒有買不了的東西，在夜世界裏；什麽是買賣，你別告訴我你是無價的，你要真無價，就不會留連徘徊在夜的都市裏了，你記住：所有留戀夜色美麗的靈魂都是有價碼的；你還記得人類最初的買賣是以交換物品開始的吧，當你留戀夜景時，心裏難道不也蠢蠢欲動的渴望些什麽？想要交換些什麽嗎？我留戀，所以我也被別人當標本般標上了價碼，所以我是沒尊嚴的。終於2000年的時候，我遞了我的辭職報告，結束了我整整六年建行生涯，離開時25歲的心態卻有了52歲般認知。
在MSN裏，我對落花聽風語說，我想送常靜花籃了，如果我還在中國的話；她笑我說，你不是說不會送人花的嗎？不是不會，也許值得的人太少，不是我太自負，是值得以花的生命去表示尊重的人太少；花是有生命尊嚴權利的，所以我沒有資格拿它們輕易的送人；可是那撥動我心弦的手，應該也是真正做到了手心相分境界的吧？看多武俠書的人都知道，人將一門技術掌握到純熟的時候，就可以達到手感不受心，眼所控製的境界；常靜的手令我的手有想出世般的蠢蠢欲動，所以我欣賞她，甚至會想親手阻止她不安分的那手；另一邊我又對胖妹妹說，如果她出足20張完整的故事貼的話，我就和她談麵相之道，談我的心得；雖然我不是相術師，可是在那六年2190天裏，我看過的臉譜無數，那霎那間貪婪的眼神，和翻臉無情的無賴像一一留存在我的心裏，有什麽比人在金錢利益麵前更赤裸裸的呢？那人性最醜惡的一麵見慣了，那凡夫俗子們又有什麽難看得明了的呢，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就是一份自然流露的信息，將這些信息收集起來，一參照，比之壞的人我見過，比之狡猾的人我也見過，不就平日裏的來來去去的白開水般平常的生活嗎，要一目了然，有何難？所以胖妹妹你要真想聽，想交流，就要付出代價，以20篇故事為底價，那咱們就一起開始累計嘮嗑，要是嘮得你覺得滿意，不會否定我言語的價值，不當我在吹牛；那我就放膽繼續和你嘮我對經濟的看法，我還會對你說，在我20歲時由我的小所長介紹，我認識了一很有道行的仙婆，而我當年問她的話就是：如果我想了解經濟的規律，那和她學推算是不是有幫助；因為我當時相信如果一切自然都有規律性的話，那麽我就想知道經濟的規律性到底是什麽？她當時答不了我，隻是說我這一生不差，雖然17歲的時候吃了不少苦，但也苦盡甘來，如果能再多認一位仙師或大師為契的話，我以後會更平步青雲的；我當時想了一下，太麻煩，再說我是肯定不會認任何人幹契的；因為我已經有父有母，沒必要；而且就我來說，隻要不認什麽幹爹幹媽的，我就是孤傲的當自己是天生地養的大地之子，所以我的路是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出來的，不是神仙幫的或靠法力維持補救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2005年7月6日
我高中時讀的是中專，專業是旅遊管理；全班42人，隻有七個男生；職業中專有個好處就是沒有升學的壓力，所以全班的女生從上高中起，都物以聚類，分派分類的；各自為政互不往來，所以！我們班的女孩子早顯個性。35名女生35種性格35種張狂妖豔，很炫也很可愛；我比較大氣晚成後知後覺，即便終日在女兒堆中打滾也是直到17歲的某天醒來才突然覺得前途很重要，於是高三的時候，不等畢業就滿腔熱情的報名參加一年一度的招兵；也是17歲的時候，倉促中邂逅了初戀；17歲那時的記憶很苦，常要自己鼓勵自己說：玉不琢不成器；原本想獨立的自己闖，卻走上更曲折的路；能值得記起的是：當時我將我第一次領到的津貼50元錢，分成了三份，20元寄給了我外婆，20元寄給了我爺爺奶奶，10元留給了我媽；我外婆用那錢買了一塊布料，裁了件衣服，留到現在；那年好像是92年；一年後因為我的體質不好，一場意外大病了一場，家裏出麵把我弄了回來，病好後留在家中補習了三個月參加了普通高考，勉強考進本地的一所大專。我讀大一的時候，南寧建行招人，家裏有關係，就順手把我弄了進去。我在建行的工作是儲蓄，當時的儲蓄不像現在朝九晚五一班製的，當時是輪班製，如果我是下午班的話，我就可以上午回大學上課，而早班呢，我隻要下午回學校問同學借筆記什麽的就可以了，而我們儲蓄又是采取輪休製，所以通常三兩天就是一個休息；就這樣我混到畢業了，學校裏的老師也沒幾人知道我已工作的事，隻除了和我相好的幾個班委外；
在建行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難忘，最值得回味的；我剛進建行的時候，師傅就是個小姑娘；女孩子在銀行搞儲蓄，有很多很多！而她們中劃分成兩種：一種家裏有關係內部招生進建行，非大學畢業分配的，通常這類女孩最多，個個充滿性格，很漂亮，也有交際手腕，天生知道和男人周旋的分寸；另一類科班畢業，其貌不揚，但是腦子絕佳，對經濟的分析很~有~一手,很會賺錢，平時上班時早晚隻需兩個電話就將各自的財政理的四平八穩的。能混在她們中間至今仍是令我受益非淺的幸事；我喜歡和聰明的人為伍，因為他們的聰明可以令我忘記我的遲鈍。
太多的回憶在古箏曲中爭相翻湧，心緒被那撥琴的手攪動得渾沌如麻，原諒我記到什麽就嘮嗑什麽吧；我第一次在北際路儲蓄所上班的時候，剛好19歲，報到那天因為正經八百的給小所長敬了個禮被她笑到現在；第一次學著識別假鈔是看著一疊被沒收的假鈔開始的，那時小所長將蓋上戳印的假鈔夾在鈔票裏不停的讓我練；當時的儲蓄業務還是雙人臨櫃的，就是一筆款項由兩個人核實；那時的我也因為沒經驗，沒留意到假鈔，而連累師傅和我一起賠錢；在那個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患有精神病的客戶來辦理業務，因失望當場精神病發作的事；建行一向有代發工資的代辦業務，那天月中因為對方會計將工資表送達我們手中的時間晚了，以致他們單位的職工要遲領本月工資款；當時在我們的解釋下，很多職工都表示可以理解，可就有一位阿姨當場就拍著桌子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起來，她罵我貪汙了她的錢，而且越說越離譜，開始我還覺得委屈得不停的去解釋，直到她說:你不用解釋，我是紅五類的子弟，毛主席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意識到她可能腦子有些不對勁，後來我一旁的師傅一邊偷笑著看我窘在那裏被人罵，一邊偷偷打了個電話給對方單位，讓他們派人來想辦法接她回去；她走後，聽旁邊的老職工說，她是本廠最早期的高中生，文學大革命的時候被人批鬥瘋了…..；當時我進建行才三個月。
以後在我後來的工作期間，這樣患有精神病的客戶不時還常能遇到，我在軍區分理處的時候，就有一位當場被我沒收了十元假鈔的家庭主婦用了整整4個小時的時間持續不斷的罵我個不休，還聲稱要回去取炸藥來炸死我；在我的櫃台前有拿著一粒螺絲釘來換錢的；也有大拍桌子對我說江 澤 民叫他不用填單直接來我這取2千萬的；更有每天一等開門就跑進來睡覺的乞丐；如果你遇到這樣的人，是不能驚擾他們的，無論你個人對他們持什麽態度，你永遠不可以忘記你的工作職責和你正處的工作崗位；於是遇到這類麻煩的時候，當你和客戶周旋的時候，你的另一位同事就該會很有默契的悄悄走出去叫巡警，無論什麽事情，隻要不是你工作範疇領域的麻煩，你就要學會交給巡警去解決。
銀行是直屬於總行，人民銀行，國務院的；它的行政管理是不受各個地方幹涉的，是獨立運行的；但是不管怎樣各個銀行都會很主動地和當地的警力積極打好關係，這是肯定的；而我們行員自己私下裏更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常要結交什麽警察係統的朋友；比喻當我們無意中將存取業務辦錯造成金額不符的時候；多了當然好辦，錯帳衝正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碰到的是給對方多錢的話，就麻煩了；通常小筆金額的錯付款，多是發生在通存通兌業務上的，這個時候隻需要通知清算中心，做錯帳處理，也就可以；再不行自己賠了，也承受得起；但是遇到大筆金額的就需要求助警察朋友的幫忙了；如原隻有5010元的客戶取了5000元，我們的同事卻錯給了10000怎麽辦，對方帳上已無可付金額；那隻能以照電腦留存的儲戶資料，私下裏讓當警察的朋友陪同上門先道歉後追款；這類的事在儲蓄工作中時常發生，行裏都知道，但隻要不鬧到讓行領導出麵，能私了的都私了了。有次我的一個同事一個小丫頭一次迷糊，就犯了這樣的錯，當時對方的帳上不但沒有足夠的可扣資金外，還沒留有儲戶的詳細地址；當時可把她急壞了，於是我就打電話叫我的朋友私下裏利用派出所戶籍通用係統，按著這個儲戶的名字進行搜索查找的，然後再從同名同姓的人裏一一將年齡，性別等不符的人剔除後，抄下最可能的兩個人的資料，連夜陪著我的同事上門去找，才將錢追回來的。後來我也因為無意中知道了這一方法，一次；唯一的一次借著追帳的名義，又用我的那朋友偷偷幫我查身份證號碼，而讓我查到了當時我偷偷暗戀的對象的生日，就為了能送上一份意外的生日禮物。
在銀行裏工作，和客戶打交道最頻繁，最直接最容易出錯的就是儲蓄，其次就是信貸；因為隻有這兩塊是直接涉及金錢關係的，所以在這兩個崗位你能看到的芸芸眾生對錢的反應；從1996年起執行單人臨櫃，必須獨立辦理業務承擔風險起，和我麵對麵的人真的三教九流，林大什麽鳥都有。在櫃台工作，你麵對客戶的時候，是不能有如何職業歧視的，銀行打開門做生意，很市儈，在我的麵前，隻要你有合法的居留身份，我就不能拒絕你的業務。在我的櫃台前，我收到的有妓女直接從文胸兩側抽出的仍帶著體溫的鈔票；有鄉下來的農民解開皮帶偷偷從內褲裏掏出的積蓄；也有三暑天，藏在家庭主婦絲襪裏和學生鞋子裏夾著臭汗的零花錢；在我收過的錢裏，這些都不算太髒太臭的，還有一種，是賣魚佬每天收市時那帶著魚腥夾著血跡魚鱗的貨款，那才是就讓人難以忍受的；有時清理這些錢的時候，還不時能從中掉出一些肉末…….那時我常想，不會再有什麽職業比銀行的儲蓄員更能體會在我麵前人人平等這句話的含義了，也隻有在這裏才能讓人真的體會到：什麽叫金錢麵前一視同仁。所以我常想，無論是何種工作，在工作時，是不需要個人感情的，隻需要的是一份職業的道德，和絕對冷靜的職業經驗。而這份經驗便是每時每刻一遍遍的強忍住自己的喜惡去服從而來的忍讓極限。
在建行的日子，因為是和金錢打交道，所以金融案件的不時發生，是最不可防的一塊活火山，挺而走險的人，除了外麵窮得老夢想打劫銀行的低B外，就是內部員工的犯案；從1997年起南寧市發生最多的便是行裏員工內部作案；1996年我曾工作的新陽辦就發生了一起會計部主任白條抵庫攜款一千萬出逃的大案；當時辦事處組織員工去九寨溝遊玩，前後共分三批出發，她是第一批，她老大人到了九寨溝後第二天就玩失蹤了，當時正好不記得是黃河還是長江了爆發了百年難遇的大水，全行還以為她被大水卷跑了，她老公不見她回來，就吵著找行裏要人，失蹤一星期後，我們辦事處對應的單位來對內部往來賬的時候，發現賬款不符，這時會計部才覺察情況不對，連夜查對，查出短款一千萬的時候，而人已經跑了一個月！雖然公安局立案對她老公進行調查和監視追蹤，到最後也沒將這筆款追回來，因為她跑的時候，估計是沒告訴她老公的，加上她當時的老公的兒子也不是她親生的，所以沒法證明她老公是共犯；雖然事後據說有人在加拿大看到過她，那又能怎麽樣呢？請國際刑警的費用即便把她捉回來，也不劃算，所以這案到現在就在這麽掛著了，人到現在也沒抓到。
1997年朱鎔基開始整頓金融次序，將國有銀行向商業銀行轉軌；從那時起，銀行對企業大哥大的尊貴一去不複返了，從前是企業求銀行，現在是銀行求企業，為了搶占市場份額，各行不惜采取高息攬存的暗箱操作，還不斷的在各個路段爭設代辦網點，致使在同一條街同時擁有幾家銀行的混亂局麵，而高息攬存的惡果最終使得1998年時很多儲戶投放在城市信用社裏的本錢，全部付之東流；以致人民銀行出麵放文警告各級分行嚴禁高息攬存，及公告所有儲戶：隻有符合國家規定的存儲利息和存儲手續的存取活動才是受到國家法律保護的！事件發生後，當時所以在業人員私下不住的討論，究竟是誰的錯？儲戶？銀行？還是日益世風日下的社會？其實成事的是人，壞事的也是人；為什麽人們在金錢麵前會吃虧，會上當會失去老本呢？是因為貪婪！如果騙子利用你的善良無知騙走了你的錢，那我肯定金額一定不會太大，而你最痛心的也會是你被傷害的感情和你付出的信任；可是經濟騙子就不一樣，他們要騙你時，首先就是利用你的貪心，讓你的貪婪有了一個可無比幻想的空間，才下手輕易地拿走你僅有的財產！在高息攬存中，就不少這樣的例子，有監守自盜的，有內外勾結的；每天麵對著大筆的現金左手來，右手去；又有幾個人能冷靜如一呢？當人指著鼻子指責說：都是你們這些行裏的蛀蟲害死人的時候；我們被罵的人隻能聽著，隻有不出聲被你罵了，你的心情才會舒服點；怪我們嗎？如果你遇到微笑想你走來的蛀蟲的時候，你能加緊加固你心中那把安全防爆鎖的話，再高明的蛀蟲又奈你何呢？可為什麽你心裏的鎖會那麽容易就開啟了呢？為什麽？因為你心有了貪念。
貪念如空氣裏的塵埃就存在我們每一分呼吸裏，隨時攻心般的蠢蠢欲動；那時我們行裏的一個老行員一次在收到儲戶多出款時，沒有當場立即退回客戶，而是自己將它私存了起來，那位儲戶回去後盤點賬額的時候，發覺不對，立馬回營業所核實；由錄像監控中看到查出她當時的不對勁，再翻看傳票的時候，就發現她將多出的錢存到了自己的戶頭，在建行一經查出你有監守自盜的行為，不管你曾是如何先進，不管你當時的行齡資曆多老，你立刻將錢款填清，走人！行裏可以容忍粗心大意付出款的魯莽員工，但絕不姑息半點貪婪的錯！我的一個同事就因錯付了五萬元給一儲戶，因為金額太大，行領導出麵幫她追款，沒對她做任何處分，但可惜那儲戶拿到錢後遠走高飛了，就得自己賠,建行是這樣的，他可以幫你追，但不會幫你賠錢的，自己的錯就該自己花錢買教訓買經驗；我還有好幾位同事，其他行的同學，也有因為每天看著數不盡的鈔票看得眼紅，挪用公款去炒股票的；在股市裏本來就講究一個貪字便為貧，而他們的一開始，動機就無法冷靜清醒，當然會輸得血本無歸了，在歸還不了錢款下，他們被判了幾年的徒刑，都是和我交情不錯的朋友。
1998年末的時候，南寧市農行發生了一起為錢而發生的同行員工碎屍案，凶犯手法很殘忍，當時主謀和被害人是同一家儲蓄網點的，主謀陸X那晚本來要害的人不是梁XX的，他打了幾個電話分別約了同所的另兩個女孩出來玩，那天晚上那兩個女孩真的很幸運，很幸運，她們當時的感覺都不太好，就分別堅持了都沒答應，沒轍之下，陸X 才打了電話叫梁XX上他家和他的幾個老同學一起玩麻將；而梁XX當時一聽就答應了，將自己家的哈巴狗往我同事家一放就樂顛樂顛跑了去，這一去就沒再回來！（南寧是個很小的城市，同個金融係統同個生活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很多）梁XX當時的失蹤，因為發現在電腦裏有以他的權限篡改了金額數，並且造成一筆大額款項的流失，所以被認定他當時是挪用公款潛逃了；他的父親也是農行的職工，雖然他自己也不太認定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做這種事，但人不在場真的就說不清了，他父親隻好將自己多年的積蓄交了出來填補差額以免兒子被檢查院立案調查；這事過了約一個多月，因為款項分贓不均，三人起了內訌，無意中才將事情捅了出來，一人在逃，兩人被捉；大家才知道，梁XX早被人碎屍裝入陸X預先在西關路訂造的大鐵箱裏丟入南湖裏了；這件事當時震動全南寧市的各個分行，你夜防日防，你能防得了幾個身邊的人，都是平時要好的同事？？
到了1999年，輪到中國銀行又來了一起，當時是一個押鈔員，在押鈔途中突然拔槍當場打死打傷另外的司機和保安，然後在平果二廠附近棄屍，開車向越南方向潛逃的，不久在途中被擒；事後有四個儲蓄員被行裏點名警告批評；為什麽？因為那個押鈔員打死人後又獨自開車分別到了最後的兩家儲蓄網點接鈔；而當時的那兩個網點的儲蓄員不顧行裏：押鈔車必須有押鈔員和保衛在場下才能交取錢袋的明文規定；他們一心想著早下班，一見本行鈔車到，就交了錢袋；但是據我那倒黴的中行同學說，他們公開表示雖然被處分了，但絕不後悔；因為他們的命更重要！為此南寧金融各個支行都加強了員工思想理念的教育，就是：對錢（國家財產）重要還是小命重要的教育。而為什麽說我那同學倒黴呢？我們從讀初中就認識，玩了十幾年了，我進建行，他進了中行，另一個發小進的是農行；我們這幾個平時在單位混得都算是不上也不下的了，而他一次在他們自己辦事處聚餐的時候，一時喝多了，昏頭昏腦的當著大家的麵，在他們大主任的私家車前當眾“澆灌”；就那次起，主任沒少創造條件“磨煉”他；就像那次他們行裏押鈔員拔槍事件，行裏為體現單位的關心，決定在全行上千人裏抽出幾個人在“頭七”那晚給死難者守靈，他就是其中一個！
那時候，因為在工行朝陽分理處發生了一起由社會上人為蓄意的爆炸案 ，而建行的一些網點也陸續發現有可疑人物懷疑持槍在營業大廳出現的事件；各個分行領導對安全預防的注意更嚴了，在我們的辦公桌下必須隨時備有狼牙棒，石灰粉，滅火器，自衛噴霧器等一堆被我看成垃圾的垃圾，其中唯一讓我覺得有興趣的是：那防狼噴霧器；我當時不是年輕嗎,見電視上不是老說那是女孩夜歸必備之物嗎？一時好奇我就拿來玩了一下，下班的時候，對著牆壁噴了一下，倒！絕對生化器，就短短2秒鍾的時間，立刻在房間裏散播開，我的眼睛和鼻子被嗆的眼淚水鼻涕水直流，利害，不過真有劫匪來了，他也沒被熏死，我已經熏死了！（很肯定的說）
1998年在人民中的時候，我親曆了一起詐騙案，差點賠了老本；當時的單人臨櫃，我們的工資中有一塊是由每個月各人累計辦理業務的借貸方發生額和業務筆數核定的個人風險津貼；就是說你如果經手的業務金額越大呢，承擔的風險就越大，那相應得獎金就越多；為此上班時，如果和我一起上班的是老大姐的話呢，那我會主動多辦些很零碎的通存通兌的小額業務，沒辦法我年輕嘛，多做點無所謂的；而且不是所有的同事對待客戶是真能做到不挑人的，我的這位老大姐就不太喜歡辦理學生的通存通兌，而我們的網點又都處在最繁華的市中心地帶，不受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通常她接到這類業務，就會直接扔到我的桌麵上讓我辦理，而她轉辦本所業務；那天所裏來了一個十萬元新開戶的，她一看到忙叫到了自己的櫃台前，很熱情的受理了這項業務；第二天一早，該戶又跑來聲稱存折遺失，要求辦理掛失；她又熱情的招待了，受理掛失後七天之後，該戶掛失結清並在她麵前又辦理了新開戶，在三天中分不同網點將十萬元分別取走；三天後又一自稱該戶的儲戶持著原存折和身份證來辦理取款業務的時候，錢已經沒有了！！行裏派人下來調查，所有屬於該戶的業務經手人全是她；打官司，建行輸，十萬元全部由經手人賠，就是由她一個人賠！當時這事一發，我和另一同事一身冷汗，十萬元，我工作了那麽久，全部積蓄也就十萬元，那全是我的屈辱血汗錢啊！你自己賠吧，她試圖叫我作證，證明她的清白，證明當時我也在場，連我都識別不出那騙子手中的身份證是偽造的；我承認那起詐騙案全部過程那騙子真的很幸運；在工作中，特別是在儲蓄工作中每一個粗心大意，每一個疏忽都會給自己造成莫大的經濟，信譽損失；在那次官司中，建行輸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工作人員在受理掛失業務的時候，工作疏忽，沒有認真核對原儲戶在開戶時在已填寫的原始憑條中的：儲戶地址，和儲戶身份證號碼！而沒有真正的核算清楚就受理，就是我們工作的失職。而失職的代價是很昂貴的，十萬元；你有嗎？如果沒有，那你就沒有粗心大意的權利。
我1997年報讀了廣西政法學院經濟法，在其中我才真的了解到，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你要不想被大浪卷走，就要學法會法，任何時候你隻有守住了遊戲的規矩，你才有玩下去的可能；因為是成人班，所以來讀的幾乎都是各個司法界的在職人員，對當前法律執行力度和政府內部腐敗的問題，我記得一個在地委工作的同學曾很無奈的說，他初工作的時候，就曾在縣一級地委文件中看到過類似對貪官這樣的處理：某某同誌因犯了經濟的錯誤，現給與警告處理…；當時是課間休息，他點著煙苦笑著對我說；在很多的時候，政府內部的紅頭文件確實代替了法律的嚴謹，犯罪怎麽能等同於錯誤呢？聽他的話的時候，我想起了行裏的那些因一時起貪心被辭退的同事，法外無非人情，如果行裏真的一味講究法律的嚴厲的話，那他們是不是都會被判處幾年以上的徒刑呢？最早教會我儲蓄業務的師傅，後來也因為挪用公款被建行辭退了；你說她為什麽那麽傻，挺而走險是為自己嗎？不是，隻為了一個她暗戀已久的男人，為了一份屬於第四類感情的無怨無悔，她就犯了法！我們經濟法快畢業的那年，我們班上的一個同學所在的地區檢察院榮獲了集體二等功；因為在他們棄而不舍的追查下，他們破獲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大案，廣西監獄係統營私舞弊案；為了這個案子他們走訪了所有被害人，為了取證甚至遠赴廣東查找被害人的下落，這件案子共捕獲涉案人員共百名公務員，被當時的國家主席江zhe民親筆圈定為全國十大案之一；此後，廣西還查出幾起震驚全國的要案；有時我想，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貪婪，但也因為存在著這些貪婪，就一定有維護法律尊嚴的人，就是因為存在著這些相互交織，相互均衡的力量才會維持著這社會的寧靜。（寫到這裏的時候，想起1999年人大提出審議討論對婚姻法中第三者的法律責任該如何界定的那段會議回憶了，在電視上我看到人大會場上正反兩方就第三者的愛情到底算不算愛情而進行舉證討論時；我突然間對法律的真正履行和執行有了另一份感觸，法律如何體現以人為本便是現今政法界真正維護法律尊嚴的衛士們致力去努力的方向；也許看到的人還不是很多，但是真的有這麽努力去做的人，真的有！在大會上他（她）們據理力爭著。而他們就是我們的前輩吧！）
1997年的爆發了整個亞太區金融風暴，我相信所有真正致力於經濟的專家從那刻起一定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整個亞太區的經濟必須實現真正的自由貿易的市場經濟。而整個亞太區就中國和日本經濟是官方調控的，那就不是真正的市場經濟，所以亞洲的經濟在1997年的時候就如同赤壁上的連舟，當時即便攻擊的不是香港而是其他的地方，亞洲的金融風暴也會起，火燒赤壁的悲劇仍會再現；所以要想真正的保證經濟的穩定就必須像歐盟一樣真正的團結起來，讓財源如水般真正的流轉起來，那樣東南亞的經濟圈才能真正的自救互救。為此，以我眼所看到的我國在處理通貨膨脹，和化解內部金融危機的問題上，於1995提出將國有銀行向商業銀行轉軌，各級商業銀行自負盈虧的政策，於1997年的政府報告中提出整頓金融次序，及隨後的：五天工作日，存款實名製等就是一項項將國家經濟推向市場化運作的準備；
我們建行從1995年開始有了個人攬存任務的考核，每個人以所為單位，每季度必須要完成多少萬的任務指標，而考核任務完成情況的：就是看每季度，每年度的報表。由期末餘額的超出多少來考核該季度或該年度的獎金；所以如果你想拿多點錢，你就要多聯係，關鍵時刻有大筆金額的入賬就行。我出國了以後聽到身邊很多同學說，國外專家機構聲稱中國經濟如何不穩定的舉例就有：中國持續增長的賬麵數字水分太多等等；
我從不看報表的，我也不會看報表，你說數字報表有水分，我承認，一個市場就好像一塊蛋糕，能有多大的份額，以個城市裏的每個網點給了完成任務，都是在月底的最後一天千方百計地讓自己關係好的客戶朋友幫忙，將款項存入，累計一旦完成任務了，結束本日工作時間後，電腦工作日更改成第二天的日期後，朋友再將錢提走，或轉走，就完了！這就是做賬，這就是報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隻要不做假賬，一切就OK！什麽？如果你以為我上麵就是做假賬，我不同意啊！我確實有存入這筆錢，監控和記賬憑證可以作證的，而且我的網點存進去了，自然同一時刻另一個網點就相應減少了這筆款項，那總的整體資金還是平衡的，怎麽能叫做假賬呢？一個所謂資深的會計人員就是指會做賬，越資深越是把賬做得四平八穩的，不顯山不顯水的；所以我不看報表，無論炒股也好，做生意也好，我都不會去看報表。報表是留給執法者看得，而我不是執法者。
在整個社會全麵向市場化轉化的那段時間裏，我白天上班，雖然晚上有時會和朋友，同事在外吃飯，喝酒打牌；但更多的時候是為了完成存款任務四處應酬，陪著客戶，和那些腰纏萬貫的包工頭，公司老總們在夜的世界裏四處流竄；那段時間，酒要大口大口的咽，吃遍全南寧的酒家特色餐館；為了一份工作的尊嚴，無論咽了多少酒，我都會強忍著不敢吐，開著車自己回家，然後天一亮，搖搖擺擺的又接著去上班，如果中午交接班的時候，還能做到帳款無誤的話，我就會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深感驕傲。那時候我數鈔票幾乎不是用眼的，就隻憑著手指的撥動，很快的點數，超越了三分鍾正確無誤的清點出十把鈔票的差誤數的業務考核標準；我那段時間整個人的大腦幾乎是處於休眠狀況的，對再刁蠻的儲戶，我都沒力氣作出任何反應了，所有業務就憑兩個手自己操作，當數到鈔票數不對的時候，手會咯噔停了一會，然後我才打起精神再重數，果然是有誤的；如果點到的是假鈔，我的手指也會停一下，那時的我連看都不用多看，直接抽出來，蓋章就行！那段期間也是我辦理儲蓄業務狀態最佳最巔峰的時候，那時的我幾乎隻相信我的手感，不再依賴兩眼聚精會神地兩眼死盯著鈔票點數了，那時的我甚至可以一邊看著櫃台外的客戶的每一絲臉部表情，手指一邊無差的清點；而那時候的我沒收假鈔更是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以致心裏有鬼的某幾個客戶一看見當班的是我，轉身就跑；為什麽，因為他們開門作生意收到了假鈔，就想混在一疊貨款裏那到銀行裏存，僥幸存進來了，損失就是我們員工賠了；而萬一被發現的話，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同事在他們左說說右說說下都會退回給他們，而不會像我，出了名的手快；我通常隻要右手感覺到不對，一抽出來，口裏剛一告誡，左手已經拿起作廢章“啪”的一下蓋上去了；一旦加蓋戳印的鈔票是絕對不可能再用得出去了；沒辦法，我也不想那麽狠的，我為此沒少被投訴，他們甚至投訴說我見人不會笑，說老遠看見我黑著個臉，讓人看了就怕…..於是行裏坐辦公室的紀檢老大媽就啪嗒啪嗒的跑了下來，明察暗訪想看我怎麽個表情惡劣法，她窩在角落頭，觀察了半天，愣是沒逮著我是如何的態度惡劣，然後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就光明正大的跑到我的麵前，意正嚴辭的訓了我一頓，在我們所頭解釋下，大概明白了個究竟後，才支支吾吾的對我說：下次再收，如果客戶態度強硬還她（他）就是了，免得他們萬一投訴到區分行的話，對分行的影響就不太好了….:說完就走了。切！你聽她說；沒收假鈔，最多是被人投訴態度不好；可是如果不沒收，你知道人性本惡嗎？他們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著這些假鈔在你的櫃台前嚐試存進去；又或者他們會在付給他們被人揭穿時，一幅無辜的說，這些錢也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所以，一旦出現假鈔，就勢必有人會吃虧，會受損失；你總害怕自己吃虧，那這些假鈔就好像《射雕英雄傳》裏的那些中了歐陽峰毒的大鯊魚一樣，害了一個接一個的害死一整批。而且對當時沒收假鈔的我來說，隻有在發現假鈔並當場作廢它的那刻，我才會感覺到我自己工作的莊嚴。特別是那時白天要陪笑，晚上要陪酒的我來說，他Md我覺得自己很窩囊。
那段期間，行裏分了一些實習的大學生下到各個所裏做短期的實習，我們所裏也來了一個學生妹跟著所頭上行政班，看她的打扮應該不是本地的小孩，人很木，不會隨機應變，每天一來就呆坐在一邊不哼不哈的，是一個見地髒了，也不會主動說要不要幫忙的白癡；你說你是來實習的，當然是凡事主動多問多做事了，如果在工作中有些領域是你不能碰得，那你就要在最短時間裏搞清什麽是你可以接觸的，行不行；你就來實習幾周，大家對你不熟，把你放神台上供，不理你挨時間對你有什麽好呢？馬D！白癡，每天就無聊的坐在那裏發呆，真是這邊忙得忙死，那邊閑得閑死；老大你見別人那麽忙，你幫忙打掃總會吧！靠！那段時間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見她木木的，就更不願搭理她；偏所頭叫我有空就指點她一下，能講的，我也和她講了，業務這種東西用口怎麽講得清，說不明白，我就有點煩了，於是扔了一疊假鈔和人民銀行發的《儲蓄管理條例》，讓她一邊坐著自己看去，反正我師傅當年就是這麽教我的；沒錯啊！對巴！哪錯了？過了實習期，那笨蛋回學校去了；就在誰都記不起她是哪隻鳥的時候，某天我在上班的時候，郵差轉了一封連地址都錯的信給我，我忙都快忙死，誰有時間看信啊，就隨口叫一旁閑著的同事幫我讀讀那信寫什麽？他老木的！那白癡給我寄了一封小信箋，上麵寫了些什麽：“我身為什麽二十一世紀的優秀共青團員,什麽我的自尊是不會為你低下驕傲的頭的……….”等等，他老木的，全世界那麽多人去死，你怎麽不去啊！當場我同事笑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站都站不起來，我那個瘀啊真T馬想拿炸藥把那白癡炸死；於是這就成了親者痛仇者快的我秀少如何在外不清不楚的最好憑證，銀行裏工作，八婆八公特別多，不出24小時，我陸續接到其他行兄弟姐妹們的親切關問，到了周三業務學習的時候，又順理成章的被紀檢老太太招見就年輕人應有的道德和責任被麵訓教育了一番；那段期間我的生活本來就很混亂，偏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以致我在行裏的形象一下成了很玩世不恭的花花一族了。M的，看《簡愛》看多了，看得腦進水了，如果你真有病就去治，別害人害已，別自己沉醉得好玩；過了一兩個月後，那白癡又寄了一張明信片來所裏，我那同事一看就興奮得大聲朗讀，那白癡這回好像寫了些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話；然後我同事居然萬分遺憾的這麽跟我說：秀少，你居然被人甩了，哦，沒戲看了，真無聊！
現在由耳機裏傳來的被撥動著的琴弦聲聲讓我覺得回憶的完美，所有曾經的瘋狂，曾經的憤怒衝動和委屈混在記憶裏，以琴聲為紋火慢慢的煎熬成一份經驗，一份履曆的成熟。隻有這時，我才會如此感激我的每一步，每一個腳印原來都留下了我血性的回味。最重要的是我在建行時的工作感悟和良好的理念將會陪著我一生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去創造另一份完美的記憶。
在工作中，我們必須要做到各項賬麵核算一分不差；銀行工作很怕的就是月底，年底，利息截轉時的賬麵核算和打印了，特別是年底核算，通常工作通宵是正常的；有一年年底紮賬的時候，出現了一分錢的賬麵餘額不符，為了這一分錢，我們全所查帳查了通宵，行裏會計部連連打電話催要報表，直急得我們滿頭大汗；因為報表是層層統計的，少了一份，支行就無法進行核算，總行就得等；直到淩晨4點多的時候，所頭才把那一分錢的差錯找了出來，匆匆手數出一個統計數，在電話裏上報後，才開始了電腦式補打。
而到了1998年春節大年初二，一封由南國早報刊登的讀者來信，將整個南寧市的銀行界攪得好慘；當時一個退休儲戶在建行新陽辦領取到期定期存款時，因為分票短缺，當時付利息的時候，沒法將尾額兩分錢支付給他；於是臨櫃的代辦員就很努力的向他解釋了，努力解釋是沒錯的，可錯就錯在那個苯女人居然拿當前去菜市買菜也不會有分票找來作為解釋時的比喻；於是儲戶寫了一封信到早報那質問銀行怎麽能等同普通菜市呢…等等，長長一封讀者來信震動了新上任的廣西建行區分行行長，行長立刻批字馬上調查；然後這件事報紙跟蹤采訪，建行新陽辦負責人親自上門道歉，建行市分行行長並在電視上許下所有建行的網點一律接受社會的監督，一但舉報，經核實的話，投訴舉報人將會得到建行的200元獎勵；這就是當時我們行所謂的花錢買監督的殘人政策；在建行沸沸揚揚的擺弄下，其他如工行，城市信用社等員工也被要求寫思想匯報（對了，我們建行員工這一整年就光思想匯報，業務思想培訓等就被摧殘了一整年，也被其他行罵足了一整年），然後輪到工行又一呆鳥付人利息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多付對方了五分錢；（因為利息尾數是.65元，他就幹脆付了對方.70元）又被告到了他們工行的區行行長那，說他濫用國家財產；瘋了都瘋了，就這樣南寧市銀行界這一年過得很狼狽)；對於你來說,一分錢，兩分錢有多重？但是就是這些最不起眼的小零碎就卷成一個風暴，砸得我們錯手不及，現在想起當時建行的工作理念，真覺得受用一輩子；那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死記這樣的一段話：‘我的微小疏忽，會給客戶造成無比的麻煩；我的微小失誤，會給建行帶來莫大的損失；失欲失德腐敗，都將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恥辱。’你要想工作時不出錯，每天都能安全下莊全身以退的挨到下班成了如履浮冰的事，行裏領導的聽風就是雨，外麵儲戶越來越離譜的變態，再加上時刻要力保自己在工作時不能出差錯；下班了很要應酬那些社會流氓，為了所裏的存款任務陪著他們吃喝嫖賭，看著平日裏人模人樣，入夜了看著女人兩眼放光直搓手心的的道德君子，那時候我每天臨睡著前都會恐懼的害怕我的未來就是這樣的模式一輩子到老，我那樣突然覺得看不到未來心裏很慌，很害怕；當時我23歲，1998年的時候。
那時我身邊的朋友不太多，除了同事，老同學，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隻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比較寬容，比較不會在乎他們身上性格的優缺；記得有一次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飯，同事還叫上了他的另一個朋友，酒足飯飽後，他的那位朋友，其他行工作的兄弟就在我們麵前大談泡妞經，大侃：手指是如何重要，如何可以令女人快樂似神仙什麽的；兄弟，這些誰都知道，不需要你說，其實我們作為成年人，無論男女都會談論，都會留意的；可是要交流也是最熟最深交的朋友間才會說的，因為當話一脫口，就像脫下文明的外衣，不是每個人在公眾場合都可以隨便說脫光光就立馬脫光光的；謝謝你，我的手很好用，甚至好用得連我奶奶在鄉下找法力最高深的仙婆幫我看時也說，我的手是帶金的手；從那次起，我們再聚的時候，就沒再叫上那低B；我不需要什麽結識滿天下；對我來說良師益友一個就夠了，人在社會上打滾，亂七八糟的人少接觸反而更好，特別對當時像我這樣整天和錢打交道的人來說，損友多反而很危險。
99年以後感覺更是疲憊了，甚至有一大戶站在櫃台前問我：‘秀少，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巴，就算有也沒關係，我有一朋友年紀雖然比你大點，不過很有錢，你們認識了保證你不會吃虧；’日子過到這裏就算到了頭，晚上喝醉了，就和同事開著車跑到郊外瘋狂的大喊大叫，那段日子尊嚴感覺真不值錢；你知不知道一個城市被人感歎是絢麗的不夜城是件很悲哀的事，當城市夜景越是迷人美麗的時候，城市的腐爛就越來越厲害；在夜幕下，四處遊玩的人們，我們彼此都是對方的玩偶；你知不知道夜市裏，夜服務的價格隻需要300元就是一小時，在夜市裏，每一個人都是可以有價碼的；隻要你是喜歡夜生活的人，無論男女，你的靈魂和肉體都可以被人標上價；這個世上沒有買不了的東西，在夜世界裏；什麽是買賣，你別告訴我你是無價的，你要真無價，就不會留連徘徊在夜的都市裏了，你記住：所有留戀夜色美麗的靈魂都是有價碼的；你還記得人類最初的買賣是以交換物品開始的吧，當你留戀夜景時，心裏難道不也蠢蠢欲動的渴望些什麽？想要交換些什麽嗎？我留戀，所以我也被別人當標本般標上了價碼，所以我是沒尊嚴的。終於2000年的時候，我遞了我的辭職報告，結束了我整整六年建行生涯，離開時25歲的心態卻有了52歲般認知。
在MSN裏，我對落花聽風語說，我想送常靜花籃了，如果我還在中國的話；她笑我說，你不是說不會送人花的嗎？不是不會，也許值得的人太少，不是我太自負，是值得以花的生命去表示尊重的人太少；花是有生命尊嚴權利的，所以我沒有資格拿它們輕易的送人；可是那撥動我心弦的手，應該也是真正做到了手心相分境界的吧？看多武俠書的人都知道，人將一門技術掌握到純熟的時候，就可以達到手感不受心，眼所控製的境界；常靜的手令我的手有想出世般的蠢蠢欲動，所以我欣賞她，甚至會想親手阻止她不安分的那手；另一邊我又對胖妹妹說，如果她出足20張完整的故事貼的話，我就和她談麵相之道，談我的心得；雖然我不是相術師，可是在那六年2190天裏，我看過的臉譜無數，那霎那間貪婪的眼神，和翻臉無情的無賴像一一留存在我的心裏，有什麽比人在金錢利益麵前更赤裸裸的呢？那人性最醜惡的一麵見慣了，那凡夫俗子們又有什麽難看得明了的呢，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就是一份自然流露的信息，將這些信息收集起來，一參照，比之壞的人我見過，比之狡猾的人我也見過，不就平日裏的來來去去的白開水般平常的生活嗎，要一目了然，有何難？所以胖妹妹你要真想聽，想交流，就要付出代價，以20篇故事為底價，那咱們就一起開始累計嘮嗑，要是嘮得你覺得滿意，不會否定我言語的價值，不當我在吹牛；那我就放膽繼續和你嘮我對經濟的看法，我還會對你說，在我20歲時由我的小所長介紹，我認識了一很有道行的仙婆，而我當年問她的話就是：如果我想了解經濟的規律，那和她學推算是不是有幫助；因為我當時相信如果一切自然都有規律性的話，那麽我就想知道經濟的規律性到底是什麽？她當時答不了我，隻是說我這一生不差，雖然17歲的時候吃了不少苦，但也苦盡甘來，如果能再多認一位仙師或大師為契的話，我以後會更平步青雲的；我當時想了一下，太麻煩，再說我是肯定不會認任何人幹契的；因為我已經有父有母，沒必要；而且就我來說，隻要不認什麽幹爹幹媽的，我就是孤傲的當自己是天生地養的大地之子，所以我的路是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出來的，不是神仙幫的或靠法力維持補救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2005年7月6日
我對成佛沒有興趣，佛我三千年前就已是，我現在想要的是每一次當我從地獄煉火中走出來的時候步伐是堅定的！那就夠了！
什麽是我的心修之路，我指著每一次被自己拆得支離破碎的骨架說：盡力做到重組時最大可能精密和精確，就是我的心修！
我對成佛沒有興趣，佛我三千年就已是，我現在想要的是每一次當我從地獄煉火中走出來的時候步伐是堅定的！那就夠了！
什麽是我的心修之路，我指著每一次被自己拆得支離破碎的骨架說：盡力做到重組時最大可能精密和精確，就是我的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