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帶小默去了法國餐館,餐桌上,他並沒有過多地提及康南,而隻是不緊不慢地享受著紅酒和美食。
小默沒有胃口,每道菜肴隻是淺嚐輒止,胡傑也不勉強,一個勁地自斟自飲,以至於結帳出門的時候,他已經頂不住醺醺的醉意,不輕不重地撞上了桌子角。
小默上前扶住了站立不穩的胡傑,胡傑卻趁勢把她擁在懷裏,蹣跚地朝著門口走去。
門外,是深秋的夜,空氣裏彌漫的寒意已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栗。也許,任何事物都有兩麵,秋也如是,在收獲的溫情褪去之後,凋殘的冷酷就暴露無遺。
小默扶著胡傑,隻走出幾步,胡傑就突然低下頭,出其不意地吻住了她的唇,小默想要掙紮,胡傑卻牢牢地抓住了她,不給她半點逃脫的機會。
這莫名其妙的一吻,又深又長,小默由反抗到妥協,由妥協到配合,全情地配合,因為,她想知道自己對胡傑到底有沒有愛。
這一吻,沒能幫她找到答案,但也不是徒勞,它的作用,是摧毀。
在小默睜開眼的那一霎,她看見街角有一雙眼睛,一雙痛苦,絕望,強忍淚水的眼睛。
康南的眼睛。
小默呆若木雞,一種撕心裂膽的疼痛在她心底炸開,霎時間傳遍全身,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然而,還有人比她更痛。
遠處的康南呆呆地望著小默,在淚水滑落的那一刹那驀地轉過身,奔入了無盡的黑暗。
“康南!”小默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叫,拔腿追去,身邊的胡傑卻一把抓住了她。
“小默,都結束了。”胡傑說,“怎麽你覺得還能挽回嗎?”
“你放開我……放開我……”小默拚命地掙紮著,但隻一分鍾之後,她就隻剩下癱軟,痛哭失聲裏的癱軟。
愛,已成灰燼,靈魂是飄走的那一縷輕煙。
許久之後,哭得氣若遊絲的小默推開了胡傑,恨恨地說:“你……是你……是你叫康南來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是我跟宋家玉說,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讓他通知康南的。”胡傑說,“小默,你下不了決心,我幫你下,現在好了,一了百了,不用再搖擺不定,不用再痛苦了。”
“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憑什麽?”小默帶著哭腔,厲聲質問胡傑。
“小默,你要明白,這不是我的決定。事實上,你跟康南已經是不可能了,這麽拖下去,隻會增加你的痛苦,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我不要你為我好,不要你為我好……”小默嘶啞地叫喊著,一遍又一遍,直到聲音全化作了嗚咽……
第二天早上,出現在小默眼裏的康南已經若無其事,他打扮得很帥氣,臉上蕩漾著陽光一般的微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許,他是已放下了過去,嶄新地麵對將來。
也許,他是故作坦然,以示對小默的滿不在乎。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小默益加的心痛,悔恨。
生活就這麽繼續著,不管你傷痛還是開心。兩周後,小默被暫時調回抗原組幫忙,同時組裏又新來了一個女孩,名叫趙婷,很漂亮的東北姑娘。
她就坐在小默的旁邊,康南的對麵。
也許是因為還沒有熟悉環境,趙婷怯生生地低著頭,仔細地研究著人手一本的實驗守則。小默想跟她搭訕,閑聊幾句,但還沒開口,康南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嗨,你好,我叫康南,你新來的吧,叫什麽名字?”康南問。
“噢……你好,我叫趙婷。”
“怎麽樣?覺得這裏還可以吧?”
“不知道呢,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噢……你……你真漂亮。”康南說。
這句熟悉的對白,讓小默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康南與她初見時,也是這麽單刀直入地誇她,現在,他當著自己的麵,跟別的女孩說著一模一樣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小默心裏泛起隱隱約約的不安和疑惑,她偷眼瞥向康南,康南的注意力卻好像全在趙婷身上。
“噢……謝謝你。”趙婷略帶羞澀地說,臉上飛過一抹紅霞。
她的態度看來並不反感,小默的心裏泛起一種酸酸的感覺,不知是因為那已死的過去,還是將生的未來。
謝謝寒枝!:)
從原創進你的博客好像有問題,點你筆名邊上的博客簽不行,
從你文章裏的link進去可以。
加油,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