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塔菲之旅 – 之三
六月十四日, 二零零九, 聖塔菲, 新墨西哥州, 美國
因為不是第一次來聖塔菲, 今天就想趁機看看聖塔菲的高尚住宅. 我們的房地產經紀人三十多歲,戴著精巧的眼鏡,說話很輕,語速到也不慢, 中等個頭,很纖細,長著一雙聰慧的藍眼睛, 婕毛又長又卷. 一問才知道,她畢業於喬治城大學法學院, 原來是律師,作了幾年,覺得沒意思,就轉了金融,又過了幾年,去了夏威夷,在夏威夷遇到了那時的心上人,跟著他來到聖塔菲. 他是做酒莊生意的. 六年之後, “此情可待成追憶”,倆人天南地北,他去了德克薩斯的奧斯汀,而她還是覺得聖塔菲的好,就留下來成了房地產經紀人. 她可沒有美國東部女人那末盛氣淩人,滿不在乎. 她的眼睛完全可以讀懂你,也時刻願意懂你,你的生活,你的感情,你的靈魂. 大概因為走南闖北,閱世還深的故吧,即使不是如此,她也是心思細膩靈巧的女人,她不會強悍.想和她好好聊聊,她的愛,她的恨,她的失落,她的得意,她一路風塵仆仆,南北東西地, 是否在尋找什末, 還是在逃避什末. 終究覺著突兀,也沒有時間,不曾問得出口.
沿著盤山道似的小路,她開著嶄新的混合動力汽車把我們帶到一家新房子前.這個房子座落在小山頂上,聖塔菲的大街小巷在陽台上盡收眼底,天上的雲都似乎貼近了些.拿著房子的介紹,這個土坯式的大房子建於2009年三月,占地一英畝多,有三個臥室,一個巨大的陽台,共有9個屋子. 房屋麵積有4000 多平方米英尺,要價一百七十萬.瀏覽著室內極具地方特色的擺設與裝飾,深感主人裝潢藝術之爐火純青.主人是個五十開外的婦人,十多年前自康州來,原來還是老鄉. 一節節圓木支撐著高高的屋頂,結實而複古. 幾麵凸凹有致的石頭牆涼颼颼的,卻將自然巧妙地溶入了裝飾.那幹枯的樹標本,直立在廚房的一角,竟然花了主人2000多美金. 一對白白的牛角準確地方在枯樹下.主人開口: “其實我們本地人並不這末擺設,隻是為了迎合你們這些外地人,知道你們喜歡這些.” 讚許著主人的匠心獨具,也不免感歎這樣的牛角枯樹是否入得了風水大師的法眼.邁進陽台,陽台的頂是從主屋頂分散出來的若幹根大圓撐起的,呈放射狀覆蓋著陽台.一張長方形的鐵桌子默然地站立著,桌麵是一塊巨大的玻璃.陽台的一角,裝了個壁爐,立時引起了我的注意.壁爐的裝飾比起其他顯得簡易,卻恰到好處地讓我觸景生情: 初夏的夜,山上有些寒氣,晚飯過後,一杯紅酒在手,天上弦月半掛,遍地蟲兒唏噓,山下的城,燈火明明滅滅,夜風中燃起爐火,看火苗恣意劈劈叭叭,小坐而讀書寫字,或是與愛人情話纏綿 … 差點兒把自己賣了贖出這個任春風十裏,盡天遠樹寒的景兒.
又走了幾家,怪道古人雲:一覽眾山小.山頂的風情別有一番滋味.山頂上的建築也就貴得多.幾番上上下下,感覺聖塔菲的建築的確別具一格,尤為突出的是門. 門體現了聖塔菲建築師們的豐富多彩的想象力.幾乎沒看到相同的門.我說的門是院子外麵的大門.
道別了我們的房地產經紀人,已是夕陽斜照,三個星期前打電話預定的晚餐飯店也近在咫尺.這個飯店真的不大,既使她的名聲讓遊人提前三個星期預定,她還是初衷不改地堅守在一方鬥室.來吃飯的人們大都衣冠楚楚,可這個店的打扮卻實在很嬉皮.還是高高的木屋頂,房梁上掛著的全是紙做的 - 牛仔褲,粉紅色的小布衣,大大長長的藍體恤,各色的野花,應有盡有,真讓人目不暇接.她的牛肉是絕版.能吃出 “莊生曉夢迷糊蝶”的意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