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從政: 禍國殃民毀自己
(2009-06-19 09: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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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高足子夏提出: “學而優則仕” 。
馬上受到文人們的青睞! 不是因為這話說得有道理, 而是這句話拍了古今中華窮酸文人的馬屁。
學優登仕,攝職從政。存以甘棠,去而益詠。 樂殊貴賤,禮別尊卑。
讓那些窮酸文人五迷三道。
窮酸文人不能正確給自己定位, 會背幾句苟不教, 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了, 開始了“兼濟天下”“澄清玉宇”的從政夢想。然而,政治鬥爭波譎雲詭,他們懷揣的美好夢想最終又都被殘酷的現實撕得粉碎。
文人從政的最大缺陷,是所謂「自我」。書讀得一知半解,沒有悟通世情險惡之道,往往又頭巾氣滿胸,一旦遇到挫折,由於性格柔弱,又牢騷滿腹。
中國的曆史,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文人參與政治的應該是屈原。他太出眾了,學識淵博。他雄赳赳氣昂昂地登上了楚國的政治舞台。政治,詩人永遠看不透,身心疲憊的屈原,最後縱身一躍,為世間劃上一最後一道弧線!
這是頗具詩意的死,王勃、盧照鄰、李白、王國維、老舍、範長江,一個個赴水而去。他們生前要去趟政治這個混水, 跳進清水就能洗得幹淨嗎?!
文人在政治鬥爭中輸得最慘的應該是司馬遷。
司馬遷前期的生活簡單,讀書遊曆,在政治上沒有經驗。一句話,便被打入了死牢, 受宮刑。出獄之後,從太史令升為中書令,中書令隻有太監可以擔任。劉徹最陰的一招就是升你的官,然後讓你永遠也忘不了你自己已經不是個男人了。
“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其次,詘體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關木索、被菙楚受辱;其次,鬄毛發、嬰金鐵受辱;其次,毀肌膚、斷支體受辱;最下腐刑,極矣。”“汙辱先人,亦何麵目複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彌甚耳!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嚐不發背沾衣也。”
這是字字血淚的傾訴!
忍辱苟活的司馬遷終於成熟了,他明白了他永遠沒有政治家的天份,他隻是一個文人,可惜這代價太大了。
李煜是幸運的,江南數百年來文化發展所凝聚起來的精靈降到了他的身上。李煜又不是幸的,上天偏把帝王之尊也降到他的身上。
李煜的骨子裏是一個文人,他學不來同樣是亡國之君的阿鬥劉禪,做一個樂不思蜀的侯爺。文人的心是最敏感的,他不能沒有感慨: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太宗趙光義看到這首詞,異常惱怒,要讓李煜死得很難看,一代詞人就此殞落。
李煜是一個亡國之君,但他永遠是詞中之帝。
文人,以浪漫的有色眼鏡看這個世界,夢想和現實往往分不清。自負而自我中心,空想而情緒化,怎會不自尋死路?
二十世紀「文人從政」而淪為悲劇收場的人物,以中國的汪精衛與俄國的托洛斯基為最。
汪精衛與托洛斯基,一個是孫中山逝世時在病榻邊起草遺囑的繼承者,一個是列寧臨終時屬意的接班人。
汪精衛多愁善感+浪漫,讀得刺客列傳多了,年紀輕輕就想刺殺攝政王。參加革命,出於浪漫的狂想,而缺乏從政必須的謀略。汪精衞遇到蔣介石,托洛斯基遇上史達林,在權謀麵前,一子走錯滿局輸。
汪精衛情感澎湃,大開大合,當他知道日本偷襲珍珠港而不事先知會自己,嚎啕大哭,以頭撞牆。
文人就是文人,像徐誌摩,在陸小曼、張幼儀、林徽音幾個女人之間糾纏尚且出洋相,何況「從政」?
在世人眼裏的胡適是極為愛惜羽毛的,特別是在後期他懷抱“容忍比自由更重要”的主張,自願充“為國家做諍臣,為政府做諍友”。記得傅斯年給胡適的信裏曾有如下話“我們有自己的辦法,一入政府即全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