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聯的故事 文/曉鬆
老故事如下: 某書生上京趕考, 天黑錯過了投宿的地方。忽見路邊不遠有小屋一間還亮著燈, 於是上前拍門。故事都是那老一套: 於是一位美女出來應門。書生講了他的故事, 美女又出了一個對子要書生對。對得上自然是不光今晚住宿沒問題, 還有可能是以身相許。諸位感興趣不是那個老掉牙的故事, 而是那個上聯: “寂寞寒窗寡宿寧容寄寓客”
以上是開場白, 真正故事從這裏開始。話說這天, 一書生路過這裏, 美女故伎重演, 沒想到這次遇上的是京城才子孟衝之, 這種對聯簡直是小菜一碟, 略加思索, 提筆寫到: “伶仃俊佬偶依但伴俏佳人” 美女當時吃驚不小, 再看書生, 儀表不凡, 不敢怠慢, 趕緊屋裏請, 關上門, 沏茶倒水, 真個是: 北京蘿卜—心裏美。
正在這時, 又聽見有人敲門, 美女心想, 這是誰在壞我的好事, 開門一看, 是群主, 當官的, 也想投宿。美女心想, 我得把他擋在門外, 我就不信, 11個字同一偏旁, 你能對得出來, 於是又故伎重演。沒想到群主是幹什麽的, 早就聽說美女有對聯刁難, 這次有備而來, 不加思索, 提筆就來: “迢遙遠道邀迎逢適遇迷途” 美女一看, 沒辦法, 說好的對出來就讓進, 隻好說屋裏請, 心中暗暗叫苦。
剛把門關上, 又有敲門聲, 心想, 今天是什麽日子? 11字聯可是我嘔心瀝血想出來的, 至今半年多不知難壞多少才子佳人, 今天怎麽一來就紮堆?移步去開門, 一看是個女生。女生很有禮貌, 自我介紹, 我叫曼無。美女問, 你也要投宿嗎?是的。美女說, 到我這兒, 一律平等, 同一標準, 這副聯你對得上嗎?我試試看。曼無一看, 來之前老師押題押過此類的題, 於是沒多一會兒工夫也對出來: “傍偟傀儡佯倀但候修佛仙” 美女一看, 又沒難住, 進來吧。心說, 今晚不睡覺了, 打麻將正好一桌。
正想著, 又有人敲門, 美女想, 來吧, 我就不信, 天下才子今晚都聚集我這裏。開門一看, 又是個女生。女生同樣自報家門, 我叫愛米, 因小時候不愛吃麵就愛吃米, 故媽媽說, 就叫“愛米”吧, 叫著也順口。美女問: 你也會對對聯? 你也太小看人了! 有什麽聯說說看。美女心想, 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看來難不住她, 果然: “妖嬈妙婦好嫁媚妍嫦娥妃” 可以嗎?可以, 裏麵請。美女長舒一口氣, 趕緊招待才子才女們。心裏在想, 再有敲門的也不開了。茶????沏好, 還有半罐酒, 拿出來, 誰能喝誰喝。家裏還有點花生米炒炒, 幾根黃瓜拍拍, 眾人炕頭圍桌而坐, 既簡單又溫情。
大家正要舉杯暢飲之際, 又聽見敲門聲, 美女衝外喊到: 人已經滿了, 住不下了。隻聽外麵人說到: 我是秋葉。美女這一驚非同小可, 這是我的中學老師啊, 我作對聯都是他教的。趕忙開門: 老師好! 您的對聯就免了。秋葉搖搖頭: 欸!我是為大家打醬油的,這怎麽行?我不能壞了規矩。我來先看看你的上聯吧: 嗯!還可以再潤色潤色, 今天太晚了, 先說我的下聯吧: “洶澎浩海湍流滌蕩沉泥沙” 美女忙奉承: 老師的下聯果然不俗, 快屋裏請。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中學老師秋葉先生, 大家鼓掌!和眾人寒暄後坐下, 秋葉提議: 我們成立個楹聯協會吧, 眾人一致讚成,齊推秋葉擔任協會會長, 秋葉謙讓一番, 欣然接受。 諸位看官, 欲知這一夜眾人們如何度過, 且聽下回分解。
後記 關於春聯及其來曆 : 春聯是對聯形式的一種用法,是在春節的時候貼在門的兩邊,表示喜慶和祝願, 可說是一種獨特的文學形式, 最早是在五代十國出現, 明清兩代尤為興盛, 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一千多年了。 春聯的出現可以從“桃符”說起 。
傳說在東海的度朔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桃樹, 專司審查惡鬼的神——神荼和鬱壘, 他們常在這棵桃樹下審查眾鬼進出鬼門, 看到有惡鬼害人, 就把他們丟到山裏喂老虎(但是我覺得可能鬼比老虎要利害)。有了這個傳說, 加上古人迷信桃木是仙木, 可以壓邪鎮鬼, 於是每逢新年, 人們就拿兩塊桃木板掛在門旁避邪。 後來人們又在桃木板上畫上神荼和鬱壘的圖象或名字, 那二塊寶貝東西就叫“桃符”了。 到了南北朝時代,文人技癢,因為還沒有網站可以貼他們的大作的機會,覺得這二塊寶貝東西最好是用來給他們的詩癮發揮了, 於是他們就把二句對偶的詩句代替了原來畫的東西,就出現了對聯了。
對聯的產生, 與南北朝(馬+聘)體文的興起和唐朝律詩的發展不無關係, 後來可能是他們也開始注意環保了, 就把對聯寫在紙上了。 到了宋朝, 對聯已經成為一種潮流了, 見王安石的<<元日>> 爆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瞳瞳日, 總把新桃換舊符。 在明代,朱元章大力提倡對聯, 他在金陵定都後下令朝野上下都必須在除夕寫一對聯貼在門上, 他就便服出巡, 挨家挨戶觀賞取樂, 當時的文人也把寫對聯作為文雅的樂事。隻可昔我到過南京多次到訪他的可能墓地的時候卻看不到他給自己的一對對聯, 隻看到“明太祖就在此山中” 的提示, 叫人們去挖吧, 反正都不是他的真墓地,說遠了。 既然春聯是對聯形式的一種用法,他是要遵循對聯的格律的,因為對聯的字數不限,因此平仄在主要意群(和翻譯時常用的“意群翻譯”同)的落點必須相對,詞性對偶,上聯結尾字必須仄聲,下聯結尾字必須平聲, 和律詩一樣也有工對和寬對之分。 於今雞年伊始,吃貨飽腹之時,特選詩友大作,集於美篇,配上春花,聊作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