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笑聽風鈴
(2009-08-26 23: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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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說不明道不清, 何處緣起又何時緣滅,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甚至人與萬物之間,也有這樣的玄機在裏麵。每每被這無法預知,充滿變數的隨機概率牽曳著喟歎,海海人生,渺渺蕩蕩,千算萬算,不如隨遇而安。這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感而發。就先拿開博來說事兒吧! 最初想到開博,一方麵是想寫下一兩篇正經文章,留待兒子日後學好中文時可以閱讀品賞,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抵擋自憐自艾的失業情緒侵擾家庭生活的美滿。 因為自己固執的相信,用文字自我發泄,用文字自我療傷,用文字自我調侃,用文字自我調適,是抗拒憂鬱最好的方式。 事實證明這的確是擇善固執, 兩個多月以來,我悠哉遊哉,笑口常開。
從前我並不待見無業遊民,因為他們不事生產,增加社會負擔與成本,雖然偶爾也會對他們有些悲憫,但那是民胞物與的惻隱之心。 我也一直不待見被包養的二奶,因為她們倚仗著青春美貌破壞和諧社會與和諧家庭,巧取豪奪別人的戰果,平白分享別人的資源。現在,我終於有機會領略無業遊民的快樂,和有如被包養二奶的幸福。這無業遊民的快樂還容易理解, 被包養二奶的幸福又是怎麽回事?
上班的時候由於大多數時間隻與電腦打交道, 不修邊幅是常態現象, 褲裝外套是標準打扮,花枝招展十分罕見,女人味兒被芯片味道代換, 下了班就是匆匆往回家路上趕, 能偷得浮生半日閑算是極端。 難怪有人說,女人一進IT這行,吃得比豬少,幹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看上去比誰都好,五年後比誰都老。更可怕的是吃得少卻連喝白開水也發胖,整日安坐在電腦前,除了手動腦動其餘部位甚少運動,脂肪無處宣泄燃燒隻有堆積在肚腩上。 二奶生活完全不同, 晏起梳妝,渾身舒暢,有人按時供財安養,消磨時光可把街逛,可上健身房,可追趕時尚,可無所事事閑晃。 每天輕聲細語問安,興起時情話綿綿說不完。想想,忙碌工作的大奶能有這份閑情逸致讓自己幸福成這般模樣?
解釋了二奶的幸福之後,趕緊把主題拉回到開博。 開博是一時的動心起念, 一切隨緣。 這兩個多月來, 自己是真正理解緣份之玄妙不可違。因著開博,結識了高山流水的知己。因著開博,自己竟半癡狂的學起詩詞平仄格律。 因著開博,失聯多時的故交舊友與我在文字裏團聚,並重新認識那個潛藏於文字裏的自己。 而我竟開始覺得惶惶不安, 畢竟自己不慣於把內在毫無保留的外翻。 然而,從我的觀點,博客就是一個忠實自我平台的展現, 我拒絕偽裝。 因此,熟識我的朋友們啊! 如果,你們看到的不是一個熟悉的影像,請你們務必包涵, 就當那是一個漂泊的陌生的靈魂附在我的筆上,引誘我沉淪流浪。而如果你們願意,請你們和我一樣,暫時拋下你們的生活壓力與重擔,卸下你們的心防,春花秋月舞它一場。
多少人年輕的時候是懷有文學夢而在現實考量下硬生生折斷自己的夢筆,至少,我是一個。 原本以為這一生都將帶著這個斷筆的遺憾老去, 沒成想,網路的興起,讓自己重燃了一絲伏筆的希望。 是的,自己的心中一直有個不熄滅的文學火種,時不時要竄出一把火苗,燒得自己在現實裏快樂地疼。記不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詩詞的,然而自己清清楚楚高中時代那位濃眉大眼的國文老師,真真切切開啟了古典詩詞的大門,讓我一探究竟而迷途。至今,我還記得他課堂上講過一個中國文人的故事, 隱約記得是寫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王勃吧!
故事是說這文人的文名遠播,一日被一位城中豪富重金禮聘為富豪新購的一幅畫題字,當日賓客雲集,這位才子果真仔細看完這畫,隻見畫裏東西南北皆有柳樹,中有小舟離岸,岸上似有離人若幹。才子揮毫落筆就起第一句:東邊一棵樹。 賓客有些失望,第二句又落筆:西邊一棵樹,賓客失望更大。再下第三句:南邊一棵樹,賓客開始有噓聲出。 第四句一落筆: 北邊一棵樹,連富豪都開始麵露不悅之色。 此時就見這才子麵露微笑,不慌不忙一氣嗬成這行字:
樹樹樹樹, 縱有千條拂如絲, 焉能留得君心住。
一收筆,群賓驚愕頻頻擊掌稱好。自己當時那顆心也被這故事的千條絲吊懸著亂跳,從此對詩詞開始著魔, 也對恩師有著移情才子於吟詩者的情愫。這不是窗外那故事的翻版,而是忠實呈現自己早年文學偶像崇拜的濫觴。
故鄉一別經年,恩師不曾明白當年的故事對我今日產生如此影響,我與恩師緣起於求學時光,卻緣滅於負笈他鄉,二十年不曾將恩師探望,不知恩師如今是否安康。 有人說,當自己開始懷舊就是老了,是的,我不怕老,隻怕這些記憶再不捕捉,就遲了。
昨日星辰昨日風,畫樓廊別鳳凰紅, 風鈴聲響飛花蔭, 猶恐相逢涕淚中。
但願還有相逢一笑聽風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