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揮袖而去的我, 神傷憔悴留守的你
(2009-06-19 18:37:26)
下一個
風, 不假造作, 它自生。
刻意追尋, 便轉向消褪。
聽任自然, 卻可能留存。
雲, 不能自主, 不定向飄浮。
風的手指輕輕弄撫, 雲退遊四處。
風起雲湧在矽穀, 人來人往人怨人怒。
-------- 矽穀風雲錄
這樣一陣風, 每年都要吹幾次, 不是春風柔媚嫣然吹綠楊柳岸, 而是秋風掃落葉寒透秋意闌珊。風言風語, 總會適時適地, 在每年的獨立紀念日和聖誕假期前吹起, 據說是有典故的。這典故不偏不倚, 疊合著財務規劃的年度預算到期, 半年一次輪回的規律。
打從2000年各大公司告別流金歲月, 極盛時期的海派作風全數作廢, 猶如急速隕落破敗的權貴, 意識到日子即將艱苦卓絕, 預算開始錙銖必較而雇員們作得兢兢業業, 更有甚者公司營運不力就預算凍結, 財務出現赤字就立馬讓雇員們斷炊。 一時矽穀哀鴻遍野, 於是海歸的海歸, 仗劍他州行的急流勇退。偏偏許多公司如此苦心經營也擋不住大環境作祟, 不知是哪門哪派哪位仁人誌士先知先覺, 一雙千裏眼瞧出了八千裏外雲和月, 似薄霧含情帶美, 如朝儀盡攬光輝, 高貴不貴, 一派和諧。自此, 矽穀掀起一場致命的你擠我推, 紛遝而至的是全球化分疆拓野。全球化這樣狠招一式就點了矽穀工程師們的死穴 , 可矽穀的工程師們何能挨人悶拳淒淒怯怯,個個皆是慧眼爍爍早有所備。 精神抖擻逆風而頌喟:
寒風蕭颯向吾吹
我輩應當共舉杯
一飲澆愁無拭淚
人生何幸醉而回
於是裁員風仍呼呼的吹, 矽穀工程師們還是生機勃勃活力充沛, 一場場冬雪之後,就迎來一陣陣春雷。此處不留爺, 自有留爺處, 處處不留爺, 爺爺創業當家作主。
日複一日, 年複一年, 不增不減, 矽穀青山依舊典型依然。 不相當的是,大公司裏碩果僅存的英雄英雌們與日俱增的工作量,和一把幾乎燃盡青春漸行漸遠的健康。 那廂揮袖而去另謀高就的雇員, 帶著豐厚補貼另起爐灶起火生煙, 這廂留守忙碌的雇員, 懷著感恩戴德之心終日憔悴神傷 。 感什麽恩呢? 不過是一日三餐, 戴什麽德呢? 也隻是一夜好眠, 睜開眼還有一個明天。
裁員名單裏出現的雇員,莊重沉穩含笑或悲, 總是不忘言謝告別。 一封封 E-mail 幾乎都有這麽一句:
I believe, our path will cross again somewhere someday.
我離去的背影演繹著矽穀不變的裁員情節, 你留守的身軀即將排練難以負荷的疲憊。矽穀沒有憐憫也沒有眼淚, 隻有拚搏的疲累, 這是矽穀電腦業, 無法擺脫宿命的魔戒, 是非欲辯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