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太愛提前計劃的人,因為那樣會殺掉我本來就不多的腦細胞。基本是走哪兒算哪兒,隨心所欲。在決定去寧波的前幾天,給在寧波的閨蜜發了微信。
“我在嘉興,想去寧波玩兒,有時間嗎?”
“你在嘉興?”
閨蜜是個細致的人,要搞清楚我此行的目的,以及他要接待的是幾個人的團。最後我們約定了日子。
去的前一天,我給閨蜜撥了電話。
“一個人兒出來玩兒,夠瀟灑的。”
“你也是在美國留過學,教過書的。現在當了教授,為人師表,就不會先客氣著寒暄幾句?”
“你一粗人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什麽用?”
閨蜜建議東錢湖作為我寧波行的第一站,但我給他羅列了一堆網上查到的景點,唯獨沒有東錢湖。他沉吟片刻,“那就不去東錢湖啦。我們見麵再安排。明兒見。”我聽出他聲音中的猶豫,但也沒多想。
閨蜜來接站,以為他在美國多年怎麽也會給我拉車門,但看他沒這打算。我坐進車係好安全帶,閨蜜一樂,“一看就是國外來的,上車第一件事兒就是自覺係安全帶。不過,很快就沒這習慣啦!“照例沒有寒暄,如同沒有這三十年沒見麵的隔閡。
閨蜜當年有著全班最漂亮的眼睛,那真是水汪汪配著超長睫毛。全班女生都想從他臉上挖下來pia(一聲)在自己臉上據為己有。現在他的狐狸臉比過去豐滿啦,我倒覺得更好看啦。
“今兒陰天,就怕有些地方遠處看不清。”閨蜜有點兒抱歉。“不過呢,這樣你可以看個煙雨江南,水墨江南。”
“陰天好,曬不著,熱不著。西湖我都是下著小雨遊的,看得那叫一個朦朦朧朧,模模糊糊。今兒天兒好多啦。”
“會下雨的,不過也是照顧你不吸霧霾。”這閨蜜從上高二認識他起就是這副樣子,情緒基本沒有起伏,說話音調也沒有高低,總是雲淡風輕,平平淡淡。
“不下瓢潑大雨就成啦。”
“那倒不會。我還是先帶你去東錢湖吧。我們特別喜歡那兒,經常去。”
方向盤在地頭蛇手裏,我非但不是強龍,充其量也就是隻毛毛蟲,還是冬天的毛毛蟲。看來隻能是既來之則安之,就當一回傀儡吧,跟我哥小圓胖子一起玩兒,我不也是傀儡嗎?反正白吃白喝,白玩兒白樂,啥也不用操心,我倒是樂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