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零散記憶(四) -- 寒冬

那個時候麻雀算是害鳥兒，它們跟我們搶有限的糧食，莊稼地裏會看到一些草人，據說可以嚇跑麻雀。既然它們是害鳥兒，那麽人人得以誅之，我們都是新時代的紅領巾，長在紅旗下，自然要為國家，為人民分憂解難，抱著這種大抱負，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找一個小點兒的筐， 在莊稼地中選一塊兒空地，用小樹枝兒支起來，再用繩子拴在樹枝兒上，筐下撒點兒大米，小米兒，高粱米。。。我們就藏身於莊稼地中，手拉著繩子，等麻雀上鉤，那專著，認真負責勁兒，就跟<<地雷戰>> 裏手拉著地雷的引線一樣。

這是個苦差事，麻雀很機謹， 美國這兒的傻大鳥兒根本沒法比，條件好，連動物都是傻吃傻樂的活著。估計我們也是為國盡忠的決心比較大，(小聲說一句： 實在無聊，時間總得打發。)雖然總是空手而歸，但我們仍然幹勁很大。

一大群人，總有這聲音那聲音，一會兒這廝尿急，要就近來一泡，一會兒那廝不耐煩了，嘮叨幾句，還有那愛說的，憋時間長了，就要叨叨幾句。總而言知，我們隻逮著過一回。

回到我們院兒家屬區，找個僻靜的地方，用報紙，小樹枝引火，在把誰家的蜂窩煤弄來幾塊。和好泥巴，把麻雀用泥巴裹好，扔到火裏。這些我都沒參與，找了個借口躲開了，聽著就森得亨，看來打小我就有一顆善良的心，隻是當時不知道。

不記得等了多久，應該是烤好了，把麻雀從火裏扒拉出來。稍微涼涼，泥巴磕掉，毛就很容易撕掉了，要問我味道，真不記得，十幾個小屁孩兒，就一隻小麻雀，一人也就是一，兩口。

對它的留念，隻在於當時的悠閑，無憂無慮，和發小兒們在一起玩耍的快樂。


(注： 今兒寫累了，明兒再來吃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