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的眼中,與老外初查是一樁好差事-飛機、出租車,五星級賓館。但實際的感受卻遠沒有那麽自在。
最難忘的是第一次與經營經理馬丁.貝斯立出差,當時我剛著手負責該公司在中國市場的銷售,對我進行技術培訓是他那次的任務之一。每天我必須花一小時朗讀產品樣本,而他則一心兩用;拿出便攜式電腦寫報告。當他聽到我在某處打疙瘩是,就轉過頭來指點我。他像一個嚴格的老師,一個個地提問題讓我解答,答不出再回頭重新閱讀,直到過關。這樣硬是在一周內,像北京填鴨似地逼著我掌握了公司全部產品的特性和技術參數。
到西安適逢周末,我安排了遊臨潼的兵馬俑。預訂出租是,貝斯立已經從前台打聽到單程需要一個小時。於是他讓我帶上厚厚的一本技術資料,一上車就要求我朗讀。坐在豪華的轎車裏看出,沒幾分鍾,我就開始惡心暈車。最初我還竭力忍著,但後來我不得不提出休息,貝斯立看到我臉色煞白才罷休。
西式用餐也是那次培訓課程之一。貝斯立不厭其煩地教我如何用餐巾、刀、叉、勺,如何點開胃菜,主菜和點心。我開始實在記不住那些繁瑣的規矩,常常感到緊張和疲憊。麵對五顏六色的西餐,我的喉嚨卻什麽也吃不下,盡管胃始終處於饑餓的狀態。
那次喝咖啡,我用小勺調好後,正要端起來喝,貝斯立伸手把我留在杯子內的勺子取了出來,我的臉馬上紅了,知道出錯了。
當然,正因為有了經常與老外一起在國內出差的機會,才使我獨自一人出國時,也能在候機樓讀文件寫報告,在正規的西餐場合,正確地使用西餐餐具和遵循西方飲食禮節。
《新民晚報》1996.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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