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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趣事完結篇—站崗與緊急集合

(2010-02-16 16:58:50) 下一個

站崗與緊急集合這兩件事是我比較痛苦的回憶。站崗這任務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後來連指導員決定的。我感覺是在我們要求炊事班增加開水供應之後開始的。這就有打擊報複革命群眾的嫌疑。

這裏先透露個連指導員的劣跡。開水事件之後, 他糾集各連開會批判我們。說我們越級報告,條例規定戰士報告排長, 排長報告連長,等等。我哪有耐心聽這些,開始神遊。忽然耳畔響起一聲驚雷,“為什麽隻許你看別人老婆大腿, 不許別人看你老婆大腿!”。 底下一片哄堂大笑,這是什麽高論呀?下麵坐的都是光棍,想看自己老婆大腿也得有啊?

那天輪到我站崗是後半夜了。前一班的把我叫醒,我當時睡得正香,很不情願地爬起來。背上三尺半走到門口,曉風一吹睡意全無。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四周黑漆漆,給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軍營裏全是正當年的小夥子陽氣盛,鬧鬼的事應該不會發生。我們夥食又差,一般小毛賊跑我們這裏也偷不到什麽。放眼四周一看周圍營房就我們連站崗。我就打定主意,如果有人偷襲我們連,我就堅決回擊。要是別的連出事,我就睜一隻眼別一隻眼, 權當沒看見。雖然我手裏有槍,可沒子彈。 這沒子彈的槍跟燒火棍差不多。一個人沒事,開始胡思亂想。白天聽同學吹牛, 說越戰時有個炊事班長, 半夜夢遊,以為自己在切蘿卜。 第二天早上,發現戰友的腦袋被他砍下來了。我特意往屋裏看了看,沒見有舉著菜刀的才鬆了口氣。站的時間不短了,才想起自己沒帶手表。想換崗又不知道幾點了。跑回屋裏見一個帶手表睡覺的哥們就搖晃, “醒醒,醒醒”“什麽事?”“幾點了?” 還不到時間, 我又回去接著站崗。一會又覺得差不多了,又跑去搖醒那哥們。 一晚上如是幾回,好不容易 換了崗接茬睡覺。我估計那哥們也一夜沒睡好。

緊急集合就更慘了。我遇到三次緊急集合。頭一次是預演,第二次是正式的, 第三次是挨整。預演那回比較嚴,大家在黑乎乎的房間裏等著,不許開燈。 一聽見外麵吹哨, 立刻摸黑打背包。我是一通手忙腳亂, 沒幾下背包帶就亂成一團, 瞎扣了。這還了得?我一著急抱著背包就往外跑。外麵月光如水銀瀉地,比屋裏亮堂多了。月光下就看我一個矯健的身影, 身手敏捷地打著背包。最後還是瞎扣,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前麵瞎扣生生拽到後麵。往肩上一背, 根本看不出來任何問題。然後是全連列隊集合,排長一路檢查, 一路罵。到我這裏一看, 嗯,不錯。我心裏當時沒少偷著樂。第二次,正式緊急集合倒沒這麽緊張。中午就通知晚上有行動。屋裏也不用關燈。 我正等著外麵吹哨, 一看上鋪的哥們已經打好背包了。我跟旁邊的哥們說這不是欺騙行為嗎?我趁那家夥不在,把他的皮帶塞到背包裏。外麵一吹哨, 我們立刻打背包。忙呀,什麽也顧不上了。就聽有人喊, 班長我的皮帶不見了。班長說用我的吧。我們集合完畢,出發了。走過小河, 穿過樹林。高抬腿輕落足, 怕被石頭絆倒,地上要有個樹杈什麽的紮瞎眼睛就慘了。我是緊跟前麵的人, 他走哪裏,我就走哪裏。 他不掉溝裏, 我肯定也沒事。他要掉溝裏, 我就幫他喊救命。一路無話, 順利回到駐地的時候, 一看同誌們相大了。 有人丟臉盆, 有人丟茶缸。 有人跑散了背包, 抱著回來。 還有掉隊沒回來的。 更糟糕的是, 兄弟連全體失蹤, 不知道去哪裏占山為王了。睡覺的時候, 我聽見有人喊,班長我的皮帶被人塞到背包裏了。 我當時感到特好笑, 跟旁邊的說,這是誰幹的?不就是你嗎?!奧,恍然大悟。有一天練臥倒, 渾身是土。 我問班長有沒有緊急集合, 我要洗衣服。班長說沒事,你洗吧。晚上睡覺前洗了衣服亮好。就聽外麵一通哨響, 我穿起濕衣服就衝出去了。集合, 跑步! 順著褲腿淌水, 我一邊跑一邊罵。跑一圈回來衣服全幹了。班長說你們不好好睡覺亂講話, 就得好好治你們。我是被兄弟們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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