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打開家門,小花狗並沒如往常一樣的撲過來。她爬在地板上抬頭看了一下我,又低下了頭。我走過去,彎下腰,在她頭上拍了幾下。她閉上了眼睛,抖動著她的耳朵,缺少以往的享受和愜意。
把雙肩包放在歺桌旁的椅子上,我順手打開了廚房的燈。不知啥時飛進來一隻蒼蠅,在廚房裏飛著叫著。今夜那嗡嗡的叫聲並未讓我心煩,我並沒如往常一樣要與它你死我活的追逐。
從樓上換了短衣短褲下來,我竟有一刻不知自己下樓要做什麽。突然想起該吃點兒什麽,這時才注意到,吧台上領導昨天去東部旅行前留下的用保鮮膜罩著的一個碗。 一碗用醬油,辣椒油還有蒜泥拌在一起的醬汁兒。遂想起,冰箱裏有領導走前做好的餡餅。
從一摞餅裏拿出上麵的兩張放在盤子裏,我又照著領導的指示放了一張淋滿水的歺巾紙罩在餅上,然後放到了微波爐裏。
微波爐響著,廚房裏漸漸有了餡餅的香味……
晚飯後,我把碗和盤子洗完。在把它們放回碗櫃前,我對著燈光又檢查了一下。確信它們真的洗得很幹浄。領導最近常抱怨我碗沒洗幹淨。
晚飯後,我拿起那本尚未讀完的《巨流河》坐在涼台的燈光下,一口氣把餘下的章節讀完。
這是書中最後的一節:“我到大連去是要由故鄉的海岸,看流往台灣的大海。連續兩天,我一個人去海邊公園的石階上坐著,望著渤海流入黃海,再流入東海,融入浩瀚的太平洋,兩千多公裏航行到台灣。繞過全島到南端的鵝鑾鼻,燈塔下麵數裏即是啞口海,海灣湛藍,靜美,據說風浪到此音滅聲消。一切歸於永恒的平靜。"
一陣夜風吹過,樹影婆娑。遠處有時高時低的蟲鳴 ,夏的夜空如少女明淨的眼睛。
我握卷長思,命運是上帝分給每人的一把牌,有些人注定要一生漂泊。
屋裏響起腳步聲。是兒子回來了。我也想起, 要去查一下紐約和費城的天氣,願明天無風無雨!明天太太和國內來旅遊的親人要從紐約到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