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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聽到廣播節目裏說僅僅今年前三個月內,城裏的某學區就發生了5起自殺事件。 老公當然很upset,不過更令他吃驚的在後麵--廣播開放給聽眾call in,老公居然聽到自己同事的聲音! 同事是個四十多歲的白人爸爸,他滿懷傷痛的述說他的兒子也在不久前自殺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五個小孩之一) 才12歲啊,中學6年級的freshman,功課優秀,在樂隊,好友眾多,在人群中總是眾人焦點,light of the group。。。 總之,父母無論如何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選擇自我了斷,無法接受他已自殺的事實。
他等到晚上孩子們睡了才跟我說起這件事。 老公臉色凝重,眼睛都泛紅了。 想起老公一邊開車一邊為這個同事心碎,一定受了很大的震蕩。 我們想不通那些自殺的孩子們難道真的能把心事藏得那樣不露蛛絲馬跡,叫父母和朋友們完全沒有一點察覺? 老公一直問我,我們家這兩隻總是那麽興高采烈的,我們到底了解他們的心事嗎? 我努力回想,跟他保證,小朋友有一點點心事都不會隱瞞爸爸媽媽,而且他們很惜命。 可是我也有擔心啊,隨著他們長大,在朋友圈裏跟其他人更多互動,或者以後加入social media,還會跟我們和盤托出每一點心事嗎?
老公和我也忍不住猜度這些小孩自殺的動機。 是不是這些孩子們功課壓力太大? 遭到校園裏的淩霸? 或者網絡暴力? 還是為情所困? 昨天還有另一位聽眾call in,說這幾起自殺事件都發生在我們州的年度統一考試期間,很可能跟學業壓力有關。 美國孩子很多壓力點偏低,連我家貝貝五年級的同學都為這統考發愁到以淚洗麵。 想起去年底我去教會的女生退修會時,我的室友,一位經驗豐富的心理谘詢師,告訴我,她的工作就是接本地高中的生命熱線電話,勸導疏通有自殺傾向的孩子們。 她說確實本地最出名那所高中的個案最多,那個高中的亞裔比例特別高,競爭激烈,壓力最大。 當時我都被嚇傻了,也暗自慶幸我們家要去的高中根本不在那個學區。 老公有時候懷疑我們的學校是不是不夠好,好幾次提起是不是該搬家,又舍不得我們這些好朋友好鄰居。 昨晚他枕著頭沉思,“學校的課業壓力真的這麽可怕,叫他們連活下去的願望都沒了?就算想到自殺,又怎能真的下得了手?” 我們兩個分別在美國加拿大讀的高中,可那是二十多年前,高中課業特別輕鬆啊,就跟玩一樣,真不了解現狀的殘酷。
最可憐的是老公同事這對父母。 唯一的小孩,唉。
現在主要霸淩很難防備就是如今的電子信息技術太強了,導致很多灰色地帶,而且對此,真正在法律上的詮釋和定義幾乎是完全空白的。以往,學校有人欺負你,回到家,把自己房門一關,還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有喘息的時間。可是現在,這些人可以上網,即使回到家,關上自己的房門,隻要打開手機或者電腦,這些東西很可能在孩子自己的社交圈子裏鋪天蓋地,自己最後的避風港也沒有了。再加上學業的壓力,不敢想像。
其實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沒有很嚴重的淩霸,也可能那時候自己比較神經大條,而且交了很多好朋友,有很多人罩著。 老公比較慘,他在一個超有錢的高中,過的很鬱悶,所以才提前一年畢業。 老公受了不少委屈。。。
另外,public school teachers 絕大多數完全背棄自己作為 educators 的 commitment, 轉變成 entertainers, 孩子們腦袋空空,大腦嚴重缺乏鍛煉,無思考和邏輯能力。 就像缺乏體育鍛煉,導致四肢無力,一樣道理。
謝謝分享.
文革那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西方,估計有一半的人會瘋掉。
給孩子壓力真是學問,需要我們大家一起學習。說個讓我哭笑不得的經曆:有一次一個大一的男生交作業,用郵件交來,居然說:Professor, This is really a great paper. Enjoy! 我下巴都掉下去了:哥哥,您先讓我看看,再自己誇自己行嗎?
其實從小被誇到大的,不一定抗壓、抗打擊能力不行,從小習慣競爭的也不一定有超強的抗打擊能力。我覺得最關鍵的是要給孩子機會體會失敗,從中學習怎麽麵對。
美國孩子都是鼓勵又鼓勵,永遠都是win-win,沒有輸的時候。 想給他們壓力,都不知道從哪裏給啊。
說到美國孩子壓力點低,我真是要點頭,再點頭。這個不怪孩子,要怪這個教育文化。我一直主張,鼓勵孩子不能表麵化——從幼兒園開始老師就把孩子誇成天才,說不得碰不得,你永遠是最棒的,這樣以後怎麽弄?孩子的自信不是通過自我感覺暴漲培養的。挫折教育是非常必要的。當然國內那種永遠激烈競爭的也不行。但是抗壓是一種能力,必須通過經受壓力來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