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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和惠施在濠水岸邊散步。 莊子說:“你看河裏那些舒鰭擺尾輕鬆遨遊的魚,比我們人還要快樂呢!”
惠施說:“你不是魚,怎麽知道魚是快樂的呢?”
莊子反唇相譏:“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
惠施道:“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你也不 是魚,所以也不知道魚──我的邏輯無懈可擊吧!”
莊子辯道:“請你回到談話的開頭──你問我:‘你怎麽知道魚是快樂的?’你這麽問,說明你已經承認我知道魚的快樂,所以才會問我怎麽知道的。可見,你再說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就違反了你的所謂邏輯。告訴你,我是在濠水岸邊,知道魚是快樂的。”
(後記):惠施去世後,有一天, 莊子經過惠施的墓地,回過頭來對跟隨的人說:“郢地有個人讓像蚊蠅的翅膀那樣大小的白土玷汙了他的鼻尖,讓一個名叫石的匠人用斧子砍削掉這一小白點。石像風一 般揮動斧子,郢地的人站在那裏任憑他砍削。鼻尖上的白泥完全除去而鼻子卻一點也沒有受傷,郢地的人站在那裏也若無其事不失常態。宋元君聽說了這件事,召見 石說:‘請你試著為我表演一次。’匠人說:‘我曾經能夠砍掉鼻端白粉,即使這樣,但我施技的搭檔已經死去很久了。’自從惠施先生死去之後,莊子沒有施技的人了!莊子也沒有可以與之辯論的人了!這就是惠施去世後,莊子自動變成了一個啞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