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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子 於 2010-8-9 19:46:52 發布在 凱迪社區 > 文化散論
“水淹死了魚”的啟示
棵子
在許多人看來,哲人是智慧的象征,而詩人是浪漫的化身,前者擅長於理性和智力,後者則以感性和抒情取勝,哲學與詩歌似乎成為了涇渭分明的不同領域,而理性與感性似乎成為了它們“不可得兼” 的魚和熊掌。可悲的是,中國詩歌就成為這樣一個慣性思維的犧牲品。中國雖是一個詩歌大國,詩歌傳統源遠流長,但中國詩歌曆來側重於感性和抒情,而對理性和智力則不屑一顧。此種“重情抑智”的詩歌美學正與自古以來“重農抑商”的政治美學具有異曲同工之妙。正如“重農抑商”的政治美學嚴重束縛了中國社會經濟的發展一樣,沉溺於“重情抑智”的詩歌美學也嚴重束縛了中國社會文明的進步。以詩歌當作宗教來告慰心靈的中國士大夫,此後每津津樂道於牧歌園林式的淺吟低唱,而對社會人生的終極關懷則“不求甚解”或“漠然視之”。在此種政治、文化嚴重失調的背景裏,長此以往,中國不僅社會經濟嚴重滯後,社會文明也嚴重落後,至19世紀中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鴉片戰爭爆發之後,中國在“任人宰割”的屈辱中隻有踏上“西學東漸”的求生道路,東西方文化自始產生了史無前例的思想大碰撞。此後,中國的先賢們前赴後繼,逐漸找到了中華民族積貧積弱的根源,並且振臂高呼,打開了光怪陸離的“西化”之門。至此,現代思潮的介入為中國社會的全麵發展提供了巨大的精神動力。中國有幸成為了接受現代主義思潮的一員。這一思潮反映在詩歌上,就是西方現代詩歌在中國大陸上的廣泛“移植”,——在聲勢浩大的白話文運動中,中國詩歌終於砸掉“黑暗的鐵屋”,突圍到一個相對自由的白話文領域,從零開始,迅速踏上全新的探索征程。作為傑出的探索者之一,鄭敏提出了“詩與哲學是近鄰”的詩學觀念,為中國現代詩歌擺脫感性的藩籬和抒情的局限,向理性和智力的詩歌世界進發提供了明亮的航燈。
以上這些“曆史回顧”是我在看見蘇一刀的小詩《水淹死了魚》之後情不自禁想起來的。在《水淹死了魚》裏,蘇一刀賦予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以“哲人”和“詩人”雙重身份,而此一殊榮則來自於這個小女孩在第一次跟隨父親出海時,她在海麵上看見一條漂浮的死魚,因此 “麵對大海驚呼:水淹死了魚”。這一“驚呼”無疑是這首詩最大的閃亮點,它在違反生活邏輯的語言敘事中企圖為生存的荒謬(死亡)尋找終極關懷(真相)。不庸置疑,在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眼裏,世界是單純的,死亡是簡單的。一條魚在大海裏死掉,漂浮起來,被小女孩看見了,她情不自禁麵對大海“驚呼”,“水淹死了魚”,魚的死亡方式(真相)似乎一下子被遮蔽掉了,最後隻剩下一股強大的視覺衝擊波,一股來自語言內部力量的視覺衝擊波,讓我們情不自禁感受起“生存的荒謬”來,同時更讓我們不得不思考這樣一個哲學問題:死亡是否存在著真相?
死亡是否存在著真相?在《水淹死了魚》,蘇一刀並沒有立刻為我們出示一條可靠的解讀線索,他隻是通過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為死亡真相作另一種解讀。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死亡解讀恰恰違背了生活邏輯,這也是這個小女孩之所以“驚呼”的緣故。根據常識,水本是魚賴以生存的重要資源,魚需要依靠水來養活自己,但在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眼裏,水卻成為了“淹死”魚的凶手,如果你是“常識”的絕對擁護者,那麽你絕對不會相信“水會淹死魚”。問題是,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她“隻有五歲”,天真單純,尚未成為“常識”的俘虜,她倒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樣,向“常識”發出了強烈的質疑。至此,在“常識”與“反常識”之間,真相隱藏了,“反常識”取得了相應的話語權,“常識”的霸權地位受到嚴重挑戰。我們應該知道,“常識”並非“真理”和“真相”,它隻是大眾認可的生活經驗的一種總結,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和迷惑性,而“反常識”的發現有時恰恰對應創新的真正涵義,也正因為如此,它更接近“真理”或“真相”。因此,當“隻有五歲的”小女孩一旦驚呼“水淹死了魚”時,詩人隨即對她進行“哲人”和“詩人”的身份指認。而且,“這是哲學的深度”和“詩的境界”。這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就在“渾不自覺”中完成了哲學與詩歌的審美對接。這一審美對接意義非凡,它就是“詩與哲學是近鄰”的文本見證之一。在詩歌的創作當中,隻有感性(抒情)和理性(智力)實現高度統一,才堪稱上乘之作。而掀開“常識”的外衣,讓語言發光,照亮事物的內核(真相),則是詩歌所要解決的最高精神事務。
詩歌,甚至說文學,從某種程度上說,它沒有什麽顯著的作用,像魯迅所言“一首詩嚇不倒孫傳芳,一炮就把孫傳芳轟走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但從一個國家,甚至一個民族,尤其像我們中國這樣一個幾乎把詩歌當作宗教來看待的民族來說,因為詩歌的存在形態對整個民族的文化思維和民族性格具有巨大的塑造性,詩歌的品格及其發展就顯得意義深遠了。中國詩歌的傳統源遠流長,但它一直處於“重情抑智”的詩歌狀態之中,在它的情感支配下,創新思維得不到肯定和推廣,士大夫們大多沉溺於“莊禪之道”,修心養性,怡然自得,漸漸老死,於社會發展無功。如果在我們的詩歌傳統中注入適當的“理性和智力”,詩人麵對世界時或許將會呈現另一種積極或抗爭的精神麵貌,或為終極關懷而呼籲,或為終極價值而受難,久而久之,一個民族的文化思維得到極大的解放,創新意識得到無限的推崇,那麽,慢慢地,這個民族無論在文化,教育,還是在科學,科技等領域都會得到巨大的發展。中國現代詩歌經過近百年的探索,雖然尚未形成自己的傳統(鄭敏觀點),但早已踏上了自由發展的康莊大道,詩歌質量越來越高,如《水淹死了魚》,它讓我在閱讀的第一時間不禁感到驚喜。
2010年8月4日
(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boardid=2&id=6382033&f=w&ctid=2349&page=1)
回帖人:燕歌行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1:05:59 第 7 樓 凡是希求以哲學來代替詩歌的,無一不歸於失敗,西晉的“玄言詩”派就是一個例子。詩的音樂性注定了它是歌唱的、詠歎的、感情的。然而卓越的詩歌,不能僅僅是敘述、傾訴,還必須引人深思,能從“個別“上升到“一般“,因而它必然又是哲學的、含有理性成分的。
好詩應在敘述描寫和感情抒發中體現出理性與哲學的思考,暗示出深長的道理,而不是直接講述哲學,成為哲學議論。如果哲學能直接代替詩的功能,你何必做詩?還要詩人做什麽?因此,一首重要的(不是平常的)詩作,在它的境界、語言的美中,應該體現出哲學的深度。如果直接議論,講述哲學,即是它再正確,也是蹩腳的詩。
故而,哲學不能代替詩歌的傾訴、詠唱的功能。詩歌是理性與情感、思考與抒發的交融一體後的產物。說中國古代詩歌隻有感性與抒情,那是因為你讀得太少!就我來看,大詩人中,屈原的詩,阮籍的詩、陶淵明的詩,陳子昂、李白、杜甫、蘇軾的詩歌,都是感性與理性的最佳結合。
維護詩歌的可感性、形象性、音樂性,恰恰是中國詩歌的偉大傳統 。
老詩人鄭敏不僅僅提出“詩歌與哲學是近鄰“,而且她還提出:與半個世紀以後,因受解構理論的觸動,猛然回首,發現漢文化的難以匹比的豐富;懊惱大半生都在漢文化傳統的自我否定的批判中度過。“西方文化中心論”的力量悄然支配著幾代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於是開始從輕視中國文化的咒語中解放出來,清醒地認識到古今、中西實係互補,而非對抗。(見 鄭敏《詩歌與哲學是近鄰——結構-解構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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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右耳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1:54:49 跟貼回複: 第 8 樓中國新詩詩人維徐誌摩、戴望舒、海子、顧城、郭路生幾位而已,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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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燕歌行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1:58:50 第 9 樓文章提交者:右耳 加帖在 文化散論 【凱迪網絡】 http://www.kdnet.net
中國新詩詩人維徐誌摩、戴望舒、海子、顧城、郭路生幾位而已,越來越少
這種說法太偏狹,是某種宗派主義小圈子長期宣傳造成的。回複 | 引用
回帖人:燕歌行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2:25:17 第 10 樓 倒是顧城、海子這一路的詩,嚴重脫離了中國的文化的根,遠離中國當代的社會生活,成了國外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詩風的漢語版。回複 | 引用
回帖人:雪舟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4:48:51 跟貼回複: 第 11 樓 與天地同悲的詩聖
雪舟
杜甫是世界詩壇最關心底層人民疾苦的詩人,也是個命運最坎坷的詩人。民族與個人的雙重苦難,加上“下筆如有神”的才氣,使他單當了用詩歌記錄曆史並使之不朽的責任,而他用詩歌記錄曆史,具有更多的“秉筆直書”的品格,所以他筆下的曆史更加真實,更加生動。這是中國之幸,有了這樣一位超凡入聖的詩中太史。
杜甫偉大性格是多方麵的,與生民疾苦休戚相關,是主要一麵;對自然、山川、田園的眷戀,對藝術的執著與穎悟又是一麵;對險惡仕途的冷竣剖析又是一麵,對此,他有直入本質的洞察,發之為詩,即為不朽之經典,“紈絝不餓死,儒冠多誤身。”“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德尊一代常坎坷,名垂萬古知何用!”我以為這幾句詩是中國數千年至今,知識份子依附專製政體的總結性寫照,是千古同悲的士子悲歌。
裘馬清狂的青年杜甫寫“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詩句時,有一種政治上的期望與抱負,以後窮愁潦倒,未能“致君堯舜上”,但這壯誌卻在詩之王國裏得到了充分的實現。盛唐詩壇,他與李白雙峰並峙。李仙逸之氣,天然之姿,磊落之質冠絕古今,發而為詩,多為神奇仙靈之絕唱,“言出天地外,思出鬼神表”的佳篇;杜甫則恢宏博大,沉鬱俊拔兼而有之,每賦一物、一景、一事皆多精妙,富哲理,含人情。李杜在藝術上有相通之處,又各有特色,中國文化不能二者缺其一,缺一將要減色三分。
自古以來,尊李抑杜,抑李尊杜,聚訟不休,實際都是出自評判者本人的興趣和好惡,更關乎評判者本人的學識才力,總攬尊抑之爭可說卑之無甚高論,大多失之偏頗,至於郭沫若老先生之抑杜尊李則已到了不堪的地步。郭老在成都杜甫草堂撰的聯語:“世上瘡痍,詩中聖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對杜評價極高,但在“文革”中,寫《李白與杜甫》一書,聖哲卻成了壓迫農民階級的地主孝子賢孫,這南轅北轍的轉折與反差,客觀上是在威與利雙重牢籠下作的違心之論,主觀上或許有逢迎旨意的心態,但無論何者,都可以揣想到郭老當有委屈為奴的萬般無奈,一種為政治所累的悲哀,而政治,在中國往往又不休不止地製造這種悲哀。但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麽一千多年前的詩人,中國詩壇的聖哲,也要遭受這種“革命”的踐踏?
有些人不喜歡杜甫,除了藝術層麵的因素外,恐怕須從他的人文精神和憂患意識,揭露醜惡幾個方麵尋求蛛絲馬跡。
一是老杜深刻鋒銳的史詩筆法,精確的描繪亂世流離的慘象、戰爭的罪惡,底層至弱人群的極端苦難,如“三吏”“三別”的沉痛悲憤的訓斥與呐喊,都會觸犯當權者所忌。
二是老杜強烈的反戰思想,《白帝》“戎馬不如歸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寫的是戰亂造成的慘象,在《兵車行》、《洗兵馬》中,公然直指“邊庭流血成海水,或皇開邊意未已。”甚至要“盡洗甲兵長不用!”更是違背了“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的原則。
三是老杜對知識份子在極權體製中的生存狀態,有無所顧忌的袒呈,政治抱負不能實現,連卓爾不群的詩才,也落得“百年歌自苦,未見有知音。”一生蹭蹬,四處飄泊,“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在《醉時歌》、《詠懷五百字》裏更加激憤的喊出:“但覺高歌有鬼神,焉知餓死填溝壑。”“入門聞號啕,幼子餓已卒。”自己仕途坎坷,連子女也不能保全,竟至餓死,所以他的結論是:“儒術於我有何哉,孔丘盜蹠俱塵埃。”這些,無疑是對皇權政體壟斷天下資源,不受約束的貪婪霸道造成的不公的一種鞭撻,毫不留情的嘲弄聖人和盜賊有同樣的命運——化為塵埃,千年皇權尊崇的儒術,也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已。
四是老杜對唐朝盛世為富不仁的權貴的驕橫淫侈,有精采的刻畫,“犀箸厭飫久未下”“切莫近前丞相嗔”,一篇《麗人行》把開元盛世金縷玉衣下的腐朽糜爛,用極其富麗的藝術文字,以描寫場景的手法,示露於天下,預示了盛極而衰,由衰而亂的必然,不到五年,長安淪陷,當年的麗人,“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汙遊魂歸不得。”一篇《哀江頭》,是對李唐盛世的憑吊,是詩人對家國和自身命運的沉哀巨痛,“細柳新蒲為誰綠?”蘊含了何等摧肝斷腸的悲憤。他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名句,十個字更足以稱為悠悠曆史,僅此一人。試問,古今中外有誰能用如此簡短的兩句話概括極權社會的本質本相?其簡單、其深刻、其藝術是否可以認定為“無與倫比”。
以上幾個方麵是杜甫對自己與家國命運的深切憂憤,對儒生士子價值人格的反思,具有超越曆史局限的高度,對邪惡腐朽冰炭不相容的性格,對非正義戰爭的鮮明的反感,這些都發之為具有無尚藝術品格的詩篇,在世界詩歌史上恐怕也隻有杜甫了!
但杜甫的偉大決不止於此,他描寫農民的詩,有數十篇之多。他對於農民(包括農民從軍的士卒)也決不是用“同情”二字能包含得了的,那些作品是直接地用心在呐喊,在哭泣。甚麽文字是“驚天地而泣鬼神”?杜甫就是!
他對弱者的情懷,又有幾人能夠企及?在《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裏,竟至表示“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雖凍死亦足!”而在《又呈吳郎》詩中對鄰居的婦人,要求吳郎給以照顧“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不僅如此,還特別叮嚀:“不為困窮寧有此,隻緣恐懼轉須親”。一個“親”字,表達了杜甫對弱者平等看待的精神。直到現在,一些人在幫助貧困者的時候仍然是一副俯視和施舍的心態,比之於一千多年前的詩人,境界低了不止一層;至於那些以各種理由拒絕捐助,甚至鄙棄弱者的人,那差距更是天和淵之別了吧。
正是杜甫這種使千軍辟易的文字偉力,敢於為人民鼓與呼的勇毅,不知深淺不看臉色的率真(如上書皇帝救丞相房琯)這等等等等,自然會招致統治層的嫉恨,使他生前身後,終有坎坷和詆毀相伴相隨,這個任左拾遺小吏的家夥實在是使人討厭。
杜甫也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政治詩人”,否則他決不能被稱為聖者,在他顛沛流離於兵荒馬亂的神州大地時,在他衣食難以周全甚至以野菜維生的時光中,在他居住茅屋還被秋風所破的困境中,隻要有稍許空隙,他也要用他那熠熠生輝的妙筆,勾畫自然美景和田園風光。隻用這一首來說:“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這是一幅用詩筆畫成的中國山水畫;這是一首用箏、笙、琵琶、洞簫、長笛奏鳴的中國古典式的田園交響曲;這也是中國古代詩詞體現詩之三昧的經典作品。
28個字,包含了聲:鸝鳴、槳聲;色:黃鸝、翠柳、白鷺、青天;動:鳥鳴、鷺飛;靜:靜穆冷峭的西嶺;時:千秋雪;空:萬裏船。聲色動靜時空幾大元素居然被28個字收攬殆淨,又組合安置得如此婉妙諧和,不由得使人對“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話頷首再三稱是。但像杜甫這樣的“妙手”又有幾人?
他的詩筆對丹青、舞蹈、歌唱等文藝之事都有觸及,都有佳作歌詠,王宰、曹霸、公孫大娘、李龜年等畫家、舞師、歌者皆因杜甫題詠而名聲不朽。他也從這些人的絕藝中獲得了靈感,拓展了他詩歌的境界,加深了內涵。
770年,杜甫死了,時年59歲。詩人從三十多歲就幾次來到長安,獻賦呈詩,直到46歲才任了左拾遺一個閑職,才一個月就因替得罪皇上的房琯說話,差點關監,被罷官。第二年又當了拾遺官,一年多又因饑饉棄官而去,從此開始了曆時十一年的饑荒、流離,飄泊、病痛的生活,曾拾橡栗、挖黃獨充饑。被戰亂驅趕,在中西部幾個省四處飄流不得安居,更不能果腹,在耒陽餓了五天,縣令送了牛脯白酒才勉強存活,拖至冬天,竟病死於潭嶽間,在孤舟上了結了他的一生,《風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六韻呈湖南親友》一首詩,成了千古偉大詩人的臨終絕筆。
杜甫死了,中國的詩歌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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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燕歌行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6:18:25 第 12 樓杜甫死了,中國的詩歌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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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誠然是偉大的,但杜甫死後,仍然產生了許多卓越的詩人,出色的詩人(廣義的詩人應該包括詞人、散曲作家),如:白居易、劉禹錫、韓愈、柳宗元、杜牧、李商隱、蘇軾、李清照、陸遊、張孝祥、範成大、楊萬裏、辛棄疾、汪元量、文天祥、元好問、薩都剌、關漢卿、白樸、馬致遠、高啟、吳偉業、屈大均、錢秉澄、陳維崧、王士禛、朱彝尊、施閏章、龔自珍、黃遵憲、康有為、梁啟超、王國維、呂碧城等等。
這裏所舉的隻是千百分之一。所以說,杜甫死了,杜甫詩歌的精神沒有死。
[此貼子已經被作者於2010-8-10 16:34:31編輯過]回複 | 引用
回帖人:棵子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9:46:01 跟貼回複: 第 13 樓中國新詩,是中國傳統詩歌合乎邏輯的發展結果,盡管她自小在米飯之外,也喝過牛奶,吃過麵包,受到過洋教師、洋鄰居的影響,但她還是中國孩子,說中國話,用中國的聲音歌唱,在中國的大地上長大,傾訴的是中國的悲歡。你能說中國“五四”以後的白話詩,郭沫若、徐誌摩、聞一多、戴望舒、馮至、何其芳、艾青們的創作,是英國的、美國的、德國的、俄羅斯、印度的詩歌麽?
偉大的古典詩歌是中國現代新詩的血緣至親,是她的根,怎麽會是“黑暗的鐵屋”呢?這種說法割斷曆史,可以說非常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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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中國詩歌是西方詩歌,請行兄看清楚些。“黑暗的鐵屋”是引用魯迅的說法,借喻一種桎梏。中國新詩要取得發展,必須打破某種束縛的東西。曆史證明確實如此。至於割斷曆史之說,簡直是牽強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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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棵子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9:53:32 跟貼回複: 第 14 樓在聲勢浩大的白話文運動中,中國詩歌終於砸掉“黑暗的鐵屋”,突圍到一個相對自由的白話文領域,從零開始,迅速踏上全新的探索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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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文學藝術,是不能夠“從零開始”的。“從零開始”注定了它將是先天的軟骨病、貧血症。事實上,中國新詩並不是從零開始。五四一批新詩人,比如郭沫若,其《女神》的營養來自楚辭和唐詩,以及德國詩歌(克羅普斯塔克、歌德、席勒、海涅)、英國的葛雷、雪萊、美國的惠特曼、印度的泰戈爾。徐誌摩的詩來自英國古典詩歌、英國歌謠。還有的來自日本俳句,德國謠曲,法國的浪漫主義詩歌、象征主義詩歌。然而不管吸收了多少外國營養,中國成功的新詩人在骨子裏不可能不受到中國古典詩歌的深刻影響。比如何其芳就深受六朝和晚唐的影響。
中國偉大的古典詩歌怎麽是“黑暗的鐵屋”?這種說法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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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從零開始”,當然並非是指白手起家,它其實跟新詩中的“新”字大同小異。至於文化上的繼承,隻要漢字沒有毀滅,我相信文化之根都不會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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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人:棵子 影響力指數:0+0 | | 發短消息 | 隻看此人 | 2010-8-10 19:53:46 跟貼回複: 第 15 樓在聲勢浩大的白話文運動中,中國詩歌終於砸掉“黑暗的鐵屋”,突圍到一個相對自由的白話文領域,從零開始,迅速踏上全新的探索征程。
(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boardid=2&id=6382033&page=1#6382033)
伊梅注:
此原創文有他的見解,但也許偏激了些。跟貼似乎更有意思。
我同意他說的大多數古詩詞尤其是許多宋詞是偏重於抒情,描水墨畫。但還是有不少優秀的詩詞談論人生,社會,及哲理,倫理(屈原的,蘇軾的),或統稱為憂國愛民的好作等。比如我以前貼的一篇博文裏提到許多愛國憂民的詩詞(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1003&postID=26389),特別是跟貼裏提到的“杜甫”(雪舟寫得非常精彩)等。
總而言之,我同意詩詞裏應該有更多理性的,智慧的內容,對社會和人類發展有利的啟示通過高度的藝術的升華。
謝謝元梁弟來訪。你的新詩有許多理性的,深思的內涵,符合我說的“對人類有啟示作用”。
我的水平有限,但我會盡力的,讓我們共同努力吧。
謝謝伊梅姐分享,,,,,,
謝謝南山妹妹同意。祝周末快樂。
同意yimei說的"詩詞裏應該有更多理性的,智慧的內容,對社會和人類發展有利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