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治危機 比經濟危機嚴重 經濟出現危機,政治也出現危機,是不是改革開放搞壞了,搞錯了?不是。改革開放縱有一萬條缺點也比毛澤東時代強得多,起碼沒有餓死一個人,在比毛時代人口 多了一倍的情況下,取消了票證配給製,保證人人吃飽穿暖,生活達到了小康。這是了不起的成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功不可沒。社會主義在解決公平問題上 有探索,資本主義在解決效率問題上有成就。兩者必須結合,變成一個新東西,才能建成一個現實的、缺陷最少的社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這樣一種實踐,一種 探索。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改掉了計劃經濟和公有製,隻要能保證公平和正義,還是社會主義;如果丟了公平和正義,就從根本上變質了。我們采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謀發 展,不丟社會主義旗幟,是要擺脫貧窮社會主義,在更高的社會生產力水平上,實現公平和正義,讓人民都過上好日子。我們現在的主要問題是,隻改經濟,不改政 治,效率上去了,但公平出了問題,導致了權貴集團的孕育、誕生、成長和坐大,他們占有了經濟發展的太大的份額,導致改革共識的破裂。這就走到了改革初衷的 反麵。
未來幾年的政治決戰是:或者是黨內改革派製服權貴集團,推進政治體製改革,實現共同富裕,實現公平正義,中國走向現代化和民主化;或者權貴集團製服改革 派,在中國建立比現在還要厲害的專製統治。進一步剝奪壓榨人民,兩極分化進一步加劇,民怨沸騰,民變蜂起,引發一場暴力革命。
中國權貴集團的形成和發展可分為四個時期: 一、官倒時期。從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利用“雙軌製”的漏洞,權貴們通過“官倒”即倒買倒賣,把計劃內物資轉化為計劃外物資,賺取差價;或倒買倒賣進 出口物資批文,“空手套白狼”,聚斂起第一桶金。
二、包攬大型工程時期。90年代中期以後,通過包攬大型工程虛報成本、出賣國家和工人權益提高優惠條件吸引外資、在進口大型設備中收取回扣等手法非法牟 利。例如:在國家的和省一級工程中,就有高達40~60%的工程款流進了他們的口袋。1998年以來,中國開始興建高速公路,平均每公裏國家支付1億 200多萬元,而實際僅需7000萬元,權貴們每公裏攫取了3200萬元。這樣的高速公路共有16000公裏,僅此一項,承包工程的權貴就掠奪5120億 元以上。
三、國企改製時期。中共十五大以後國企改革的路子是 “抓大放小”,大企業引進私人資本和外國資本,實行股份製;小企業實行私有化。問題主要出在中央提出建立現代企業製度以後的國企改製中。地方政府認為“經 營者持大股”是國有企業推行股份製中“最有效的股權配置方式”。《
浙江工人日報》2002 年8月7日發表新華社記者關於國有中小企業改製的調查報告:《“新百萬富翁”震蕩大江南北》。我們看一位董事長的自述,可知“新百萬富翁”是怎樣“一夜之 間”產生的:
具體確定為國家保留22.5%的國有股;董事長占22.5%的股份,即1125萬元;職工持股會占20%;外來法人股占35%。這樣,我就成為了名義上的 “千萬富翁”。我的1125萬元股份,除自己積累50萬、向親朋好友借200萬以外,第一塊是經營者才能獎金100萬元,第二塊是技術獎勵150萬元,第 三塊是職務配股250萬元,第四塊是政府以期股注入的方式出讓375萬元,而這375萬元期股實際上是以現金分期付款的方式買斷國有資產存量,靠分紅的錢 還。這幾年我經常受邀請到上海、山東、四川等地作報告,反複講經營者持大投,不是千年等一回,而是一萬年才有一次機會。5
這位董事長交了好運,市政府給了他875萬。主事的官員能夠統一認識把這筆錢給他而不是給別人,這是幕後交易的結果。他當然要通過巧妙的方式給官員們送 錢,把這個人情還回去。國企改製因為沒有民主監督,基本上都是由各級政府官員黑箱作業,導致腐敗叢生。通常是政府參與設計公司管理機構,尋找經營者,為國 企資產作價,甚至承擔部分債務。由於較大的國企資本存量大難以賣掉,就幹脆由主事的官員將其從“全民所有”“界定”為內部人所有,在內部人中又指定改製後 的“經營者持大股”。這種類型的改革被稱為“界定”式的改革。所謂“界定”,說穿了就是行政劃撥,這就給官商勾結發“改製財”留下了廣闊的運作空間。如果 主持者是個貪官,為了國企脫困提高經濟效益而改製的這本“經”就被徹底念歪了。在巨大的利益唾手可得的誘惑下,官員們很難潔身自好。隻要在領導集團內部按 權力身份把利益擺平,政府、人大和黨委一路綠燈通過,大家既有了資本,又有了政績;既合乎政策,又合乎法律。於是形成了受現行製度和政策法律保護的所謂 “利益集團” 。在這種體製下個別人潔身自好是很難的。假定班子裏成員每人200萬股份,十個人九個人拿了,就一個人堅持原則不拿,這個人就很難在這裏繼續混下去。他就 成了異類。 “怎麽,你準備揭發嗎?你準備將來上級查處時當堅持原則的代表嗎?”先找個理由把他淘汰出局。這就是所謂逆淘汰製,在整個風氣壞了的時候,當清官很難,許 多不是很壞甚至比較好的幹部是這樣下水的。在處理權貴集團的時候要把這部分人分化出來。
現在權貴集團坐大,成了黨的心腹之患。他和共產黨搞在一起了,穿一樣的衣服,在公開場合說一樣的話,都念鄧、三、科這一本經,你很難分清誰是共產黨的改革 派,誰是權貴集團成員。
四、買官賣官時期。這是權貴集團的惡性發展。2001年6月15日,中紀委、監察部召開新聞發布會,揭露了原沈陽市市長慕綏新、常務副市長馬向東案件。這 個案子的特點是開了買官賣官的先河,有人寫成紀實文學《
新官場現形記》。在遼寧沈陽查處的慕馬案中,涉及16個人是“第一把手”,市長、法院院長、檢察 長、財政局長、國稅局長、土地局長、物價局長、煙草專賣局長、建委主任、國資局長等要害部門的第一把手紛紛落馬,新華社記者描述說,“一把手”的腐敗行為 直接影響了一個地區和一個單位的風氣。市長收局長們的錢,局長就收處長們的,處長再收科長的,從而形成了“對上送,對下收”的潛規則。買官賣官在一些地區 和部門已經司空見慣,“官市”極其火曝。
6 黑龍江韓桂芝、馬德買官賣官案涉及領導幹部900多人,有多名省級幹部,上百名地市級幹部。在馬德任書記的綏化市,有50多個部門領導和70%的縣級領導 卷入買官賣官生意。
7 國家級貧困縣河南上蔡縣原縣委書記楊鬆泉,把官位像古董一樣明碼標價,財政局長40萬元;人民醫院院長30萬元;各鄉黨委書記6萬元至10萬元不等。
8 安徽和縣原縣委書記楊建國,更是把官帽生意做到了極致,從鄉鎮到縣直機關,大到鎮長小到婦聯幹事全部明碼標價出賣。
9 依靠這些黨棍官僚治國安民,建設和諧社會,無異於緣木求魚。
官場商業化,必然導致官員劣質化、流氓化、黑社會化。這些官員身上不僅沒有一絲一毫共產黨人或國家幹部的正氣,而且完全喪失了做人的底線。贓官徐其耀,有 “教子書”一封,深刻揭示了權貴集團的世界觀:
要不知疲倦地攫取各種利益。有人現在把這叫腐敗。你不但要明確的把攫取各種利益作為當官的目的,而且要作為唯一的目的。你的領導提拔你,是因為你能給他帶 來利益;你的下屬服從你,是因為你能給他帶來利益;你周圍的同僚朋友關照你,是因為你能給他帶來利益。你自己可以不要,但別人的你必須給。記住,攫取利益 這個目的一模糊,你就離失敗不遠了。
10 現在揭露出來斂財最多的貪官是廣東省政協主席、前公安廳長陳紹基,雙規後查出他有20本化名存折,涉案金額總計人民幣20億元。
11 據揭發,最近被雙規的深圳市市長許宗衡親口講過:“現在沒有關係根本上不去,我到這個地步不知花了多少錢呀!我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當上這個市長(據說為 了當這個市長他花了3000萬),我已經投了不少資了,現在已經豁出去了。好多企業家為了我當市長,都願意豁出老本。這些人出錢幫我當官,我得還債呀。” 為了還債,他賣官開出的價格是:“一名區的正職不低於1000萬;大集團(企業)正職不低於800萬;一般局長在500~600 萬之間。”
清末賣官,最大是候補道,地司一級官員,是個社會身份,無俸祿,很少有人能補到實缺。現在賣官是實職,有人花3000萬買市長、省長做,居然做成了。在清 朝,巡撫這一級官員花多少銀子也買不到的。共產黨的天下,腐敗是沒有底線的。
髒官們道貌岸然的背後,除了斂財,就是搞女人。 新華社報導,貪官95%都有情婦,60%以上的腐敗案與二奶有關。有好事者根據真人真事製作“全國二奶排行榜”在網上傳播,有九個“獎項”,揭露了這些贓 官的驚人的腐敗:
“數量獎”授予包養146奶的江蘇省建設廳長徐其耀,就是寫“教子書”,把貪汙作為當官唯一目的的那位;
“素質獎”授予重慶市委宣傳部長張宗海,常年在五星級酒店包養漂亮未婚本科女大學生17人;
“學術獎”授予海南省紡織局長李慶善,記載性愛日記 95本,製作標本236份;
“青春獎”授予四川樂山市長李玉書,20 個情人年齡都是16到18歲;
“管理獎”為安徽宣城市委副書記楊楓奪得,妙用MBA知識有效管理77名情人;
“揮金獎”得主深圳沙井銀行行長鄧寶駒,給他的“五奶”一人,800天揮霍1840萬元,平均每天23000元;
“團結獎”得主福建周寧縣委書記林龍飛,被稱為“三光書記”:官位賣光、財政的錢花光、看中的女人搞光。其“團結”事跡是與22名情人舉辦群芳宴,選出一 位芳中之最,頒發佳麗獎,獎金30萬元。
“和諧獎”得主是海南省臨高市城管大隊長鄧善紅,有 6個情人,生了6個孩子,對此原配夫人根本不信;
“幹勁獎”得主是湖南省通信局局長曾國華,麵對5位情人立誓:保證到60歲時,每人每周性生活不少於3次。
問題的嚴重性在於,以上這些極壞的典型已不是個別現象。五十步與百步之間的貪腐官員已經占了多數。原中紀委書記吳官正在中紀委會議上說:“
根據中央的考察、調研,不能說全部,也有百分之九十的省市二級黨委已經變質,至少 有百分之八十的黨政一把手是不稱職,不合格的”
12 請大家注意這個數字:百分之九十的省市兩級黨委已經變質,百分之八十的黨政一把手不合格,這是吳官正講的呀!省市兩級黨委班子,人數可能就是幾千人,但這 就是操縱我們國家運轉的那隻看得見的大手呀!
十個指頭壞了八九個,這雙手還能依靠嗎?還能信賴嗎? 十七屆四中全會上,胡溫將領導幹部公示財產的陽光法案提交全會,竟然被否決了。這件事給了我極大地震動。陽光法案反映了黨心民心,如果全黨公決,或全民公 決,都會通過的。被否決的事說明,我們的中央委員會,準確地說是他的多數,不能反映黨心民心,跟全黨已經不是一條心了,跟全國人民已經不是一條心了。這些 反對陽光法案的中央委員還是我們的人嗎?還是我們選出來的代表嗎?作為一個老黨員,我動議:十八大選舉,凡拒絕向全國人民公布財產者,不能當十八大代表, 不能當中央委員、候補中委和紀委委員的候選人。省、市、縣換屆選舉也應該如此。
走筆至此,我這個老黨員不由得仰天長歎,為國家腐敗至此一哭!為黨墮落至此一哭!現在的縣委書記們不是焦裕祿了!試問吳邦國委員長,在林龍飛這樣的縣委書 記領導下,這個縣怎樣 “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統一”?沒有三權分立,沒有製衡監督,
就統一成了周寧縣那樣一種“三光”的局麵,即“官位賣光、財政的錢花光、 看中的女人搞光。”黨都這樣子了,還奢談黨的一元化領導的優越性,還奢談政治體製改革是黨的自我完善,就隻能等著被人民推翻了。
權貴資產階級的人數,據《
遠東經濟評論》2007年第4期報導:至2006年3月底,內地私人擁有財產(不包括在境外、外國的財產)超過5000萬以上的 有27310 人,超過1 億元以上的有3220人。億元以上的90%是高幹子女,有2932人,他們擁有資產20450億元人民幣,平均每人6.7億元。如果放大一些他們的社會基 礎,家有千萬(人民幣)以上的權貴集團人數約有500萬人。
13 但在13億中國人民麵前,他們是微末的小數。在7000萬黨員麵前,約占7%。
問題積累到今天,國內的主要矛盾已經是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同權貴集團的矛盾。權貴集團造成四大惡果:首先是分配不公平,貧富兩級分化使社會矛盾尖銳化, 從根本上破壞了和諧社會的基礎;第二是借助政治權力強勢壟斷,以發展壯大“公有製的主體地位”為掩護,實行“國進民退”,蠶食和鯨吞民間財富;第三是反對 “耕者有其田”,把土地壟斷在自己手裏,成為壓迫、剝削農民的“紅色地主”;第四是形成了一個拚命反對民主憲政的特權利益集團,以批判普世價值和兩個“絕 對”關閉了政治體製改革的大門,使政治改革陷入今天的困境和僵局。
權貴集團是中國共產黨的掘墓人,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