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唐宋詩人,那真是多如牛毛,僅名垂青史的就有數十人之多。現代人隻知道他們是流芳千古的詩詞大家,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還是不折不扣地釣魚人。而且其中還不乏釣魚高手。 在這些釣魚詩人當中最有氣魄,最有膽量的非李白莫屬了。這位“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大詩人曾以“海上釣鱉客”自稱,而且用的鉤、線、餌更是空前絕後,無人能比。 有一次李白到宰相府做客時報號為“海上釣鱉客”,宰相感到很好奇,便問道:先生在東海釣巨鱉,用什麽做魚鉤、又用什麽做釣線能把它釣起來呢?李白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用天上的彩虹做釣線,用彎彎的月亮做魚鉤。宰相不悅地追問道:可你拿什麽做釣餌呢?李白答凜然答道:用世上不講道義的奸孽小人做釣餌**。頓時舉座皆驚,無不為李白的一身正氣所懾服。 李白釣魚是因位不滿於在官場中的地位,才摻雜著濃烈的政治色彩。而杜甫則不同了,他為了躲避戰亂才隱居到成都的浣花溪畔,無可奈何才開始了“老妻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為釣鉤”的田園生活。在垂釣中他逐漸上癮成迷,才有了“接縷垂芳餌,連筒灌小園”的春釣風采。為了垂釣起來方便,還自己動手修建了一座釣魚亭,徹底解決了風吹日曬之苦,有詩為證:“新添水襤供垂釣,故作櫓搓潛入舟”,到此,杜甫大詩人成了地地道道的釣魚人了。 張誌和的“斜風細雨不須歸”早已家喻戶曉,可他的其他釣魚詩也依然楚楚動人,如“鬆江蟹舍主人歡,菰飲蓴羹亦共餐。楓葉落,荻花幹,醉宿漁舟不覺寒。”還有“青草湖中月正圓,巴陵漁父棹歌連。釣車子,橛頭船,樂在風波不用仙。”僅僅二十七個字,就把一個癡迷山水的釣徒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白居易被貶江洲後也沉淪水邊,用垂釣來驅趕精神的苦悶,用碧水來撫平心靈的創傷。那首如泣如訴的《垂釣》詩,讓人看後蕩氣回腸,詩中寫道:“臨水一長嘯,忽思十年初。三登甲乙第,一入承明廬。浮生多變化,外事有盈虛。今來伴江叟,沙頭坐釣魚。” 不但唐代的詩人與魚有緣,宋代的文人也不甘落後,他們不但迷戀釣魚,還挖空心思的琢磨如何吃魚。其中在釣魚生涯中最有成就也最有口福的應該是赫赫有名的蘇東坡了。 蘇東坡,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四川眉州人。年少時行文如流水,才氣衝雲霄。在官場浪跡多年,又命運坎坷。多次被罷官貶職,生活顛沛流離。曾受張誌和《漁歌子》影響,慢慢把自己也演繹成漁人。蘇東坡初貶黃州時便寫下了釣魚宣言《初到黃州》一詩:“自笑平生為口忙,老來事業轉荒唐。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逐客不妨員外置,詩人例作水曹郎。隻慚無補絲毫事,尚費官家壓酒囊”。他已明確的告訴世人,他就要成為釣魚人了。 當他再度遭貶惠州時已是個十足的釣魚人了,它不以放逐的顛沛流離生活為苦,在垂釣中尋找快樂,他不但釣魚技術純熟,還學會了養魚和捕魚,所作的《劃魚歌》就是他在此生活的真實寫照,“一魚中刃百魚驚,蝦蟹奔忙誤跳擲。漁人養魚如養雛,插竿冠笠驚鵜鶘、豈知白挺鬧如雨,攪水覓魚嗟已疏。” 蘇東坡不但喜歡釣魚更喜歡吃魚。他剛到黃州時,發現這裏的魚很多,但當地人不懂做魚之法,做出的魚口感很差,所以也沒人願意吃魚。蘇東坡覺得很可惜,就經常研究做魚的方法,經過反複實踐,終於發明了一種做魚的新方法。他總結為:“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用這種方法燒製出來的的魚味美可口,這種做魚方法在黃州推廣後,深受當地人的喜愛。從此,黃州人結束了不吃魚的曆史。黃州人為了紀念他,把用這種方法做出來的魚稱為“東坡魚”。 如今,“東坡魚”不但成了傳統美味的象征,也承載著詩人滄桑的曆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