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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疶蟶,我的比你大!

(2009-03-15 09:53:55) 下一個

老家靠海,海產豐富,我們家附近的沙灘,廣闊而平坦,以盛產海蚌聞名。沿著海灘一直往東邊去,就會來到梅花鎮,這裏不隻出海產,更出美女。外地遊客來到此地,經常會問同樣的問題:這裏名曰[梅花鎮]為何卻不見梅樹?我想這大概是和出美女有關,且“梅”和“美”諧音。

於是乎,好色如蜀故妓者,一有空就會來此地“賞梅。美女雖秀色可餐,但有時也難敵饑腸轆轆。有一天蜀故妓的肚子一直咕咕不停,看不遠處有一酒館,心想進去吃點東西。酒館外人山人海,把酒館圍得水泄不通。此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新店開張,肯定有什麽優惠、甚至送免費的午餐之類的好處。從小愛貪小便宜的蜀故妓,還從外麵特地選一塊美女多的人牆,破牆而入,蜀故妓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擠過美人關,從最前麵兩位美女的細腰中間剛探出頭,隻見一張八仙桌擺在酒館門口,上麵有一個橢圓形的盤子,在盤子的旁邊有一張紅紙的上頭壓著一塊石頭,紙一直垂到地上,在地上的另一頭上麵也壓著一塊石頭,一看這情形,心中大喜,八成是征對聯,蜀故妓自幼飽讀詩書,在我們鄉下還沒碰到我蜀故妓對不上的聯,自告奮勇地走近那張八仙桌,仔細一瞧,發覺不對勁,先是看見紅紙上書有:凡能說兩句話讓瘟疶蟶探出頭者,免費好酒好菜到飽為止。往盤裏一瞧,果然有一隻瘟疶蟶躺在那裏,而且比平常的大好幾倍,至少是我所見過的最大的一個。蜀故妓知道自己沒這能耐,馬上退了回來。

說起這“瘟疶蟶”,它其實是普通海蟶的變種,蟶農在下蟶苗時,若沒算準天氣,三日內若逢打雷天,蟶苗就會受驚嚇而死於泥中,少數幸存下來的,就成了這不倫不類的東西,特征是比一般海蟶大好多,特長,探出頭時,跟成年男人的生殖器像極了。聽老人說,曾有人吃過這東西,結果男人的命根子就會越來越小,一直縮小到小孩的尺寸為止。所以才被當地人說是“瘟疶蟶”——有不詳之意。古時候人迷信,蟶農采蟶時,若挖到這家夥,都會偷偷拿到妓女的墳前,架於柴上,點上香火,焚些冥紙,把瘟疶蟶燒給地下寂寞難耐的妓女們。得到瘟疶蟶的妓女就會給與回報,讓采到瘟疶蟶的人“捎蟶免災”。關於瘟疶蟶的故事就說到此。

再看看那家夥,擺在那裏有些時間了,還是沒人敢上去跟它說話,因為我們本地人忌諱這東西,平常避之唯恐不及,這家酒館老板竟然敢用它招攬生意,真夠大膽。今天擺在那裏的是隻大得超乎尋常的瘟疶蟶,所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蜀故妓身後的美女們就不停地交頭接耳,並不時竊竊私笑。

“我來”有人大喊一聲,待眾人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年輕人闖了進來,大步邁到桌前,對著瘟疶蟶大吼一聲:“你給我出來。”可那家夥連動一下都不肯,且越縮越緊;年輕人這回改變策略,對著瘟疶蟶補了一句:“請你伸出頭來吧!”雖然語氣大有改變,但那家夥還是無動於衷,連理都不理他。年輕人自己也覺得讓它出來沒那麽容易,就退了下去。接著又有幾個人陸續上前“對蟶彈琴”,都沒能得逞,個個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這時,圍觀的人你望我、我望你,大家都想別人上去出洋相。“讓開、讓開------讓我進去。”這聲音顯然從人牆外麵傳來,聽其口音不像本地人。大夥讓出一通道,隻見一個渾身上下沾滿灰塵和泥巴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右手還拿著一頂安全帽,像是建築工人,此人不疾不徐地走到酒館老板麵前,用安全帽指著紅紙條,問:此話當真?酒館老板點了點頭。中年人把安全帽往桌上輕輕一放,彎腰靠近那瘟疶蟶,用一隻手拱著嘴,對它說了句話,太小聲,沒人聽清楚他說了什麽。那蟶聽了他的話,竟然緩緩張開蟶殼,接著徐徐伸出頭來,眾人先是驚訝,在歡呼聲中,那東西越伸越長,不少美女見後臉上都泛起紅暈。蜀故妓還看見幾個假正經的用手捂著眼睛,其實在指縫中偷窺。

酒館老板兌現他的承諾,吩咐夥計設宴招待奇人。這人在裏邊可是吃得高興、喝得開心,待酒足飯飽,酒館老板親送他到門口,可這人對酒館老板說:“蟶頭若勃起太久,蟶就會猝死,此蟶乃百年老蟶,已經成精,不好好供養著,怕有麻煩。”酒館老板聽後臉色驟變,圍觀的人也麵麵相覷。酒館老板慌忙向他請教有啥辦法讓那還堅挺的東西縮回,此人言酒館老板若願拿出一千元人民幣,他會向瘟疶蟶說句話,自然就會縮回。酒館老板慌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百元現鈔,那數額肯定多過一千,他把八仙桌上的石頭拿起,把錢放在紅紙條上麵,再壓上石頭。那人還跟剛才一樣,彎腰靠近那瘟疶蟶,用一隻手拱著嘴,對它嘀咕幾句,還是很小聲,誰也沒聽見,這時多數人已不在乎他說了什麽,個個睜大眼睛,等待奇跡再次出現。此人果然不負眾望,瘟疶蟶似乎明白他所說的話,那勃起足足有一頓飯工夫的蟶頭,中邪似的像射精後的陽具,緩緩地軟了下來,再慢慢縮回,直到整個蟶頭全部縮進蟶殼裏,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鍾。

那人從石頭下抽出那疊鈔票,塞進褲袋,拿了桌上的安全帽,擠出人牆,不一會兒就走出很遠。蜀故妓心存好奇,對整個過程百思不得其解。就一直跟在他的後麵,終於在往一建築工地去的斜坡上趕上他,告訴他我的想法後,那人狡詰地朝我笑笑,又用手拱著嘴,靠近我的耳根,把個中的秘密告訴我。他還沒說完,我已經捧腹大笑,他也高興得笑個不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下到工地裏去了。

我光顧著笑,忘了還沒吃東西,又折回那個酒館,要了兩份小籠包,一碗混沌湯,虎吞狼咽地吃了起來。付好錢出去時,眾人已大都散去,隻看到酒館老板已經把紅紙條給收起,正鄒著眉頭、對著瘟疶蟶一籌莫展。

蜀故妓看到這情形,先是覺得他可憐,把晦氣十足的瘟疶蟶當搖錢樹,用它來招攬生意,可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請人家白吃白喝,還倒貼一筆錢。再看他那傻乎乎的模樣,又覺得好笑,禁不住又笑出聲來,就勸他找個地方,把它給燒了。他說也隻有這樣做,沒別的辦法,又問我剛才一直跟著那人去了好久,他有沒有透露到底對瘟疶蟶說了啥?我不禁“噗嗤”一聲,但不敢大笑。就模仿剛才那人,用手拱著嘴,靠近酒館老板的耳根告訴他那人說的秘密:第一次,那人對蟶說:“瘟疶蟶,你不勃起,人家怎麽知道你有多大?”那東西也好麵子,為在眾人麵前證明它沒有陽痿,就越挺越大,就伸出整個頭來。第二次,那人對蟶說:“瘟疶蟶,我的比你大!”那東西在泥中修煉百年,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竟然有人比它更大,覺得在眾人麵前丟盡臉了,自然就縮回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想想發生在梅花城的笑話,詩興大發,做了一首詩。

百年瘟疶蟶,

投胎梅花城。

寡婦莫敢要,

重回妓女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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