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男女

上午九點鍾，我聽見廣播裏說：＂這麽美麗的周二清早。＂

這麽美麗的周二清早，有陽光有微風，有翠綠枝頭伸展在清涼的空氣中。F家發來通知：小姑娘出世了。我算算，正好－－十二年來，我們十二個人，第十二個嬰兒。

零八年M夫婦在搬回澳洲前，決定申請加國公民。給他們寫證明材料，要介紹我們的關係。我寫的是：排球隊隊友發展為家庭朋友。有孩子前每月見麵至少一次，有孩子後生日、節日見麵。

大致如此。當初七八個人，參加北電的娛樂排球隊，場上四男二女的那種。漸漸地多了四五個人，正好六對十二人。在彼此的祝福裏，組成了六個家庭。又在彼此的祝福裏，迎來了男孩，男孩，男孩，男孩，女孩，女孩。

四男二女，正好一個排球隊。我們笑，一個隊怎麽玩，再來。於是又有了男孩，男孩，男孩，男孩。

然後我懷孕了。

根據球隊增員模式，這應該是一位妹妹。所以在護士看著超聲波儀的屏幕說“是個男孩”的時候，我竟然一口回絕：“不可能”。

我們忘記了，兩個男孩被帶去澳洲，這邊得補上。模式亂了，去年F家有喜，檢查出是女孩也不敢確信，隻是不停地說生下來才知道。

小姑娘在喜悅中如期而至，等不及要去抱抱她，摸她柔軟得象花瓣一樣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