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Morning
上周六在兒子的鋼琴recital上我曾被感動的三度落淚。Recital結束後，跟兒子的鋼琴老師提起這事，她馬上肯定地說，一定是聽兒子彈得這麽好，激動壞了。 我趕緊說，他哪行，我是聽某某某實在彈得太好了，就說出了她的三個學生的名字。她接過話來說，那是因為你喜歡肖邦。她太了解我了。 這三個學生中的兩個我認為是這十個學生裏最有天賦的。 第一個我以前提過， 十歲考過鋼琴十級，Carnegie Hall已去彈過兩次。拿過個national，state大賽的第一。第二個也是獲獎無數，今年考上了pre-med。這兩個學生琴彈得那麽好，卻都要學醫，根本沒學音樂的打算，這讓我覺得很替他們挽惜。感動到我的第三個學生不是他彈的肖邦打動了我，當然他彈得很不錯。他是大三的學生，來自香港，也是五，六歲開始學琴。他說在香港，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好老師。他雖家境不太好，都大三了，還堅持學琴，練琴， 是他的精神感動了我。
老師對兒子的表演很讚賞。她說她沒想到孩子會彈得這麽好。她說她和她老公一致認為孩子彈得poethetic。鋼琴表演的三個星期前我才告訴老師想讓兒子彈這三個movement。老師免強答應，那時第一個movement才彈了兩個星期（回了一次課），II和III movement還沒開始彈。表演的兩周前回課時（也就是II和III movement 的第一次回課），老師嚴肅地說要是下周這三首曲子再彈得不過關，就要換另一首曲子。她的擔心不是沒道理。她和她丈夫兩個人的studio加起來隻有十名學生。一年兩次的學生匯報演出他們倆個極重視。一般兩個月前學生們就應定下要彈的曲目。通常每個學生在正式表演前兩位老師會給每位學生兩次在group lesson上演奏的機會。每次預演完，兩位老師會給出建議。每次預演相隔兩周，這樣每個學生都有足夠的時間精磨他們的曲子。兒子的一小師哥（那個藤苗），他彈的那首曲子都磨了近六個月了。這十個學生裏，隻有我兒子一個人這兩次的預演什麽都沒彈 （怪我沒早定下要彈的曲目）。所以兩位老師對孩子很沒把握。
距離鋼琴表演還差一周回課時，老師聽完兒子熟練地背著彈完這三個movement後，信心十足地說，就彈這三首了。並且跟我說，今天，聽完孩子彈完這三首，才發現她對兒子的能力低估了。她說在那麽短的練習時間下（另外還有三首曲子需要精磨），再加上那麽大的壓力下（彈不好，就cut掉），他能把這三首不同的character都抓得這麽準，太難得了。
離recital隻差兩天的周四鋼琴課上，老師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兒子年齡最小，要第一個彈，怕他彈不好，把studio的opening搞砸。周四晚九點上完鋼琴課近十點到的家，沒彈琴。轉天周五隻彈了七八遍就就再也不彈了，理由是已經彈得比perfect還要好了，堵得我沒話說。孩子彈得比在家和在上課時，任何一次彈得都好。
老師的丈夫（大學鋼琴教授，在Julliard教過課）recital結束後，對我說我這孩子對音樂的理解和對作品的表現的能力是他們這些學生裏少有的。他說這孩子彈琴表現出來的artistic，相當於一個twenty year old所能做到的。 聽完，我立即想到一個月前，我那開車接我回家的好友在車上也是這麽對我說過，說孩子的遇事應變能力像個twenty year old。
兒子最崇拜這老師。我和兒子曾被這位老師的鋼琴獨奏音樂會深深感動。他是我至今聽過的彈琴彈得最好的。他還教作曲。兒子的兩個小師哥在跟他學作曲。兒子喜歡音樂。Recital後，我想通了，不糾結了。推音樂吧。先把鋼琴彈上去，然後學作曲，同時學聲樂，再加上跳舞，咱也來個劍走偏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