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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認真生活,為目標、寫作,和家人真誠奉獻過……”(ZT)

(2016-12-13 10:10:42) 下一個

她用自殺告訴你,南京大屠殺和我們有什麽關係(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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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11月9日,一聲槍響,驚動了整個城市。一個女人坐在車裏,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她手邊除了一把鮮血淋漓的槍,還有一張被血浸紅的紙條,上麵寫道:“曾經認真生活,為目標、寫作,和家人真誠奉獻過……”

這一刻,她的所有痛苦與爭議,都結束了 。

也許開槍前的片刻沉寂中,她的腦海裏迅速閃過生前所記錄過的畫麵——屈辱的,猙獰的,扭曲的,悲慘的……那些都是曾讓她無數夜裏都淚流滿麵的曆史。

她叫張純如,是華裔女作家,在此之前,她正為抑鬱症所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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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時間倒帶到十年之前。

那時的張純如隻是一個純粹熱愛寫作的女生。正如父母為她取的名字那樣,所謂純如,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繹如也,以成。即“純正和諧”之意。

上大學之後,為了心中的熱愛,她毅然放棄即將到手的計算機學位,轉到新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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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張純如在美聯社和《芝加哥論壇報》擔任記者,又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獲得寫作碩士學位。從此,成為一個專業的作家。

出版的第一本書《蠶絲——中國飛彈之父錢學森》為她帶來了廣泛讚譽,以及來自美國國家科學基金委的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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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故事按照這個思路發展下去,她應該到處簽售暢銷作品,然後賺個金滿缽,快樂而富有。

似乎生性使然,張純如天生不是這樣的人,她背負著自己的使命。天降大任,總在不經意間

1994年12月,26歲的張純如在加州第一次看到南京大屠殺的黑白照片,恐懼讓她握緊了拳頭,震驚讓她心如刀割,更多的則是憤怒和不滿。對於確定存在事實,有人想過認真記錄它嗎?為什麽有人一直在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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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The Rape of Nanking》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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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希特勒對猶太人的大屠殺,西方對日本人的暴行卻知之甚少。因為在所有的英文非小說類書籍裏,沒有一本提及這段本不應該被遺忘的過去。被隱瞞的曆史總有被揭開的時候,它必須為世人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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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如既心痛又震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張純如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決定在下一本書中記錄這段曆史,即使自費,也要將真相公諸於世,她要讓全世界知道,日本人所犯下的罪行永遠無法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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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作家,張純如深知自己的寫作是在傳播社會良知。真正的作家不是玩文字遊戲,而要通過文字來傳達社會所需要的思想和感情。

“這本書能不能賺錢我不管,對我來說,我就是要讓世界上所有的人了解1937年南京發生的事情。”

於是她開始走訪。卻未想到,她即將接觸到的事實,會那麽的血腥和殘忍,以至於她日後夜夜夢魘,最後選擇自我滅亡。

三年的的時間裏,她查閱大量的曆史文獻,走訪世界各地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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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歲那年,張純如決定回到中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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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ape of Nanking》中張純如的飾演者:鄭啟蕙。


由於從小在美國長大,到南京後她由於氣候不適,經常感冒,但每天依然堅持工作10小時以上。在火爐一樣的南京,她走街串巷,采訪南京大屠殺中的幸存者,踩點大屠殺的發生地,翻查國內的資料。

但是,張純如不願意太過招搖,以免讓人誤會她是在挖掘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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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如采訪的南京大屠殺幸存者。

張純如來到南京後,和當地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館長段月萍、江蘇省行政學院曆史學家楊夏鳴教授和江蘇省社會科學院曆史學家王衡星教授取得了聯係,幾個人分工,開始了走訪。

她的中文水平有限,隻能請人逐字翻譯,然後再用美國材料和和中文材料核對事實。聽不懂南京方言,她就全部錄下來。態度嚴謹得近乎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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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ape of Nanking》中張純如的飾演者:鄭啟蕙。


然而她麵對的並不是什麽輕鬆的曆史。張純如所探求的,是鮮血淋漓的史實。普通人參觀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都會感到窒息和恐懼,更何況是對於認真去記錄和挖掘那段過往的張純如呢。

在張純如的調查中,南京大屠殺就是一部酷刑百科全書:砍頭、活焚、活埋、在糞池中溺淹、挖心、分屍……這些她不僅要麵對,還要用筆記錄和敘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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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具的屍體沿江漂流,南京城外的一個池塘,變成一片血海。

數萬人被當做練習刺刀的活靶。競殺活人變成了遊戲。

成千上萬的婦女被強暴,日軍甚至在事後挖出她們的內髒,割掉她們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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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被強迫強奸自己的親生女兒,兒子被強迫強暴自己的母親,家庭成員被強迫觀看這場變態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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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種種暴行,在1937年這個金陵之城殘忍地上演著……

每采訪一次,張純如就痛苦一次,她心疼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她更痛恨那些殺人成性的惡魔。在調查記錄過程中,張純如多次為同胞曾經所受的蹂躪氣得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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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圖來自《The Rape of Nanking》,鄭啟蕙飾張純如。

一到夜晚,張純如躺在床上,白天采訪到的資料,與她腦海中所存的記憶就開始一遍一遍的閃現,她想象著遇難者的被刺死的感覺,一個個畫麵就像播放著恐怖電影;牆上的地圖仿佛讓她重回了1937年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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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圖來自《The Rape of Nanking》,鄭啟蕙飾張純如。

而包圍著她的,還有一張張殘忍血腥的圖片。張純如夜夜難以入睡。她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體重迅速下降,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的掉。

和張純如一起工作的翻譯說,每次在翻譯的過程中,張純如聽完一句話就要到窗戶邊站一會,有時甚至沒聽完就已經精神崩潰,她會立即起身,抱著臂走向窗邊,大口的呼吸。

每一句話,就像日軍的刺刀一般,深深紮進張純如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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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曆時三年張純如終於成書《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受害者們在她這裏找到了出口,被掩蓋的曆史在她這裏找到代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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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ape of Nanking》在重重壓力下,被日本非專業的有心人翻譯,放在了網上。


她掀掉了蒙在曆史深處的遮羞布。血淋淋的事實,以多種語言的形式展現在世人麵前。

然而,伴隨著書的暢銷,恐嚇和質疑也接踵而來

她開始不斷接到日本右翼人士的恐嚇電話,甚至還會收到夾帶子彈的信件。

張純如隻得不時更新電話號碼。她平時不敢打電話,隻能用電子郵件聯絡。

有人想采訪她,張純如通通拒絕,她知道在家中接受采訪隨時會有危險,更不敢透漏半點家人的信息。

去世前,張純如寫作的二戰時期美軍在菲律賓被日軍俘虜的小說,讓她再次觸及了曆史的陰暗麵。

每寫一個字,都會勾起她幾年前創作《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的回憶。南京大屠殺受害者所受的痛苦,早已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人類曆史的痛苦記憶,沉重地壓在這一柔弱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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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如的母親看著女兒的雕像。


讓張純如痛苦的,除了對於曆史的回憶,還有對兒子可能患自閉症的猜測與不安,她的精神開始不堪重負。

張純如患上了抑鬱症。

張純如也曾積極治療,努力擺脫抑鬱的痛苦,但那段曆史,就像心魔,將張純如啃噬得一幹二淨。

她撐不下去了,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這個曾經直麵過殘酷曆史的華裔女作家,在那天清晨,在州際公路停下了車,選擇了一把古董槍,與這個世界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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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在知乎上問,“南京大屠殺和我有什麽關係?”

忘記屠殺,就是第二次屠殺。

曆史從不曾真正遠去,它與張純如有關,也與千千萬萬個你我有關。


部分截圖來自《Iris Chang:The Rape Of Nan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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