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幸福家庭背後的偷情故事(二十七)
(2010-05-05 11: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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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骨肉相連心靈感應》
寂靜無聲,歲月如流。刹那間魂靈離體的短暫經曆,讓人感覺恍若隔世般的漫長。
好不容易,從遙遠世界魂遊歸來的郭娜,剛開始一點兒都搞不清自己和周圍的真實狀況。在大腦一片真空,思維嚴重凝滯的狀態下,郭娜惟有一動不動的,靜靜坐在公司衛生間的馬桶上。
待到自身體溫的逐漸回升,郭娜的視線、思維和與往日大有不同的個人感覺,才逐漸一一恢複過來。等到自己頭腦徹底清醒的,最終可以將自己休克前的一幕幕,全都完整清晰的拚接到一起之後,郭娜才慢慢站起身來,用清水洗了洗臉。看到洗手盆上麵鏡子裏的自己,郭娜居然對自己產生出一絲很微妙的陌生感。這種毫無來由的陌生感,讓郭娜隨即對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種離奇經曆,內心充滿了各種好奇和困惑。
就在郭娜隱隱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惡心、頭疼的時候,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很快從公司洗手間裏走了出來。當時,令人感覺異常詭異而又似乎非常正常的是:整個公司裏的人,居然沒一個人抬頭看一眼郭娜。她當時幾乎好像隱型人一樣,默默從自己同事身邊走過,而大家卻都一反常態的,好像個個都對她視而不見,居然沒一個人如同往常一樣,哪怕是僅僅客氣的跟郭娜點個頭、微笑一下。
好在郭娜平時心性比較開朗,與同事之間一直相處的比較融洽和睦,她當時也沒怎樣多想,就腳下生風的,趕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很快就投入到自己緊鑼密鼓般的化學分析步驟裏去了。
由於郭娜在公司裏所從事的是滴定分析(titrimetry)工作,要根據公司的各種相關產品,通過酸堿滴定法去測各類酸堿的酸堿度和酸堿的含量;和通過氧化還原滴定法,用以檢測具有氧化還原性的物質。這種工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一點兒都不輕鬆,甚至很枯燥、很消耗腦力,難怪郭娜工作時特別投入,很多時候都會忘記時間,忘記一切與自己工作無關的事情。
等到郭娜辛苦工作一天之後,她才再次感覺到自己全身乏困的厲害。當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郭娜總是有些心慌意亂的,很想盡快回到自己家,即刻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還好,一路之上沒怎麽堵車,郭娜很快就平安順利的回到自己家。可她當時,並沒有到臥室裏躺到床上去休息,而是忽然間心情忐忑不安的,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即刻拿起自己家裏的電話,就給自己遠在中國的父母家打了個電話。
由於當時,國內還是早上七點來鍾,很少有人在那麽早的時間往國內掛國際長途,所以,郭娜的越洋長途很快就正常接通了。等到電話接通的鈴聲響過七八次之後,那邊終於有人接聽了。
當郭娜對著電話那頭說:“喂,你好!我是郭娜,我想和爸爸媽媽說話,請幫我轉告一下。”
可是,當時讓郭娜頓覺有所不安的是,電話那頭半天沒人說話。
一絲不祥的感覺,似乎透過電話線,很快由東半球傳遞到西半球。聽到電話那邊,明明有個人手裏正在拿著電話聽筒,就連電話那端之人深重的呼吸聲,還有旁邊另外有個人壓抑不住的咳嗽聲,都能透過無線電波讓人清晰可聞,可對方那些人就是不開口說話……在這樣異常沉悶的詭異氣氛下,郭娜再次感覺到自己頃刻間全身冰涼,頭疼欲裂,心神恍惚的特別厲害。
好不容易,郭娜終於聽到了自己媽媽充滿關切、但卻明顯蒼老了許多的聲音:“娜娜,我的好女兒,媽知道你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本來我不想讓大家打電話給你,可你這孩子,居然會突然在這個時間打電話回來(電話那頭,媽媽開始忍不住抽泣)……我想,媽還是實話對你說吧:你爸昨天夜晚在我們家過世了(母女同哭泣)……孩子,你也別太難過,你爸他走的很安詳……老頭子走之前,什麽病痛、什麽要走的征兆都沒有,臨睡前,他還很認真的跟我說:‘我們的娜娜,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怎麽樣了?我真的很想到美國去看看她,讓娜娜回來陪你好好聊聊天’……誰曾想,這老頭子,他居然就這樣走了……”
聽媽媽在電話那邊的講述,郭娜想起自己在公司洗手間裏離奇古怪的經曆,她忽然間覺得,當時肯定是自己爸爸的靈魂,真的不顧一切的到美國來看自己來了……一想到這些,郭娜再次頭疼欲裂,內心悲傷到幾乎窒息,她當時連哭都無法哭出聲來,隻恨自己最近幾天沒能早些想到給父母打電話……電話那端的母親,還有其他親人,早已是泣不成聲,哭成一團。
一陣讓人感覺難以名狀的暈眩過後,郭娜異常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不容易,郭娜逐漸平複一下自己的心境,努力壓抑自己內心的悲哀,她盡量語調平靜的對自己媽媽說:“媽,既然爸爸已經走了,他走的又是那麽安詳,您可不要再過度難過了!媽,您要多保重!我明天就去公司請假,盡快買到最早的班機機票,好盡快回國,這次回去,我要在家好好陪您老人家一段時間。”
約翰回到家時,看到郭娜眼淚汪汪的,正在電話裏不斷安慰自己媽媽,約翰似乎當時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老嶽父不幸與世長辭了。輕輕放下自己手裏的公文包,約翰靜靜的走到郭娜身邊坐下來,將郭娜明顯虛弱不堪的身子緊緊抱住,讓郭娜盡量舒服的斜躺在自己溫暖的懷抱裏……約翰的體貼溫存,讓郭娜忍不住再次情緒激動,眼淚滾滾而下,整個人抽泣不已……
看到郭娜情緒太過激動,約翰不由得伸出手去,輕輕接過郭娜手裏的電話,然後對自己嶽母說:“媽,既然爸爸已經走了,您和娜娜兩個人都不要太難過。再說,您老自己也是年事已高,娜娜的身體最近也不是很好。依我看,現在最應該多多保重的,是您和娜娜兩個人。至於回國奔喪,娜娜身體那麽虛弱,我肯定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至於您外孫女芭芭拉,因為她剛開始工作不久,我相信她肯定是很難請到假回國奔喪的。媽,您放心,明天我會到公司請假,然後和娜娜一起,盡快買機票回國給爸爸送終。”
聽到約翰條理清晰,麵麵俱到的懇切言語,郭娜的媽媽忍不住對約翰說:“約翰,你真是我們家的好女婿,娜娜有你這樣的丈夫,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有你在娜娜身邊,我很放心。至於外孫女不能回國,我覺得也沒什麽,隻要她工作順利就好。娜娜,就由你多加照顧…...別的,就不多說了。”
掛掉電話之後,郭娜任由約翰緊緊的,靜靜的,長時間的,將自己擁抱在懷。之前,她一直都在不住的激動抽泣,隻是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郭娜由剛開始時的劇烈抽泣不已,逐漸轉化成間隔時間越來越拉長的間歇性抽泣。最後,身心俱疲到極致的郭娜,終於在約翰懷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夢中,郭娜依然會時不時的有所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