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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時候一個西人女子來複診。她的症狀長久以來都是左邊肋骨下深處有一個不軟不硬的痞塊,也不痛,但是她就總是能感覺到有個東西在那裏。
這女子看起來是白人,也不完全是白人,後來才知道是意大利裔。舌頭很怪,淡紅,近乎嫩,很多裂痕。而且還很潤。脈也很特別,別的地方都不起眼,就是兩關突突的很突兀。
試過很多的藥方,半夏瀉心湯,六君子湯加減,苓桂術甘湯,五苓散,豬苓湯,四逆散,大柴胡湯加減,三棱,莪術等等,總之似乎能想到的都用了,一直沒有什麽效果。
所幸一直以來順帶解決了她的其它小毛病,所以該女子斷斷續續一直有來複診,直到年初的時候。
當時剛好接觸到一個藥方,五積散。基本上就和通聖防風散相反,一個涼一個溫。清代名醫喻昌言說,該藥方“能治多病,粗工鹹樂用之”。我想我也就一個粗工,看來得試試這好東西。況且這女子的兩個關脈鬱結得這麽明顯,用這藥方也是很合拍的。於是當時就給她開了三劑。
三個月後,這意大利女子回來了。我想正好要問你吃這五積散怎麽樣呢,馬上就問她,上次的藥吃的如何?她說,還不錯,肚子這塊東西消了,不過現在好像又有點感覺。我大喜,問,真的消了,效果維持了多長時間?她想了想,說,大概維持了一個月吧。再按按脈,發現兩手關脈幾乎完全平穩了,和以前很明顯的突兀的感覺完全不同。看來這效果確證無疑。
這五積散之所以有效果的原因在於解表。以前的種種治療都是從內部考慮,而且也都是各側重一部分,比如說,或者側重於水,或者側重於痰,或者側重於氣,或者側重於血,但是這五積散卻把所有這些病理產物都一起打包處理,同時還加上解表。所謂萬病由風起,倪海廈先生不是有個很雷人的說法謂“癌症都是有感冒引起的”的嗎?所以在這個全方位的治療下,終於見效。
僥幸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