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不住院：馬來西亞男子小便出血

前段時間的那個馬來西亞華裔婦女心悸心慌三劑藥治好後，過了一段時間，她帶了她丈夫過來看病，是小便出血。

 

這小便出血出得好像很嚴重，他給我比劃了一下，顏色鮮紅或深紅，而不是那種肉眼看不見的潛血。

 

我問他，是怎麽樣引起的？他說，大概是某天吃了一些油炸食物，吃後就發作。紐約的中餐，很多都是變味的，為了適應老美的口味，都弄得油膩得要死。其實很多老美都不喜歡這麽油膩的中餐，但是老黑和老墨們似乎對此仍然很熱衷，所以大多數的中餐仍然是油膩膩的。

 

這個馬來西亞男人其實是祖籍山東人，身形高大。他的家庭醫生開始給他吃了幾天抗生素，沒用，而且還開始出先頭暈的症狀，於是要轉介他馬上去住院治療。這男人想，一進了醫院，就相當於簽字畫押賣身了，弄不好，豎著進去，橫著出來，萬萬使不得。看見老婆吃中藥這麽有效，就來到我這裏。

 

把脈，弦，跳得很快，看舌，水潤，舌苔黃厚。虛實夾雜，相當難辦。舌苔黃厚是因為本身濕熱，舌苔水滑是因為吃了抗生素，傷了胃氣。

 

思考良久，決定還是要去濕熱。開方蒼術茯苓薏苡仁黃柏梔子蒲黃大小薊等等，考慮到心跳過速，不耐涼散，又加了3錢黃芪。三劑。

 

過了三天，這男人回來了，症狀大好，吃到第二劑藥時就已經完全止血，但是吃完第三劑時又開始出現一點點，現在尿液呈淡粉紅色。

 

效不更方，於是再開三劑。隻是把蒲黃加到五錢。

 

誰料這次藥方吃了兩天後，這男人就打電話來，說這藥吃了後有點氣促心跳。我想糟了，肯定是用過頭了，這男人本來心髒就不太好，年紀又大，寒涼太過了。

 

於是趕緊叫他停藥，回來改另一個藥方，大概是黃芪，白術，山萸肉，龍骨，牡蠣等等。

 

又再打電話來，說喝藥後感覺心髒不舒服，有點像螞蟻咬的樣子。更麻煩的是，本來已經淡淡的小便又出現紅色。

 

這可是有點頭大了，寒涼不行，提氣補氣又不妥，而且三番兩次，讓我感到頗為尷尬。很多其他病人，可能就此不再回來，轉投其他醫生。

 

想來想去，看來還是回到第一個藥方，但是把寒涼的部分稍微減少，再加上白芍龍骨牡蠣。

 

謝天謝地，這次效果很好，小便又恢複到幾乎正常。但仍未完全止血。

 

再次複診的時候，這山東男人對我說，鄭醫生，先不要理其他東西了，把血止住再說，其他的以後慢慢再調理吧。他的意思是叫我不要考慮他的心髒什麽的，同時對這幾次反複和久久未能完全收尾有點焦慮。

 

說是這樣說，但是中醫治病的思路就是這樣的，考慮東西都要全盤著想，牽一發動全身。任何局部症狀都和整個身體息息相關的，不能夠說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怎麽可以不考慮他的心髒呢？心髒不處理好，他的這個小便出血恐怕就很難徹底止住。

 

想來想去，從上麵（心肺）著手不行，我想那就從中間脾胃那裏著手吧。於是開方，黨參，白術，茯苓，炙甘草，龍骨，牡蠣。也就是四君子湯加龍骨牡蠣。也是三劑。

 

這次終於見效了，這男子的小便徹底止住。唉，治個病真是不容易。

 

現在這男人在繼續調理他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