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逆湯：肺炎肺積水和前列腺肥大

一華裔老者，年約75，四年前曾有嚴重肺炎肺積水住院，因為被醫院抽取肺液造成氣胸額外住院10幾天，所以對醫院產生恐懼感。自從那次肺炎後，每逢冬天氣溫下降時，胸部倍感難受，有憋氣感，或者進入空氣狹窄人多的地方都會感覺不舒服。今年冬天，氣候尤其寒冷，風雪較多，結果不幸舊患發作，四年前那種肺炎的症狀又開始了。痰多，帶血，平躺時自感胸部痰水聲咻咻作響，但是和四年前不同是，這次幸好沒有咳嗽。

 

一開始，因為痰中帶血，考慮是肺癰，於是采用葦莖湯，就是蘆根，薏苡仁，冬瓜仁等。服用後，感覺較好，痰中的血明顯減少，幾乎看不見。兩劑後，腹瀉一次，都是痰狀物，頓時覺得胸腹輕鬆，饑餓感恢複。

 

於是再進三劑，但是第三劑起睡眠開始不好，整晚起夜小便，發汗。人很難受。這就有點奇怪。本來以為葦莖湯是對症的，但是用到第三劑就出現這種反應就讓人很困惑。後來思考良久，頓悟到這畢竟是75歲的老人，年老體虛，不耐寒涼（葦莖湯就相當於西醫之抗生素）。用兩劑能夠把血止住，但第三劑就有點太過了。中醫裏這叫做“中病即止”。所以我在【中醫的陰陽虛實】裏說的，中醫之所以慢是因為大家都在治陰虛，其它的陰實陽虛陽實都走到西醫那裏了。

 

目前這老人的症狀是尿頻，大便溏泄，體虛疲憊，氣短。這症狀和四逆湯比較吻合。於是改處方四逆湯，生附子，炙甘草，幹薑。喝了之後不得了，隻喝一次，老人就開始大量小便，總共有四磅左右，人感覺精神和輕鬆，胸腔內的咻咻痰水聲也幾乎聽不見。這就是強心利尿。這老人平時有前列腺肥大，小便困難的問題，這次一並解決。所以這是一個啟發，前列腺肥大一般認為是腎虛腎陽不足，但是如果通過補腎的方法不通的時候，就要考慮強心了。這也是為什麽大劑量的黃芪能夠利尿的原因。

 

這四逆湯總共用了三劑。

 

又一天，這老人覺得口淡無味，想吃點水果，於是用了一些蘋果來煲湯喝。第二天，老人突然間開始感覺腹中劇痛，用鹽炒裝布袋熱敷，熱水袋捂都不管用。雖然不太確定是否是蘋果湯的原因，但考慮到他發病的整個過程，我還是確定為腹中寒痛，用真武湯，濃煎。半杯下去，疼痛立止。

 

以後剩下的就是慢慢調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