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的頭痛兩個星期內明顯緩解

患者是個意大利裔婦女，約60歲。自述有嚴重頭痛，從少女時代就開始，痛的部位在眉心，頭頂，和兩耳。見過無數醫生，當然都是西醫；做過無數檢測，當然是花費昂貴但又什麽都檢查不出的那些高科技儀器。我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中醫，由她的鄰居帶過來。她鄰居是個華人婦女，看她頭痛起來的可憐樣子，義不容辭的就帶她過來找我。

 

我於是大發隱惻之心，誓要在外賓麵前給中醫露露臉。先把脈，心中暗喜，兩隻手的脈都跳得洪實，心想，好了，這下子還不手到擒來，這分明是實證，一清一瀉頭痛馬上就好。再看舌頭，心裏又馬上涼了半截，原來她的舌頭是紅，全無舌苔，而且整個舌頭都是裂紋。在中醫裏，這是典型的陰虛，需要補。這就是說，這意大利老婦人，舌頭和脈像分別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一個說是實，一個說是虛。

 

這下子可是傻眼了，這到底怎麽辦呢？怎麽這病人這麽不聽話，不按照教科書規定的條文生病，自把自為，生個病都生得那麽不規範呢？你看，治病救人難就難在這裏，病人總是有自己的一套，從來就是標新立異，不按照教科書寫的症狀來生病，讓醫生無所適從。

 

好在中醫自有辦法，望聞問切四板斧，我可以再問她。我問，你這頭痛什麽時候痛得最厲害？會不會跟刮風下雨有關？她茫然的說，不會，天氣變化對我沒有影響，但是，當天氣很潮濕的時候，我的頭就會痛得很厲害。我聽了後心中已經大致有分數，再按按身體的幾個穴位，有一兩個反映比較明顯。於是打定主意，就是實證了。於是開了三服藥，隔天一劑。

 

下星期複診，這意大利婦人竟然說覺得沒有什麽變化。我聽了也不奇怪，病人有時候病的時間太長，對身體好轉的跡象反應不靈敏。於是我按照第一次問診的內容一一發問，首先，耳朵不再痛，第二，第一劑服藥後瀉了一次，瀉了之後感覺明顯頭痛減輕。隻是第二劑和第三劑又漸漸恢複到原來狀態了。

 

這屬於病重藥輕，我於是這次開六劑，每天一劑，下星期再複診。

 

下星期再來的時候，病情明顯好轉了，她說過去兩星期她隻是吃了兩次止痛藥，而以前是每天都要吃的。她這次還把自己的兒子也帶過來讓我看，她兒子40歲左右，他說，我媽這星期的身體好像強壯了不少，頭也沒那麽痛，我也順便來看看吧。

 

西醫治痛症不知用什麽方法，文學城有個西醫網友寫西醫如果處理痛症的文章，寫得有板有眼，言之鑿鑿，但是除了下毒藥來麻醉神經（美名其日pain management）外，我實在看不出有哪些治本的東西。毒藥吃一段時間後，恐怕就要換肝洗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