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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知青》全景式呈現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曆史畫卷。該劇的編劇正是寫出《今夜有暴風雪》、《雪城》、《年輪》等諸多“知青文學”的著名作家梁曉聲。
故事發生在20世紀60年代末,趙天亮、周萍、齊勇、孫曼玲等一大幫熱血青年積極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滿懷激情地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在一場瓢潑大雨中來到北大荒,成為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的一員。火熱的墾荒生活裏,一望無際的麥海是他們的主戰場,收割、趕羊、養馬、滅火、修電線、砸石頭、邊境巡邏……風華正茂的他們成為最知心的戰友。與此同時,在陝北坡底村,趙曙光、馮曉蘭、武紅兵等知青卻過著截然不同的困窘生活。他們不負重托,帶領群眾打機井、搞副業、分錢富民、遷村避險,與淳樸善良的鄉親們呼吸與共,命運相連……
在電視劇中,我們看到了以趙天亮、趙曙光、武紅兵、徐進步、齊勇、孫敬文和周萍、孫曼玲、李君婷、謝菲、薛豔為代表的男女知青群像。他們青春亮麗、美好善良、熱愛生活、追求夢想。在艱苦的人生歲月裏逐步成長起來,在曆史新時期的曙光出現時也迎來自己生命的春天。他們對事業、信仰、愛情、友誼的珍視與忠貞,對生活的無怨無悔和對社會的無私奉獻,尤其是全劇結束時多名知青為撲滅森林大火而義無反顧,足以使人們的靈魂得到震撼和升華。在劇中我們還看到的是藍天,樹林,紅旗,黑土地,金黃的麥田,藍白相間的海魂衫,還有那一張張寫滿熱血青春的臉。他們當中有初中生還有初二的學生當然也有高中生,我感覺與其他們共同的名字叫知青倒不如叫兵團戰士更好些。
看完該劇後自己久久不能釋懷,我似乎可以和劇中的人物產生共鳴。該劇的那種特定的曆史環境下的人物、衣著、語言、歌曲對我而言都是那樣的熟悉,發生的事情有些似乎就在我的身邊。幾天來我總是由該劇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遠去的從前。往事並不如煙,30多年前的往事清晰如昨、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我的眼前。
遙想當年我當然沒有劇中人物那麽幸運插隊到了生產建設兵團。是的,至少我感覺在兵團總比我們下放農村的要幸運許多。至少他們可以拿工資,在劇中我們知道了兵團戰士—知青每個月有幾十元工資呢。至少他們一天勞作下來不用自己種菜自己做飯。而我則完全不同了。我於1976年初高中畢業後下放去了農村—長豐縣崗集公社羅崗大隊六房生產隊插隊。記得父親送我下鄉的那天,大隊支書早早等在了我的小組,當我來到了的小組門前時我竟然有些傻了。那是怎樣的房子啊?那是幾間破舊不堪的土胚牆的草房子,廳堂連著鍋灶的房子窗子邊上有著大洞,而那洞大得一個大人都足以鑽進來。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窗子邊上有著大洞的草房子,想著自己今後的歲月將在那裏生活我的確是欲哭無淚。晴天還好些,到了雨天我們就更加遭罪了,真可謂是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下大雨時通常是幾個地方漏雨,我們隻好拿臉盆來接雨。這樣的境況一直維係到唐山發生地震後。唐山的那場地震使得我們安徽也緊張起來,因為傳說地震專家李四光先生預測的地震帶隻剩下安徽沒有震了。沒有地震我們那房子已經是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了,何談防震?於是在公社黨委的直接關懷下,給我們蓋上了五間磚瓦結構的房子。當那新房子落成後我高興了許久,要知道那可是我們生產隊最好的房子了,在一片草房子中我們的房子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呐。
記得1977年春節前夕,公社要召開農業學大寨先進表彰大會,公社想樹一個知青典型,不知怎麽的就考慮到我了。公社書記找我談話說“公社即將召開農業學大寨先進表彰大會,在這樣的大會上我們選出一位知青代表在會上發言,發言內容是表表決心即一輩子紮根農村幹革命。你們小組一直是合肥市的先進小組而你又是這個小組的組長,所以公社決定由你代表所有的知青在大會上發言。”我一聽就急了眼忙說“不行呢”,“為啥就不行?你知道這樣的好事有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呢?”書記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不解地問著,我著急地都快哭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回答著“不瞞書記您吧,我不想紮根農村呢,我做夢都想回城。”我接著說了一句《知青》電視劇中的一句我聽著都好笑的台詞“隻要能回城,哪怕是掃垃圾我都願意。”書記聽完我的話非但沒有教訓我反而笑著說“你這丫頭傻啊,你現在說歸說,到時候還不是走歸走?”我還傻到家了認真對書記說“那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呀,盡管我不是君子。”
更傻的事情還在後麵呢,1977年12月19日至12月22日我滿懷激動的心情參加了合肥市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先進集體先進個人代表大會。大會結束我回到生產隊後大隊支書找我談話,他說“你看別的大隊都有知青光榮入黨,而目前我們大隊還沒有。你才開現代會回來,借著這股勁抓緊時間寫份入黨申請書交上來。”我又傻氣十足地說“中國共產黨是偉大光榮的黨,中國共產黨是由如江姐、雷鋒、黃繼光、邱少雲、歐陽海、王傑等等這樣的烈士和先進人物所組成。與他們相比我是多麽的渺小,渺小的如大海裏的一滴水。”咱書記是一位中國最典型的農民,估計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大海,但是他一定知道大海的博大,而我說自己隻是那大海的一滴水,樸實的他也就相信了所以他沒有堅持。設想一下如果我有著劇中吳敏那種激進那種左的“可愛”的鑽營,或許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
在農村的那些年我們大隊四個知青點兩個女生組兩個男生組分別在四個生產隊。作為組長的我上高中時候就分男女界限,我幾乎把這樣的習慣帶到了農村。男生們基本上到我們小組是混不上飯吃的,而另一個小組的女生和男生就可以打成一片,男生們經常去她們小組打打牙祭而女生組的髒活重活男生們也包攬了。由於我這樣的組長緣故我們和男生組是老死不相往來,所有的活計都我們自己扛。記得一天我和咱小組最漂亮的麗莎同學去公社拉煤,去的時候空車子我倆很是輕鬆。路過一個男生生產隊,他們正在地頭上幹活,看到我們過來老遠就嘻嘻哈哈直衝我們嚷嚷,而我倆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高昂著我們的頭非常傲慢地從他們麵前走過。但是在回來的時候我倆再也無法傲慢了,因為我們拉著裝滿煤球的車子艱難前行。當再次回到男生他們生產隊的時候,他們依然還在那裏勞動,而我倆雖然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力氣了,但是我們依然堅強的支撐著,男生們依然嘻嘻哈哈叫嚷著“喊聲哥哥唄,喊聲哥哥我們就幫你們呀。”我倆依然權當沒有聽見,依然慢慢艱難前行著。就在我倆崩潰的邊緣,從我們的身後趕來了我們隔壁大隊的男知青,他是曾經與麗莎一起學習畫畫的同學,當然事後我知道他喜歡咱們的麗莎(回城後他是追求麗莎的,隻是麗莎母親棒打了鴛鴦。麗莎隨了母親的願離開了他。而今他已然是一位大學教授,麗莎是一個上市公司的黨委書記),他一過來就從我手上接過板車,一邊走一邊義憤填膺地譴責我們大隊男生“我說你們大隊男生咋這樣,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太不像話了!這樣的重活還讓你們女生自己幹。在我們大隊絕不可能有這等事情發生,我們男女同學可團結了。”此時我已經緩過勁來了,我有些自我檢討意味的說“這不能怪他們,隻能怪我這個組長平時就不搭理他們,還怪我們平時太傲慢。他們對我們另一個組的女生還是很好的呐。”拉煤事情過後我依然是我,我依然沒有吸取教訓,依舊我行我素男生們依然拿我們沒有辦法。
不理男生不是沒有理由的,本來在學校就不和男生說話,到了農村後當然還沒有養成和他們說話的習慣。但是不久的一件事情讓我對男生特別提防。那是我下鄉半個月左右的時候,大隊組織大批判戰鬥隊。這樣的活計一般是以知青為主,那會兒還算眉清目秀的我自然就被選中了。剛去的第二天就有一個自我感覺頗好的事實上長得也很帥氣的男生塞給我一個紙條,我不知狀況的揣在口袋裏回到宿舍一邊燒飯一邊打開紙條,隻看了一個抬頭“親愛的某某”我僅僅看到這樣的稱呼我就嚇壞了,沒有敢再看下文就將紙條塞進了火裏。當時我自己非常生氣,我覺得那個男生太莫名其妙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麽可以那般隨便?從那以後我不再理睬那個男生直至回城。因為我從不想紮根農村,所以從那以後我對所有男生更加小心,避免產生誤會。至今想來我們大批判戰鬥隊雖然曾經走過了大隊的每個生產隊,用現在的語言叫巡回演出。但是所有內容我已經全部忘卻,腦海裏隻留下了幾句經典名言比如“沉舟側伴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還有啥“烏雲壓頂城欲摧”、“於無聲處聽驚雷”如此等等。
以上隻是我在農村的幾點花絮,有時間靜下心來慢慢梳理。這裏我用當年自己的一篇日記來結束本篇博文。
1976年5月20日
每個人每天都在寫自己的曆史。我們的日記就是我們的曆史。這日記裏有燦爛的陽光,有激烈的風暴,有碧藍的天空,有泥土的芳香,更有硝煙烈火……我們不光是用筆在寫,更要用鐵鍬、鋤頭、鐮刀—用鬥爭,用實踐來寫!(原汁原味,沒有如何改動。盡管現在看來有些好笑)(網絡)
挺好看的,我還沒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