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寫給趙薇

很久都沒為趙薇寫什麽了。快畢業了，被一些俗世中的俗套煩著。很久沒有她的消息，偶爾想起她，也會覺得人生很美好。 

七年以後，我仍然是主流流行圈以外的怪人。討厭流行音樂，討厭奇裝異服的明星。即使趙薇唱的流行歌曲，也聽了一遍就扔在一邊了。當初，我以為喜歡她是因為我在青春期裏迷戀明星的時候到了，她是我在合適的時候遇到的合適的人。現在看來也未盡然。七年了，趙薇依然以她特立獨行的待人接物活在那紙醉金迷的圈子裏，清高地忍受著不被主流流行文化接受的困惑。 

她很美，很好。但沒有人願意光明正大地承認。有時候也笑她看不開。你既然進了一個圈子，外人看你也未必幹淨了，如果坐坐大腿什麽的，早就揚名國際了，何必自己打拚那麽辛苦呢？可她不是，仍然我行我素，連耀眼的時尚派對也遠離，也不花錢買人寫自己的好話，更要經常消失一番，任人胡猜。這樣沒頭腦，這樣率性，依稀是七年前小燕子的風格。
在娛樂圈文丐的筆下，她在變。變得成熟，沉默，不再相信別人。但我覺得，她沒有變，依然執著，純真，善良地相信一些東西，變化的，隻是她的地位和別人的眼光。 

如果沒有小燕子，我想我不會如此迷戀她。即使她後來創造的角色在深度上超過了小燕子。但那雙閃爍著靈動光輝的大眼睛，是她打上的快樂標記，一個形象就這樣鮮活著，跳躍著，就像我們每個人心底對單純的最後認同。那些對小燕子嗤之以鼻的人是可憐的，他們已經失去了對純真肆無忌憚的認同，不過是功利，算計。如果奉這些為成功標準，那麽放下尊嚴，誰都能做到。那麽多才女，美女，淑女，隻是少了她的真性情。 
大一，在一家咖啡館裏翻到舊時尚雜誌，裏麵有99年她的專訪。那時候，人們還沒拿捏好怎樣對待這個不在格子裏的女孩，還沒來得及的陰謀，那時的她，是最肆無忌憚，最本真地展示她內心的時候。照片裏，隻是在老北京古老破舊的城牆下，夕陽為素麵朝天的女孩罩上了難以言喻的華麗光輝。她隻穿著簡單的白色吊帶連衣裙，或藕荷色泡泡衫，就和街上所有女學生一樣。但她的美麗是那麽與眾不同。訪問者形容她的大眼睛是“流光溢彩”。所以，即使是披著清水秀發，或簡單梳到頭頂，都是讓人心醉讓人傾倒的秀色逼人，青春無敵。那種快樂，純真，讓她有一種公主也無法比擬的尊貴氣質。那是對人心底真善的認同和讚賞，我想，這就是小燕子迷倒萬千人的原因吧？ 

但眼前這個女孩，真真是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兒啊。豐滿的小臉圓中略方，高鼻子，嘴不小兒唇部線條完美分明，最重要是那清澈深邃的眼睛，真是一泓秋水照人寒！纖穠有度的身姿，笑起來像一朵玫瑰瞬間綻放的燦爛，真是個神采飛揚，英姿颯爽的俏姑娘！ 

這樣的她，卻被媒體說成不夠女人味，不夠性感。但在我心中，她是集美之大成的，既有古典的神韻，又有時尚的耀眼。 

通常女子都喜歡做富於女人味的打扮，因為這樣可以揚長避短。比如長發和聯垂可以修正臉型，長裙可以掩飾不美的雙腿，鬢角和前胸的裝飾品可以轉移別人對她不夠完美的五官的視線, 等等。而男裝則意味著較少的首飾和簡單硬朗的衣著線條，這樣的打扮要想吸引人，必須要有極其俏麗動人的容貌才行。而通常的美女多是三分容貌七分妝，以氣質取勝。所以很少有女人，包括美女敢於嚐試男裝，因為實在是太考驗“本錢” 了。就算是極其出眾的美女，做男裝打扮頂多也就是被讚為“別有風味” ，不太可能被稱作比女裝還要漂亮。似乎隻有奧黛麗赫本是個例外。因為她本身容貌已經極美，其他華麗累贅的女性化的裝飾對她來講反而多餘，妨礙了觀眾對她本身美貌的欣賞。曾經以為中國沒有這樣有風骨的美人，但看到趙薇就改觀了。不同於林青霞的英氣外露，趙薇扮男裝，還是有女孩的嫵媚。她簡潔利索的裝扮，和做公主時高髻霓裳哪個更動人呢？我不知道，可能她骨子裏還是個溫柔的女孩吧？不同於舒淇的媚眼如絲，張柏芝的美豔絕倫，趙薇的女性美，透著一種古典情懷。不是那種柔弱地做西子捧心狀的小可憐，而是端莊，大氣，貴氣中還有些調皮，就像盛唐的威嚴，她不會刻意顯示柔弱討好你，隻是平等地站在你身邊。
 
趙薇很少刻意地打扮自己，最近的一次盛裝，還是去年一個皮爾卡丹的時尚頒獎上。嫩粉輕盈的禮服襯著窈窕的她，披著黑色皮草，高雅迷人。不久後看到玉蘭油廣告模特公認的大美人也穿同樣的禮服，總顯得臉大，鄉願，不像趙薇，明澈的像薔薇上的露珠。雖然多數情況下她邋邋遢遢，但我也喜歡她。雖然她露麵很少我也喜歡她，雖然她總被和別的女星比被踩幾腳我也喜歡她，雖然她在電影上還沒有豪華大卡司作品我也看好她，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簡直是一個普通女孩對超級美女的本能愛慕。 

至於那個與她並駕齊驅的章子怡，即使她很國際，很時尚，我也隻能說，她不是我的那杯茶。當然，看她的著裝，的確很有品位。我從她身上學著怎樣通過裝扮掩蓋自己容貌的瑕疵，通過自信讓普通女人更有魅力，我感謝她。就像源氏物語裏光君對他最心愛的女子紫姬說他新納的側夫人明石姬很高雅穿衣很有品位並把雪色禮服賜給明石一樣，無論多麽高雅的女人，也不能奪去紫兒在他心中的分量。無論多麽國際多麽時尚多麽成功的女人，也不能改變我對趙薇的鍾愛。 

在我心中，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或者，她隻是一個小孩子，活在我心裏秘密的地方。 

作者：西林樺櫻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