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行》

這次回南方清理家舍，真是一路不順，來回飛機都晚點，再加上路途中轉，本來直飛需要2小時的路程卻花了6，7個小時。特別是在我回來的路上，到芝加哥中轉時，乘客都上了飛機，乘務員又叫我們下飛機去換另一架飛機，從這頭到另一頭還得坐車過去。這一折騰就耽誤了兩小時。真後悔坐聯合航空公司的飛機（united airline)，這是我頭一次坐這家航空公司的班機。可是吃盡了苦頭。以往我都坐西北航空公司的班機（northwest airline)，相比較西北航空公司要比聯合航空公司好多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以上所發生的事情。真是：不坐不知道，一坐嚇一跳。以後我可再也不坐聯合航空公司的班機了！

到了南方機場，我先去拿租車，我的旅遊經紀人事先已給我訂好了一輛中號車，但不巧這家出租車公司中號車都被租光了，隻有大好車。服務員問我是否改租大號車。我說如果價格不變的話，我就拿大號車。服務員說：“大號車價格要比中號車高些”。我說：“那不行，我是預先訂好的，你得保證我的租車，否則一切損失得有你們負責”。我又把此事報告給我的旅遊經紀人。經紀人說：“沒有中號車，你就拿大號車，我們會與出租車公司交涉”。最後出租車公司不得不給我一輛大號車，而價格仍按中號車算。這大號車坐著舒坦，開著也穩當，算是這一路不幸中之小幸了。。。

我開著車先去原單位見我的同事和領導。他們見到我都很高興，問我北方如何。我說：“比我想象的要好些。。。隻是天氣冷些，房價貴些，工作忙些，最頭痛的是找不到合適的模特兒。。。” 同事聽了吃驚地瞪大眼睛說：“真不堪想象，沒有模特兒你們是如何工作的？”。我說：“我們暫時用人形模特代替活模特，有時我就自己充當模特。。。。” 他們聽了佩服不易。當我問他們何去何從時，他們有的想另找單位，有的想改行，有的想幹自己的事。總之都想留在南方。我的原老板現在還沒有去處，但他在這家公司的期限已知到下個月底。我問他有沒有開始找工作。他卻坦然自如地告訴我說：他曾經曆過幾次這樣的變遷，每次他總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已見怪不怪了。真是個經風雨見世麵的人物，難怪那麽不慌不忙。他的老家在紐約，他說他最想去的是紐約。我說：“我也最想去紐約。你若在紐約找到工作。可別忘了雇我呀”。他笑了笑說：“你剛到一個新單位，先不著急，任重而道遠。。。” 我真佩服他的沉穩。故我希望我未來的郎君也能向他一樣沉穩。因為我是最穩不住氣的人，真需要有個人來穩住我。

其實北方的這家公司仍然缺我這行的人，並一直招不到人。但我的同事大多數都不願去北方工作，他們喜歡生活在南方，可見美國人的地方觀念也挺強，和中國人一樣。記得在國內上大學時，南方學生畢業後都不願去北方工作，而北方學生卻都願意留在南方工作。自從我到美國來以後，地方觀念已不那麽強了。因為不管到哪裏都是在他鄉，有何東南西北方？隻要飯菜香就好了。。。
 
見了原單位同事和領導後，我就回到了我的老窩，開始清理我的家舍，雖然窩不大，但也五髒六腑俱全。平時我不愛扔東西，所有購物的發票及帳單我都要保留好幾年。更不要說我的那些衣服了，隻有進沒有出。這次搬家。我不得不忍痛割愛，大刀闊斧，毫不留情的精簡我的家舍，該扔的扔，該留的留。但最讓我難以割舍得還是我的衣服。由於衣服太多，有些還沒來得及穿就已過時了。真是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隻好都捐獻給當地的慈善機構，一共捐獻了4大包衣服。我足足清理了一天多才把家舍清理完。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來了3個人開了一輛大卡車，他們各個身強力壯，把能拆得物件拆了，不能拆的就整件包起來。每樣物件都包得好好的裝在紙箱內或裹在棉毯裏，搞得幹淨利落，有條不紊。幸虧在他們來之前，我已清理了一下，否則，他們會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包括垃圾在內。據說他們是按箱數和重量來算錢的。箱數越多，搬家公司也就賺得越多。在他們打包時，我也插不上手，隻好在旁邊看著。到了中午，我問他們要不要休息吃飯。他們說：“不休息也不吃飯”。我想他們是為了省錢吧。但我可不好意思讓他們餓著肚子打包。便給他們叫了些Pizza。他們吃了Pizza後，力氣也更足了，幹得也更快了。到下午5點，所有我的家舍都裝上了車。臨走前，那個領隊的問我有沒有什麽貴重東西要保。我說有幾幅畫和我父親做的幾尊雕塑作品最為貴重。他說：“那你就寫個保值吧”。我說：“那可都是無價之寶，我也不知該保多少”。他說：“你想寫多少就多少”。我就寫了個數目。他看了後顯得很高興。我猜想，保得金額越高，搬家公司也就賺得越多。所以他鼓勵我多保。反正公司出錢，我看他們挺買力的，也就讓他們高興一會。

等他們走後，屋子頓時顯得空蕩蕩的，以往的一切都成了追憶。。。我將一去不複返。此時心中唱起了一首歌：今日離別去，何日君再來！我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依依不舍地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與我朝夕相處了幾年的老窩，便姍姍離去。我駕著租車來到當地一家中國餐館美美地吃了頓晚餐，吃完飯就到事先預定好的希爾頓旅館，又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把車還了，便登上了返航的飛機，待飛機起飛時，我心裏說著：再見了南方，再見了我的老同事，我的老領導。祝你們好運！

一陣傷感，不覺得淚眼朦朧，故吟詞一首：

[忍淚吟]*  人生

人生恰似江河水，
南北東西。
南北東西，
一往無前永不歸。

人生何似江河水？
彎曲徘徊。
彎曲徘徊，
幾處分離幾處悲！

*“忍淚吟”又名“采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