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弱態,有狂態,有疏懶態,有周旋態。飛鳥依人,情致婉轉,此弱態也。不衫不履,旁若無人,此狂態也。坐止自如,問答隨意,此疏懶態也。飾其中機,不苟言笑,察言觀色,趨吉避凶,則周旋態也。皆根其情,不由矯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嘩,疏懶而真誠,周旋而健舉,皆能成器;反之,敗類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
如果不是那天突然看到了冰鑒裏麵的這段話,我想我還不會想起這些人。他們有的隻是與我有一麵之緣的人,有的還曾經是我朝夕相處的人,(別誤會哈,我的意思是同班同桌的同學)。不過恰恰都屬於不幸應驗了以上那些話的,寫下來,一方麵是因為他們都曾經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一方麵,也是為了生命。 上次說的那個美女,大概就是屬於弱而又帶媚的。今天說的,就是我的一個同學W的事情。 他是我的中學同學,我們曾經還有一個學期當過同桌。當時,我們班用了一種極其不人道的方法分配座位,那就是按照成績排名來決定。從教室的左邊開始數,第一名就坐第一排的第一個,接著同桌就是第二名,然後以此類推,第三,第四。。。。我跟他剛好是同桌,可見,當時成績應該差不多,(你不要問我坐哪兒,反正不是第一排,也不是最後一排。)記得當時他是學校足球隊的隊長,經常在上課的時候,還在研究什麽432,511之類的隊形,拿著一張白紙在那兒畫來畫去,自己自得其樂。說實話,做為一個運動白癡,我一直到今天寫到這裏的時候,都不敢肯定我有沒有寫錯,關於那個432。不過那個時候,曾經有段時間,他的確是很想讓我明白什麽叫越位的,連比帶畫地忙了一個星期的數學課,他最後還是放棄了,覺得我是朽木不可雕。然後,數學課,他一如既往地畫他的陣型圖,我一如既往地神遊太虛。 再後來,他跟學校裏的一幫高年級的男生混在了一起,於是講起話來,就帶了幾分狠勁,剛開始還僅限於關於足球比賽,到後來就變成了有點類似於古惑仔的版本。大概是去其他學校參加比賽的次數多了的原因,剛開始的時候,足球是主要矛盾,打群架是順帶的。到了後來,好像打群架倒變成了主要的,足球倒退居了二線。常常是一下課,就商量著帶上鏈條鎖,約上兄弟,到某某地方集合。這樣的次數多了,他也就不再是我的同桌了,座位一天比一天地離黑板越來越遠。平時在班上見了麵,也常常是打個招呼就過去,他正口沫橫飛地說要踩扁哪個,或者是做了誰誰誰。這樣的狠話在中學生裏麵是不常見的,所以身邊慢慢就有了一幫半是敬畏,半是崇拜的男生。於是,他口沫橫飛的時候就更多了。 畢業以後,大家都沒有了聯絡。某天,突然在街上偶遇老同學,聊起天的時候,同學突然問起了我,你知道w的事情嗎?我茫然,w,啊,怎麽了,他出什麽事了嗎?同學說,你居然不知道啊?他殘廢了。我一下子愣住了。原來,中學畢業以後的他,沒有繼續念書,開始打工。w的姐姐開了一家裝修公司,也不知道w是不是就在他姐姐手下打工。有一次,他姐姐做完了工程,去了好幾次,一直沒能從客戶那裏收到錢,結果,這事被w知道了,據說自己一個人帶了一把刀就衝去找客戶理論,言語之間大家就有了衝突,再後來,他就拔出了刀,再後來,他就反被對方連砍幾刀,雙手從手腕處齊齊斬斷。回想起來,那年,他還不滿20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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