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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認識爸爸單位有個楊叔叔,濃眉大眼,膚白身高,他經常來我家做客。他女兒從鄉下來也是必定來我家玩玩。我高考上學的時候,楊叔叔送我一本筆記本。
後來楊叔叔調回他老家楊中縣,不久就肝癌去世了。我父親還專門去參加了追悼會。
再後來,我才聽說楊叔叔就說當年檢舉揭發我父親的那個人。年輕時候我父親和楊叔叔一起住單位集體宿舍。經常一起吃飯一起下棋。也許是年輕說話不經大腦,我父親就說了一句計劃糧票不合理,年輕人應該多吃點長身體。楊叔叔就檢舉揭發了我父親,為此我父親被打成右派,發送勞動改造。後來平反了,右派帽子摘了,可是文革期間又被封為四類分子,被批鬥遊街示眾。被送農場勞動改造。
我媽媽說父親被勞改的時候胃出血,差點送了命。幸虧我母親和外婆悉心照料,我父親才轉危為安。
這樣一個人,居然成了我家的的朋友。我父親後來官複原位不僅沒有打擊報複,更沒有給他一點小鞋穿。而他心虛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和我家保持友好關係。後來調回老家解甲歸田落葉歸根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深深感受到了父親的胸懷是如此寬闊。楊叔叔一句話斷送了父親半輩子的仕途,給家造成了多年的困難艱辛呢。父親能既往不咎,實為難得。
我深深敬重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