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7 把霍小喬攆出門
夜深人靜,唐根華輾轉難眠,腦子還是靜不下來:
“西方社會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加上田豐的挑撥,再興已有半年多沒來電話了,更不用說來看看我。”
他哀歎了一聲。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睡在自己身邊,已香香地進入夢鄉的霍小喬,
“她還憧憬著兒女繞膝的幸福生活呢。在這人世間,我們倆應該說是最幸福的一對,也是最不幸的一對。看來和她比翼連理天長地久沒可能了。
“這次她回國,還帶來了她母親的手跡:‘戲水天鵝繡’絹。”
‘人家講鴛鴦配,我和你是天鵝配,天鵝不獨活,沒有你我活不成,’ 她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他又憶起他們當年在大瀑布說的話:
他說‘我想我突然死了,就把骨灰撒在這大瀑布裏。’
她說‘那我就抱上你的骨灰跳入這大瀑布去。’她當時嚴肅認真的神情又浮現在他眼前。
“自己一旦突然踏離人世,那她如何接受得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肯定會出事的,肯定的!”這成了他最最憂心的事。
“田豐這女人自私貪欲,不擇手段。當年她玩的‘頭有點暈’的當上大了!特別她進北京後,薄情意貪勢利的目的暴露無遺,自己沒下死決心離婚的錯誤犯大了。
“這個沒有愛情另有所圖的婚姻,自己是先落陷阱後進墳墓。所圖者的貪欲一旦不能滿足,就隻留下了恨!恨是多麽的可怕!”唐根華翻了翻身又思想到,
“愛,從某種意義上講,也很可怕。情真義切的愛,生死相許的愛,更為可怕,致使要死的人為活著的人擔心發愁,放心不下!
“是啊!沒有愛,就沒有這份牽掛,也就沒有這份放心不下。愛的切才恨的深。
“有了,有辦法了:讓小喬恨自己。設法讓她恨自己,她越恨自己,對她越有利。恨得咬牙切齒,我撒手人寰時就少這份牽掛,她也就可以安全地度過那段最悲痛的時期,去另覓她的未來幸福。”
他淚眼困倦,手捋著她的一縷秀發睡著了。
傷害。傷害一個無情無義惟利是圖的女人的是錢!傷害一個有情有義生死相許的女人的是情!
天氣開始轉冷了,滿目蕭然。
霍小喬心情十分不好,人瘦了好多臉上霜容,腳步都抬不起來:
“唐根華變了,變得判若兩人,變得猶如路人。在他那裏情長似瀑不見了,見的隻是負心忘義。”
已有兩三次她聽見他給田豐打電話。
一次,她回家上樓門開著,他正在打電話,說什麽:‘田豐嗎,沒關係,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她進門,他掛了電話,說有事走了,到晚上十二點才回來,倒頭就睡。
另一次也是她上樓進門時,她聽見他高嗓門在喊:“田豐,田豐,你別掛電話,聽我解釋,-----”她進了門,他掛了電話,又說有事下了樓。
她開車跟蹤出去。見他轉到田豐住的樓下等在那不出車門。她想他在等田豐,就開車返回,倒在床上痛哭一場。
最近這一次更有甚者:門半開著,她聽見他在那裏大嗓門在喊:
“霍小喬,沒皮沒臉,死纏硬賴著不滾。
“什麽?把霍小喬攆出門?和她分居?叫她滾到遠天遠地去,永遠再別看見? 好!好主意!攆就攆,我一定攆走她,我打她出去,我-----”
她進門,他哢啦一聲掛上電話,扭頭出了門。
“我回國兩個多月,人家畢竟是原配夫妻互相原諒了,當然攆我走!我是蜜糕盤裏的一瓣大蒜------臭多餘的,” 霍小喬心碎。
她不相信這是那個君子風度愛深如潭的唐根華作出的事!
“什麽他的‘焊在一塊的鋼筋’,屁話!沒臉當麵敢說要攆走我!
“好吧!我給你們再讓路,我滾到遠天遠地去,永遠再別看見!” 她決定走了。
她和紐約的福蘭克取得了聯係。
福蘭克說:“正有一個位置,很多人在爭,元旦後趕快過來,我專給你留著,等你。”
話說一個愛字,忠貞的愛,給予性的愛,揪心的痛,何多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