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一四一 朝秦暮楚非我之為

1-141 朝秦暮楚非我之為

兩人都麵容憔悴。她倒杯飲料給他，他苦笑一聲。

她開玩笑道：“唐先生，久別勝新婚，美滿幸福，精疲力竭。”
“別噎人了，”他氣道。
他覺心裏憋得慌，便把田豐這些天來的惡聲怨恨，尋釁吵架，兩人分床等都道了出來。

她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女人的 NO 是 YES 。你們分開這麽多年，她也希望有丈夫的溫柔，做妻子的幸福。你不給她，她就找你麻煩，吵架；吵了架，你去撫愛她，她又如春花待陽。”
他歎道：“小喬啊，你把人心都和你比，這世上沒了惡人。為了你的清名，為了我唐家的聲譽不被誤毀，我就這麽一錯再錯，一忍再忍。忍字心頭一把刀啊！”
她道：“人都會錯，改過遷善，從不嫌遲。叫兒子去睡單人床，和她和好。你們隻要沒正式分居，離婚，就是夫妻，你就要盡丈夫的責任和義務。”
“我這個丈夫做得比刀架在脖子上的犯人還難還冤。”
“兩周前，我已說過我們的關係重回到當年初識時的關係：肝膽朋友。將來適當的時候，我會去找個男朋友的，你和田豐過的幸福比什麽都重要。”
“是啊！是我害了你，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樹倒猢猻散，風起鳥歸林，各奔東西，”他傷心淚動。
“你走吧。如果你還珍惜在乎我，就按我說的去做。我要上夜班，還得睡一會。”
她低頭抹淚去了臥室。

“今天學習感覺如何，幾個星期了，有點進步嗎？”唐根華問兒子。
唐再興說：“老師說我的基礎還不錯，發音不太準，要盡快提高單詞量，每天和同學多 practice （練習）就進步快。爸，我要一個人睡單人床，這樣我學習睡覺都方便，也不影響你。”
田豐怨道：“洋人博士住的是別墅：樓上臥室樓下廳，後花園裏遊泳池。羞人著，還是洋博士，連個富裕舒適的生活都沒有。早知這樣，八抬大轎抬我都不來。”
再興道：“媽，別嫌了。你現在也知道了，加拿大掙錢不是大家拿，惜點爸的可憐吧。”

田豐嘴裏嘟囔著，心裏高興，上了大床，睡在了一邊。
她心裏想著：“權且把他姓唐的當做性夥伴，今夜美美的性福性福，明天做好吃的哄哄他。”
她眼前浮現著在國內家裏她和姬工，姬南驁工程師，午夜放蕩縱欲的情景。她欲火中燒，火辣辣地望著唐根華。
唐根華斜瞅了她一眼，心想：“我和你田早在出國前就情斷意絕了。這六七年來隻是父命難違，才維係了那張法律紙張。再和你同衾共枕？不！朝秦暮楚，非我之為！”
他一語不發，拉了自己的被子去睡沙發了。
田豐恨得咬牙切齒，暗道：“姓唐的，你等著瞧！”

沙發隻可臨時湊合一下，不是夜夜可睡的，他在廳裏打地鋪。
田豐更是怒氣滿胸，叱道：“這人夜裏喝口水都沒處下腳，好狗還不擋路呢！”
她把喝水杯摔碎在地上。

他沒選擇了。找了個三室一廳搬了過去。

星期六，父子倆騎自行車到了安大略湖畔一較閑靜的去處。唐再興把腳伸進湖水裏捧水洗手洗臉，見一位三十多歲漂亮的阿姨，長發披肩，坐在水邊，白嫩的腳也泡在水裏。就打招呼說：

“阿姨好！”
那阿姨說：“小家夥，長得好帥，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
再興說：“叫唐再興，北京來的，老家在寧夏。那兒的大西瓜可甜了，咬一口甜掉牙。”

那女人笑了，不由得轉過身向後看看岸上那微笑的男子。
再興又問道：“阿姨你也是洋博士嗎？”
“不是，我剛注冊博士研究生。我叫霍小喬。就是那個電視連續劇：‘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上的大英雄霍元甲的霍。這個小喬嘛，你會不會背蘇東坡的詞：‘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唐再興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小喬初嫁了，雄姿英 --- ’，”
“打住，我的名字就是那小喬二字，”
她說著，覺得這兒子和他爸一樣，憨厚聰慧，好可愛。

她記得六年前，唐根華把她從車輪下救出來送她回去，說她漂亮的像三國周郎的小喬，人若其名，並背了這首詞。直到現在，一想起唐根華當時的神情，就不由得得意。

唐再興說：“啊喲！這好名字，霍元甲的霍，小喬，周郎夫人小喬般漂亮，一點都不誇張。”
她說：“你叫唐再興，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唐再興嘛，就是我們唐家再興旺。”
“看樣子，你讀書是個好學生，是不是搗蛋調皮的也出了名？”
再興把嘴一蹶：“是的，你怎麽知道？”
“看你的調皮勁就知道。我小的時候人家叫我‘假小子’。”
唐再興高興了，說：“那好了，那我們兩一樣，誰也不嫌誰。”
她說：“要好好學習，長大了為我們的祖國興旺強盛出力，為你唐家爭氣。你說是不是？”
“爸爸也這麽說，你和爸爸說的一樣，你和爸爸穿一條褲子，” 唐再興說完吐了舌頭，不好意思。

她說了一句話，三個人都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