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

本作品為35萬字長篇小說《移民加拿大》。取材於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國知識分子移民在加拿大東海岸十年追求的夢和夢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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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加拿大》一二七 禍不單行

(2010-03-09 14:05:50) 下一個

1-127!禍不單行    
 
       
星期二早上,有人到實驗室借標本,看到水從門窗縫裏冒出來。爬在窗戶上一看,滿實驗室的水,急忙跑去打電話報告。

    消防人員用大斧破門。屋裏的水湧了出來,幾乎把那消防員和另兩個人衝倒,一派混亂,損失嚴重。

哈伯長周末之餘興未盡,吹著口哨來了,一看眼前水淹慘狀,傻眼了:“完了!媽呀!闖大禍了。”
    研究所要他匯報事故原因。結論是:玩忽職守,違章操作,造成
13萬加元的損失。罰他賠償20%;工作合同到年底期滿終止。這野豬垂著大豬頭隻喘粗氣。

    哈伯畢竟有了年齡,他怎麽也想不起未關水龍頭。哈伯自覺倒黴,他給薛凱芳隻說是以事故處理。他得仔細想想,安排下一步的事。

天轉冷,薛凱芳在哈伯的實驗室沒有多少活幹,不怎麽累,就在大超市找了份收銀員工作,一周工作20-30小時。這樣,一月下來又可掙近千元,她的心情比去年好多了。
  
   和原先一樣,她還是把錢匯往上海在她母親的名下存起來。

   從舒戴紫和她共同帳號上轉來的那四萬八千多加元,去年聖誕節前,她寄給國內女兒和她母親一萬七千多加元,她花掉了三千多加元,到現在還剩二萬八千多元,準備在元旦前聯係退給舒戴紫。如果他不要,就打算再給女兒寄去。這樣她心理上就少受良心的遣責。
   自從有了這個想法,她一直沒有把那錢轉到她還有幾千加元的定期帳號上去,等這些錢安排走,她要把那帳號關掉,就象她和舒戴紫的夫妻關係一樣徹底結束。

舒戴紫獲得博士學位後,去溫哥華工作已一年多了,工作和待遇都不錯。他父母年老,女兒舒潔常年見不到爸媽,孩子漸長大,培養教育更需要他。他又被薛凱芳的‘開放’傷了心,不想讓女兒再出國。而且,國內他原單位希望他回去,聘他為副研究員。他心情非常好,決定趕二零零零年年底回國。回國後,希望找一個守本分不學開放的女人,和父母女兒一起好好過日子。

真正同居並不象他們先前的偷腥時,一年來,薛凱芳覺得文化傳統,生活習慣,思想意識,思維方式等都有無法逾越的鴻溝,有種說不出的苦寂,她想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更習慣些。
   但在錢上,哈伯好像不象洋人那麽十分計較。有時他在外麵買東西回來,錢少了便罷,若是錢多的就各付一半。
    有一回沒現金,他撕了一張空白支票給她,叫她自己去填。她當然如數實填
94.59加元。他也是。
    那還是今年夏天,他們去蒙特利爾玩。哈伯不知道蒙特利爾紅燈是不能右轉彎的,吃了一張罰單。他未帶支票本,她撕了一張空白支票簽了字,叫哈伯填了款數寄去:
140加元,不多不少。她感到他們過得相信放心,還好。就是洋人常說的:So far, So good(至今還不錯)。

朔雪茫茫,北風颼颼,實驗室事故的風波方才平息,哈伯心靈上的陰影還未離去。他的心和外麵的天氣一樣陰沉,整天精神不振,沉迷於酒色打發時間。
    十二月初一天下午,哈伯突然收到琳達在渥太華打來的電話,說“聽說你過的很幸福,祝賀你!”說完便掛了電話。一周過去,未見琳達的麵,哈伯不知琳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急火燎地等著。

琳達的母親去世了。她從澳洲飛回來和她的兄妹們分遺產。各不相讓,吵得天昏地暗,這兩天才達成協議。星期一上午,她打電話給哈伯,叫他後天,十二月二十日,下午二點在本格森街67號快餐店見麵。

二十日早上,薛凱芳起來遲了,跟著哈伯匆匆出門,把手包都沒拿,忘在家裏了。
   她想:“多虧身上還帶了些零錢,要不,打工下班還得打電話叫哈伯來接我。”

下午二點,哈伯到了那快餐店,琳達買了兩杯咖啡在牆角的一個二人桌那等他。

    互致問候後,琳達不想多糾纏,就直接攤牌了:“哈伯先生,你過的很幸福,祝賀你。我們的房地產問題該解決了,我有
70%的產權,你占30%,......。”

    她給哈伯兩個選擇:要麽哈伯把整個產權股份全買去,要麽琳達要收買他的股份,二者必具其一。哈伯沒有那麽多的錢買回這
30萬加元的房子,他提議賣掉房子分股份,因房地產價比原來漲了15%以上。琳達說她自己要住,沒那興趣。
    哈伯沒有選擇,隻能同意按六年前的買入價賣給了琳達。琳達拿出已準備好的協議書文件請哈伯簽了字,給他一張銀行證明了的九萬加元的支票,他須於十二月三十一日前搬走。

咖啡誰也沒有動。
  
    琳達笑咪咪地道聲:“謝謝!”走了。
兩杯咖啡涼了,潑了。
   “真可謂禍不單行!”哈伯搖頭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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