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楓葉國之夢（38）

咖啡館燈光溫柔，燭光跳動。牆角的兩人坐位上，徐琢問周嘉霖：“加點糖？還是喝原來的苦咖啡？”“苦咖啡喝習慣了，咖啡不苦反覺不好喝，看來這一輩子隻有喝苦咖啡了。”他本想告訴她春節前他離婚了，但又想：“告訴給她又能怎麽樣？會帶來什麽？給她及她的家庭帶來什麽？離婚？混亂？無奈？新的痛苦？不！算了！這不是我所希望的。自己的苦咖啡自己喝吧。”他們不談過去，不談將來，不談家庭，不談自己。過去的，千百遍地回憶，以後還會再回憶；將來的，如洋人講的:Dreams（夢想），隻是夢！奮鬥，為美好的夢而去奮鬥。奮鬥歸奮鬥，夢美好不美好還是另一碼事！他們隻有這麽一點點時間，喝著咖啡，多是默默地坐著，默默地望著對方；時而談些北京的變化，裏昂的風雨，不敢揭了自己的傷疤，也不敢觸及對方的心事。他們也許都在想找個高級飯店過一夜情，但這一夜之後留下來的苦和痛，思念和淚水更難擋。

人行道上，有位瘸腿的胖女人推著小孩車，領著一個小男孩和一隻小狗一瘸一拐地迎麵走來。後麵不遠處，有個女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可能那騎車者嫌前麵的瘸腿女人孩子擋道，便拐到汽車道上去了。她背上背著大包，車把上掛著鼓鼓囊囊的購物袋摔來晃去地騎了過來。唐根華隨口罵了句 ：“Stupid，dangerous （傻瓜，太危險了）。”才這麽說著，後麵轉來一輛大客車快速駛來。人行道上，那小男孩手裏的小足球掉了，滾向汽車道中間去了。小狗高興極了，搖著尾巴追了過去。小男孩忙跑去追小狗和足球。那瘸腿的胖女人急地大喊大叫。大客車司機緊急刹車，打方向躲避小男孩，汽車猛拐往人行道方向，朝向道邊騎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