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愛的咖啡館是狂人森林

在SANTA CLARA大學附近的MISSION CAFÉ。調子有些“左”，晚上有時有演出，平時出入地總有一些貌似“狂人”的人。我也想象著自己是某“狂人”，穿著明顯過時的超大的花花綠綠毛衣，套上靴子，背著電腦，很酷地在狂人森林裏出沒。當然大部分泡在那裏的人是SANTA CLARA的學生，他們有時成雙結對，有時形隻影單，多半都很安靜，麵前擺滿了電腦手機課本一應很酷的配件，往往還戴著個耳機。

 

咖啡館的原址是一處貌似是倉庫的建築，很高的屋頂足可以隔出兩層，寬敞的店堂裏擺著樸素的舊桌椅。這裏並不擁擠，總是恰到好處地個人占一處桌椅，有給手提電腦用的電源。裝修幾乎是沒有，水泥地板上的漆已經斑駁。背景是JAZZ。女洗手間裏貼著牆紙，是一種貌似古舊的花卉圖案，細看非常精美。牆上還掛著本地藝術家的藝術品，標價出售。這裏不缺少品味。

 

咖啡館常常掌櫃的，貌似一粗人，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在櫃台的一邊看報紙，不象是很文藝的人。有一次我用信用卡買咖啡，他有些尷尬地指指收銀機旁邊的一張告示，某金額以下不收卡。我索性數了一把小額的硬幣給他，說是既然你想要現金。他不但不惱，還把一五分硬幣還給我要我換成一分的，幫我把零錢花掉。這是個貌不驚人的好人。

 

還有一個我偶爾光顧的咖啡館，是離家不遠處的星巴客。有時候星期六的早晨走上二十分鍾，去喝咖啡。我不是一個一定要和咖啡的人，但是那樣的早晨，空氣清爽，家家的花園裏看看花草，一天都是新的，充滿希望的。星巴客是完全不同的蒲點，有晨練後歇腳的，有家庭婦女小聚的，有夫婦朋友賽狗賽小孩的，和MISSION CAFE是人生的不同階段。

 

在SANTA CRUZ還有一間我喜歡的咖啡館，Caffe Pergolesi。那是個比MISSION還要左的地方。MISSION毗鄰加州曆史最悠久的天主教大學，它的左比較靠中立。Pergolesi有一眾UC SANTA CRUZ的學生出沒，以及SANTA CRUZ盛產的狂人們，每次去根本找不到坐的地方。咖啡HOUSE所在地，是一處貌似要坍塌的有一百二十年曆史的維多利亞老房子裏，房子周圍是兩層圍廊，花園裏還有桌椅也常常是人。房子裏堆滿了舊沙發舊椅子，看上去要和那舊木地方一起坍塌了。咖啡並不便宜，櫃台前還常排著隊。也不整潔，調奶和糖的地方斑痕累累，唯一的男女共有的洗手間裏高高的房頂畫滿了塗鴉。這樣一個花錢買不到享受的地方，喜歡坐下來不走的大有人在，據說是SANTA CRUZ最悠久的CAFFE HOUSE。貌似無條理之下有一種說不出的ENERGY，年輕人的那種一無所有的自由仿佛在空氣裏逗留。

 

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在咖啡館裏寫作，整天整天地寫作。還沒有那樣的勇氣，但總有那樣的向往。咖啡館的地點不如它裏麵的人重要，不論是倉庫還是舊屋，PEOPLE MAKE ALL THE DIFFERENCE。我喜歡的咖啡館一定是狂人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