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曾提到,在匹大音樂係讀博士也要先經過碩士。碩士學位要求修夠36個學分,包括至少11門課(每門課3個學分),加一篇通過的碩士論文(通常算3個學分)。
我在國內的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部曾得到過音樂學專業的碩士學位,在匹大還需要再拿一個碩士嗎?帶著這個問題,我請教了導師榮鴻曾教授。他告訴我,即使是這邊本國的學生,如果在其它學校得到過相同專業的碩士,在匹大音樂係讀博士也仍然要再拿一個碩士。他還開導說,不要把拿碩士當作一個負擔,而是要作為一個專業訓練的機會,讀碩士所得的學分在以後申請博士時都計算在內。榮老師還建議說,碩士學位最好在入學後的第二年完成,因為那時候修課的學分應該已經夠了,隻要提出申請,並提交一篇碩士論文。
於是我在完成了第一學年的課程後,就開始考慮碩士論文的選題。我想到第一年第一學期上過的一門核心課程“目錄學與研究方法”(Bibliography and Research Methodology),那門課期末要求提交綜述某個研究領域現狀的文章以及相應的文獻目錄。我是以藏人音樂研究為對象,做的文章及目錄是“藏人音樂研究的現狀”(The State of Research On Tibetan Music)和“藏人音樂研究的加注目錄”(Annotated Bibliography of Research in Tibetan Music)。這些成果受到了那門課的任課老師迪恩·路特(Deane Root)博士的肯定,期末總分得到A-。我想,是不是可以在這篇文章和文獻目錄的基礎上來寫我的碩士論文?這個想法得到了榮老師的認可,他還指導我,隻綜述前人的研究是不夠的,還要對他們的成果提出自己的評價。可以通過比較中西學者發表的相關文獻,發現他們在研究的側重領域及方法上有什麽相同和不同,再提出自己的觀察和論點。榮老師的這些指導為我的論文指明了方向。
我入學後第一年的夏天,多數同學都離開學校去度假了。我因為才來不到一年,沒想回國,在這邊也沒用什麽親友,加上當時還沒買自己的車,出門不方便,所以決定哪兒也不去,就在學校主要寫碩士論文。音樂係得知我夏天不離開匹茲堡,就在榮老師的爭取下,給了我在夏季學期教一個班“鋼琴大課”的機會,包括半個助教的工資加半日製學生的學費,可以注冊6個學分。根據榮老師的建議,我那年夏季注冊了3個學分的碩士論文寫作,3個學分的英文寫作課。這個英文寫作課並不算音樂係學位的學分,選它是為了提高英文寫作的實際能力。這樣,那年夏天除了教一門鋼琴大課,上一門寫作課,剩下的時間都用在到圖書館查資料及寫論文上。也是在那年夏天,由於我女兒將要到匹茲堡來,我們搬家到另一個較大的住處。那也是在匹大附近一棟出租的私人房子,有三層,我們租了第二層的兩間半房子加廚房和衛生間,此後我在匹大上學期間就一直住在那裏。
上圖是在我們搬家後的住房(左邊有紅牆的建築二樓)前照的,時間是1996年冬。我們在那一直住到我從匹大畢業之後。
1994年秋我的第二學年開始,在修課和做助教助研工作的同時,我繼續抽空寫碩士論文。前麵說過,電腦在當時已是學生的必備工具。由於沒有個人的電腦,我不得不風雨無阻,天天往學校的學生電腦實驗室跑。終於在1994年冬,我們買了一台個人電腦,是Macintosh Performa。雖然當時一千M元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但也值得。從那以後,我就不必再為打作業或打論文往學校跑了。
上圖是 Macintosh Performa 476 (照片來自網絡),與我們1994年冬買的個人電腦基本一樣。我們的也是 Macintosh Performa,但具體型號記不清了。
經過一番努力,我的碩士論文“Representation of Tibetan Music East and West:The State of the Field”(中西方學界的藏人音樂表述:這一領域的研究狀況)終於在我的第二學年的第二學期完成,並於1995年4月3日通過答辯。正如我在論文的前言中說到的,我衷心感謝導師榮鴻曾教授,及所有在論文寫作過程中幫助過我的人。由於論文的內容專業性強,在此就不贅述了,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在下麵介紹的公開發表的版本上看到。
上圖是匹大文理學院給我的藝術碩士學位證書,頒發日期是1995年4月29日。
取得碩士學位後,我在榮老師的指導下,又對論文進行了一次修改,把標題改為“Music Scholarship, West and East: Tibetan Music as a Case Study”(音樂學術,西方與東方:藏人音樂作為個案研究),並提交給當年10月舉行的民族音樂學學會(Ethnomusicology Society,簡稱 EMS)的年會,並得以在會上宣講。與此同時,我還把論文投到民族音樂學的重要期刊《Asian Music》(亞洲音樂),並在該刊1998年第2期得以發表。
上圖是《Asian Music》(亞洲音樂)1998年第2期的目錄,其中第二篇是我的文章。
近年,我偶然在互聯網上看到,發在《Asian Music》的這篇文章被編譯成中文,發表在四川音樂學院院刊《音樂探索》2012年第1期上。編譯者我不認識,此前也不知道有這回事。在此感謝四川音樂學院的楊曉教授,這個編譯使中文讀者也能讀到我這篇文章的主要部分。
上圖是《音樂探索》2012年第1期上經過中文編譯的我的文章的第一頁(原刊第81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