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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樂手的信仰與審美

(2014-02-20 21:11:30) 下一個

搖滾樂手的信仰與審美

王書亞

 

20世紀60年代,舊世界破爛不堪,新世界成了爛尾樓。中西方的年輕人都曾以不同方式參與對整個社會的叛亂。叛逆不是對某一種文化的叛逆,是對文化本身的叛逆。盡管你頂到天,仍然隻是一個文化偶像。但這些戰後一代的翹楚,他們卻盼望在人類文化的上空踽踽行走,成為一種界於人與神之間的受造物。文化的偶像,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偽裝的天使崇拜。甚至像劉德華一樣,模仿著天使的也不嫁也不娶。偶像崇拜是一種隱秘的盼望,信仰的原則是,“不愛他所看見的弟兄,就不能愛沒有看見的神”。而偶像的原則是,“不拜你所看見的受造物,就不能拜沒有看見的神”。

我愛鮑勃·迪倫的一個緣故,是當他擺脫了一個社會化的偶像陷阱,與他的歌迷成為仇敵之後。經過一場車禍,那個超文化的偶像陷阱也漸漸在他生命中走向了盡頭。1979年,迪倫回歸基督教信仰,稱自己是一個“重生的基督徒”。他再次拋棄了所剩無幾的跟隨者,從邊緣一直走向邊緣。這一年他出版了專輯《慢火車開來》,描述自己的信主曆程。有人說,“這張專輯之前的他,是被世界青年所敬仰的詩人和英雄,此後就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糟老頭了”。之後他發行了另一張專輯《拯救》,和前張一樣充滿聖經的話語。迪倫的信仰徹底傾覆了一個在搖滾中顫栗的世界。麵對慘淡的發行量,評論家譏諷說,“撒旦會照顧他的票房的”。另一位歌手告誡他,“當你發現唱片賣不動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個無神論者”。

 

迪倫似乎看見了他後半生的荒涼,他以一首《我相信你》,作為對這個不信的世界的回應:

 

如果我的愛是真的,他們問我感受如何

如果我的愛是真的,他們問我從何而有

但是他們看著我一直皺著眉頭

他們打算把我趕出這個城市

他們不願看見我在附近出沒

因為我的神,我相信你

 

 

埃爾維斯Elvis Presley《神聖的恩典》

 

搖滾樂,看上去是離信仰最遠的一種人間渴求,搖滾歌手也像是一些帶著墨鏡的假天使。甚至足以成為無數歌迷們心中冒名的“上帝”。但是奇妙的,人類短暫的搖滾史上,回歸基督信仰的叛逆青年也不隻有迪倫一個。當初“貓王”埃爾維斯也和他一樣,一度成了半個福音歌手。貓王的妻子回憶說,埃爾維斯心裏一直有傳道的呼召。“他走上搖滾的舞台,是為了逃避內心的呼喚。因為違背了那個呼喚,他的靈魂一生都痛苦不堪”。當迪倫在80年代光華老去之後,搖滾史上最偉大的U2樂隊,無論在信仰還是在與人權運動的呼應上,似乎都成了迪倫的接班人。1987年,他們為波蘭團結工會創作的專輯《約書亞樹》,以基督信仰看待當時的社會衝突,成為搖滾史上足以排進前十位的經典之一。2000年,他們的新作《美麗的一天》,描述了基督再來這個世界的景象,這首充滿信、望、愛的歌曲,為年過四旬的小子們再次贏得了格萊美獎:

 

你在路上但你抓不住一個目的

你在她的幻想中陷入泥潭和迷局

你愛這個城市即使她不是真的

你是曾經的一切但一切都在你之上

 

這是美麗的日子,天空墜落

但你覺得這是一個美麗的日子

這是美麗的日子

千萬別讓它離開我們

 

 

和迪倫一樣,U2的主唱Bono也堪稱一位先知式的詩人。或許多少受他們的影響,漢語搖滾世界裏的鄭鈞和陶喆,也成了流行文化裏頗顯“異類”的基督徒歌手。當嬉皮士文化與政治風潮過去後,迪倫出版了他的歌詞集。人們再次發現了

他的詩歌天才,說他是那個時代最傑出的詩人。金斯堡年複一年的嘮叨,說諾貝爾文學獎不應歧視一個最偉大的歌手。2006年,迪倫又出版了他回憶錄的第一卷《像一塊滾石》。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天才和舞台在哪裏。他挑旺了一個時代,然後獨自回家。當他渴望歌唱信仰時,他遭到了多數呐喊者的唾棄。和Bono一樣,迪倫也沒有參加任何一間教會,他們以上帝賜給他們的嗓子,在教會以外向著世界喊話。有時亢奮,有時頹廢。仿佛另外一種“文化基督徒”。是啊,基督是完美的,可沒有一間教會是完美的;就算有,一位牧師說,你去了就沒有了。

 

鄭鈞                               

陶喆

 

上帝給了一些人很特別的麥克風,無論是藝人還是知識分子。獨自上路,是我們盼望的開始。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獨自回家。迪倫是一個關注靈魂的詩人和歌手,但一個人的靈魂不能離開地上其他的靈魂,獨自在上帝麵前贏得一個席位。因為基督若是救贖的盼望,一切他所愛的人都在他裏麵。被救贖的人就脫不了彼此的幹係。人若不委身於彼此的關係,也不可能委身於與救贖主的關係。這也是位格與審美的一個聯係。基督說,“因為無論在哪裏,有兩三個人奉我的名聚會,那裏就有我在他們中間”。如果麵對的是單一位格的上帝,我們或許可以獨自麵對他,甚至從此不向其他人看上哪怕一眼。然而三位一體的上帝,所帶來的人與神關係的恢複,一定是一個愛的團契。每個人可以獨自麵向上帝,恰恰是因為他在這一團契當中。就像一根電話線,可以同時處理幾萬對各自獨立的信息。但沒有一句對話可以離開這根線而被傳遞。一種不“與聖徒同國”的信仰,就不再是信仰,而仍然是偶像。為什麽文化偶像們的信仰,差不多都是薇依式的個體的、審美的和神秘的“信仰”。因為薇依式的信仰仍是一個文化的偶像,即信仰的審美化,結果帶來信仰的私人化。艾略特稱她是“近乎聖徒人格的女性”,又說,“西蒙娜·薇依也許是個已成為聖徒的人”。可能有人看這是褒揚,但在我看來,這是艾略特對一種棄絕教會的個體式的和審美式的盼望與優柔,保持了他英國式的審慎。

 

真正的審美,發生在與一個天父的世界和好的路上,而不是棄絕的路上。審美是重生的一個果效,而不是對救贖的假冒。我們真正的盼望,也不是獨自在天上。而是因著與上帝的和好,回頭麵向大地上的弟兄。所以審美在本質上是一種團契。三一上帝的位格是基督信仰的核心,同時也必將是對人類審美的祝福和引領。我們不是以一種失敗主義和分離主義的姿態,去問“我可不可以聽搖滾”,可不可以進入寺廟或看關於藏傳佛教的電視節目,或一個基督徒可不可以寫後現代風格的小說?我們需要一種真正的信心,一切審美也在地極之內,唯獨聖靈,是詩歌、音樂和一切藝術之神;唯獨教會,才是當代文化的屬靈的讚助人。唯獨我們持守的信仰,才能以大能更新世俗的文化,將世界的審美體驗與文化創作,帶入被上帝所許可的一個高峰。

 

一個年代接一個年代,一首歌接一首歌,答案在風中飄,而風隨著意思吹,不隨著我們吹。

 

(本文是作者《信仰與審美》的部分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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