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梯玩月

去梯玩月

 

去掉扶梯，我們就真的委身於空中樓閣

樓閣高幾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雲中

 

我們單論山河

不論巍峨，不論蜿蜒曲折

山河盡一生的路途，無論東西南北

都緊緊抓住大地的脈搏

起伏也好，顫抖也罷，終究是彰顯著大地的

喜怒溫涼

 

此刻我們無需極目

在太陽底下我們已經把壯麗河山都裝入了胸懷

此刻，隻需在夜色下，悄悄地再從胸口掏出來

反複掂量掂量，在這迷途時刻，它們的份量

 

我們看盡了落霞，群鳥都已眷窩

此刻的月光當是冷冰冰的

因為她看不見人們的笑臉，也看不清人們的愁眉

而我等裝進杯盞的惺惺作態，卻又是何等的無味

寶劍也好，書墨也罷，都無非弄個影子繚亂罷了

 

我們下不得樓去，無法站在大地上哀歎

那麽，就在此樓，月色裏

把自己灌醉

醉了的夢裏，知否

各種顏色

就該是各種顏色

 

可是當我們一旦醒來

各種顏色是否

會同月光一同散去

 

在這上不去也下不去的

空中樓閣

 

我們和月

互相把玩

 

 

秦照於2020/5/5。見網友帖子裏有去梯玩月之典，隨興致胡撩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