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瓦爾登湖）筆記

村子－《瓦爾登湖）筆記

 

勞作會使身子沾滿泥垢

閱讀會使臉頰增加皺紋

而遊泳則令自己變成那個自由的魚

如果不在乎歲月

那麽連魚鱗都可以省了

 

村子裏永無止境的閑言碎語

或許跟樹葉的瑟瑟聲以及青蛙的歡叫沒有區別

但是人們還是要比河畔上聚集著的麋鼠們忙碌得多

盡管大部分多時間裏人們隻是在傳播無聊的新聞

轔轔的車馬聲似乎更有意義因為這畢竟是在勞作

 

人們像路石一樣一動不動坐在街道上

閑言碎語一如地中海上的季風那麽溫馨

人們仿佛沉醉於烈酒的暫時麻醉裏

人們麻痹了苦痛梳理著意識

令眼睛繼續流落著欲望的目光於周邊

人們像粗鄙的磨盤，碾壓一切收受來的

飛短流長的閑話

再把精細的部分倒進漏鬥一一送入戶內，

這漏鬥，無疑就是人們經常用來

衡量世道的尺度

 

想對這樣的世俗

對於一個過客或者流寇來講

翻越牆壁或者穿過破洞的籬笆逃亡

並不是值得猶豫的

各種的逃跑也並非沒有禮貌

我們可能會堅定地在妖女的歌聲中溜走

可是往往胃口卻經常會被美酒佳肴捕獲

 

我們盡管尚有心情關心戰爭於和平的前景

我們也許還想繼續詢問世界還能和平相處多久

可是當我們終於推開森林中小木屋的門

才猛然懂了：原來此刻我們剛剛從夢中醒來

 

我們經常在村子和森林之間迷路

這並不一定是因為黑夜或者暴風雪

隻是因為我們心中往往缺少一塊羅盤

 

 

這個世界真的好奇妙，比如很多人得到的

總是少於他們想要的，而另外一些人得到的

卻往往多於足夠

其實我們大可生活得盡量簡單

簡單到沒有什麽

值得我們擔心它的丟失

 

小民們像草一樣總是向往著向上再向上

而君子們則是如風一樣

過去了，便是過去了

我們便可能往往是風和草之間的

那種味道

顏色

或者痕跡

 

秦照於201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