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12月12日的灣景

12年12月12日的灣景

 

太陽正穿過雲層看著我

晨曦下的城市異常光豔

通向城市的路是幾座孤獨的橋

而我此刻沒有船

 

飛行器從城市上空飛走

它們不需要告別

我多想是一隻海鳥

有一雙大大的翅膀

那麽在城市裏的水泥路麵

我又能找到什麽？

 

人們紛紛進入而立和不惑之年

而城市依舊高樓林立充滿誘惑

在潮男靚女快速行走的縫隙之間

看到很多流浪者不需要洗滌的臉

人們又紛紛進入天命之年

 

通勤快艇靠岸又離岸

上上下下形色匆匆的人們

與那些岸邊的垂釣者

互相彼此無動於衷

岸邊的石頭依舊棱角分明

不知道何時會磨成鵝卵

 

陽光越來越濃

而一隻疲倦的海鳥卷縮著頭

對周圍毫無興趣

被圈起來的海水依舊是海水的顏色

這些水在紅色的金門橋下

與太平洋的水相遇混合

把太平洋的海浪化解成

碎波粼粼 再度到岸邊的沙石上

它們像諸神在耳語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

諸神的話鐵別多

 

山是連綿的並且接著雲

可是人們選擇在山腳下行走

把山頂留給風

留給十二種顏色貼出來的彩虹

 

碼頭上三十根燈柱依然呆立著

它們不分晝夜地孤獨著

沒有人注意它們的存在

而水裏的魚不時地會上鉤

 

昨夜的雨打濕了的路麵

此刻像

一麵巨大的鏡子白茫茫

冷眼看上去你會感到

不知路從何處來向何處去

那些深綠的樹

從根部就已經沿著風的方向

彎著

 

日頭正旺的時候

又突然下起了雨

潮汐王就要來了

他難道是最年輕的神嗎

在這個百年一遇的日子裏

相機 的快門顯得手忙腳亂

毫無頭緒

 

我站在陽光下

像一個神並且在微笑

我感到越來越溫暖

我感到太陽的手

就放在我的肩膀上

如果我被選擇在今天誕生

那我注定是一個神

我是一個神

 

秦照於2012/12/12。寫於Berkeley B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