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

古堡


靜水如鞭
抽碎了長風如破碎的畫麵
你的淚花一閃一閃
你的衣衫收收展展
無論陽光無論夜色
到處都是斑斑點點


牆皮斑駁
映黃了大鏡框裏的老照片
小時候的相約，好像就在昨天

陽光如刀
剪破了發黴的阿拉伯地毯
我曾經駕著它，載你飛過遠山

漆黑的鋼琴
彈奏不動那幾十個黑白健
溫柔的小夜曲，早已不再纏綿

精細的瓷器
落滿經年的塵埃灰灰暗暗
琉璃瑪瑙翡翠，一律疲憊不堪


旋轉的樓梯
讓我心煩意亂
厚重的窗簾
將夢再次呈現
猩紅的床單
不聞香如幽蘭
老式的妝台
隻有斷的項鏈
雕花的窗框
壓著幾絲發辨


厚重的石牆
爬滿綠苔和老藤
沾滿了一直抖落不完的鍾聲如煙
淩亂的花園
都是蝴蝶與昆蟲
與蜘蛛網爭奪這片天空狼藉不堪


後門斜開著
那把生了綠鏽的銅鎖依然孤孤單單
遠處的懸崖
沒擋住濤聲傳來一層一層一遍一遍

那張長椅
依舊對著茫茫的海
毫無表情
什麽也沒說也沒想


回頭仰望
女兒牆上
掛著一盞
昏暗的
夕陽


秦照於201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