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上的馬隊

河床上的馬隊


幹裂的河床
象張大網
將彎彎的馬隊兜住

夕陽餘暉象幹冷的刀刃
將馬隊的影子
斬碎成一片片
飛落的暗霞
又被扁扁的風
吹進瘦瘦的河裏
將水紋的凹陷
鋪平
象一篇沒有跌宕起伏的傳說
靜靜地等待下一幫來人翻閱

偶爾被馬蹄子踢到的石子飛起來
打傷了禿鷹的翅膀
起飛是急促而蒼涼的
可叫聲卻是更加令人
心慌
樹枝都是光禿禿的
就象額頭上的皺紋
沒有任何生氣卻又
掛滿了憂傷和惆悵

隨手甩響的馬鞭
令人想起夕陽尚未落去
這時候向水麵上
長長的紅光看過去
那不明明是
是一支低音吉他弦
在幽幽地
獨自奏響


馬隊，你象煙一樣飄著
我如何猜得到
你去向何方
還是讓這又瘦又長的河道
描述你走過的這段路途吧
然後
在我的這把
破吉他上
拂一長串高低音的和弦
甩出我
憂鬱的
細微的
懶散的
目
光
牽一牽
拉一拉
馬背上這些
鼓鼓的
行囊


秦照於201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