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父親

致父親


諾大的樹蔭
在你的身軀下延伸
我，無拘無束的浪子
卻走不出你寓言般的指點

這一陣陣的暴風
隻是你談笑風聲的回音
那一排排的沙暴
不過是你朗誦歌唱的餘震
就這樣
在我真正踏入征途之前
你將我反複操練
反複操練


我偶爾低頭
看我的孤影伴著單調的駝鈴聲
幹枯一切的沙漠風
一如這白沙一樣豐厚
這時候我昂起頭來
看那天邊緋紅的雲霞
何嚐不是
你手掌遮住的太陽在顫抖

我偉大的父親啊
我心中碩大的樹蔭
無不足以
讓我的靈魂永不幹涸
原來
您以身軀
承頂烈日的熬煎


待我走到一個盡頭
你在烈日下
風幹的心髒
是我心中的又一個
圖騰


父親
我已然整理好行囊
明晨再一次
出征


秦照於2009-6-21 父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