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一個特殊的班集體,四十多年後在小廖和其他同學的努力下,創辦了我們的同學錄,並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竟然將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將近四十名同學都聯係上了。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跡了,全國任何一個小學的班集體,在畢業四十多年後還能聯係上四分之三以上的同學的,我想也是屈指可數的。
新年前,當我從同學錄上得到了將近三十位同學的電話號碼時,就給自己定了一個計劃,要在春節前和所有的同學都通一個電話。因為同住一個大學院子,又同上一所中學,再加上同學們的兄弟姐妹之間也有同學關係,實際上在上山下鄉前,大家還有過不同程度的接觸。但是由於我們的中學是男女生分班,所以上一次和班裏女生們講話時,她們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可是現在有兩三個人都已經當上奶奶了。因此每一個電話打過去,那種驚訝,喜悅和滔滔不絕就可想而知了。不到兩個星期,我幾乎和同學錄上有名字的每一位同學都通了電話。
令人欣慰的是大多數同學都不記得我淘氣的劣跡了,因為我跳班後就基本上改邪歸正了,不過我還是開玩笑地追問大隊長,中隊長們為什麽不讓我早些入隊,她們都一致地把責任推到老師身上了。
有趣兒的是,由於是“軍官團”或者“教導隊”性質的精英班級,合到一起後一些三道的要降成兩道,兩道的要降成一道,一道的要降成沒道,隻有我這個沒入隊的落後分子不用擔心降級。我故意地提起這個話題,結果當時還真有傷心落淚的隊幹部,這說明人家上進心很強。雖然那時候同學們都入隊了,我心裏一點也不在乎,可能因為淘氣的孩子心裏對於優劣的定義和老師大相徑庭。不過到後來大一些之後,因為家庭出身不好,不讓入團入黨,並在各個方麵受到歧視的時候,心裏的滋味則是非常難受的。
就在零七年的農曆大年初四,三十多位幾十年不見的小學同學,又再次相聚了。我雖然沒有機會親身前往,但也通過電話全程參加了。
我在我回班的第一個留言裏就詢問了李老師的情況並表達了我對他的思念之情。我當時覺得李老師對我有知遇之恩,但是沒有想到同學們對李老師都有非常一致的高度評價。一位同學在她的留言中寫到:“樹有根,水有源。盡管已跨過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年代,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感恩心還是人皆有之。當我們自立於社會;當我們取得何等的成就,不都浸透您的心血嗎?老師,我想念您,不管您現在何處,真情的祝福能穿越時空,傳遞到您的身邊。我由衷地道一聲;謝謝您!”另一位又寫到:“李老師確實是對每一個學生都傾注了他的愛心。在我的記憶中他似乎沒有真正批評過誰,可是他卻有極高的威信。在他眼中我們都是好孩子,好學生。”還有一位同學說“李老師具備教師的所有素質。在我們眼裏您完美無暇,在您的眼裏我們都是好學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閃光點。您因人施教,以長促短,化短為長。”同學們對李老師的描述真是太貼切了,而我想在“化短為長”這一點上我可能有比她們這些班幹部好學生們更深的感受。
龍坡居士 於
08-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