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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一揮二十年

(2009-04-16 13:04:24) 下一個

當二十年前春回大地的時候,誰能想到這個春天和以往的春天會是如此的不同?

 

二十年前,我不知道為什麽一個領導人的去世會引發這麽大的動蕩。年年都能聽到這類的消息,熟悉的公眾人物不可避免的去到那個陌生的地方,這一年的這一位,有什麽特別嗎?二十年後,我知道很多事情貌似偶然,實則必然。該發生的總會發生,這就叫水到渠成。曆史試卷上總會問到某些重大事件的導火索,其實它們真的那麽要緊嗎?就算這根導火索點不著,在你目力所及的範圍內,肯定還能找到另一根。

 

二十年前,我不明白為什麽老爸老媽突然密切注意起綠茶的行蹤來。他從小就特立獨行,也極其討厭被管教和約束。因為他從不闖禍,學習又自覺,所以爸媽對他一直都是宏觀調控的。現在人都上高中了,為什麽他回家晚一點就能讓我爸媽驚慌不安呢?為什麽他們一定要知道他具體在什麽地方呢?為什麽他們總跟他強調什麽做事忌衝動頭腦要冷靜呢?二十年後,我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年那兩個心懷遠大理想的知識青年,在經曆了多年顛三倒四荒誕不經的生活之後,在把青春的夢想和健康的體魄統統交付給工廠礦山廣闊天地,最後隻落個一身傷病之後,他們心中的無奈和苦澀,又能與誰訴說?他們對眼前形勢的預感和擔憂,又能讓誰相信?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為人正直,關心他人,同時又必須學會自我保護。然而這樣的道理,又如何能讓大膽叛逆極有主見的兒子,在短期之內徹底明白?

 

二十年前,我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熱鬧繁華的城市可以突然之間變得冷冷清清。街上的公共汽車都停開了,可是我們學校還不停課。脖子上的月票夾,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沒用的東西。我當年畢竟是年齡小火力壯,三站路的距離說走就走完了。有一天放學剛走了一站路,就聽到綠茶的自行車鈴聲。我讓他載我回家,他就騎著車在空空蕩蕩的街上橫衝直撞,一邊故意走著S型,一邊對後座上的我說“你怎麽那麽沉呢?別把我車胎給壓癟了”。那時候隻覺得好玩兒,老想著大人們上演的這出空城計挺有意思,把公共場所都讓給我們這些學生娃去折騰了。二十年後,我意識到一般來說,城市裏這樣的變化都不是什麽好事情。表麵的平靜之下,醞釀的往往是風暴。短暫的自由過去,來到的往往是禁錮。

 

二十年前的那個夏天過去後,我也開始騎車上學了。除此之外,生活還是依舊。那麽別人的生活道路,又經曆了多大的改變呢?這個問題,我當時不明白,現在也沒法完全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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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胖妮的評論:

誰說不是呢。
不過對另一些人來說,自己心儀的學校意外的降低了錄取線,對自己是個特別好的機會。對成績好的考生來說,他們的考試壓力也會相對小一些 :-)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longhair的評論:

你們是曆史的見證者,我雖然人在北京,但隻是一個過客 :-)
胖妮 回複 悄悄話 我覺得90年考大學的那些孩子才叫慘,被逼著選要不要考多一年軍訓的學校,結果本來就是千千萬萬人擠一個小獨木橋,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成倍的千千萬萬人擠一個變得更窄了的小獨木橋。。。
longhair 回複 悄悄話 那年大家北上的時候, 我們給堵在了寢室裏...然後, 我就南下回家了, 結果半路火車給學生們堵路上, 因為真好是那個晚上....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Eyre的評論:

等我感覺沉重的時候,好多人已經開始軍訓了 :-)
Eyre 回複 悄悄話 那年上學,穿過省政府廣場,拿著準行證,走在有和平時比少了很多擁擠和熱鬧的街道上,雖然不太懂得真正發生了什麽,感覺卻很沉重。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南山鬆的評論:

那個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精力和激情,嗬嗬。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mycereal的評論:

我覺得假如北京沒有冬天的西北風和春天的沙塵暴,還算是比較可愛的 :-)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秦西的評論:

你,你,你可真大膽啊 :-)
南山鬆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綠豆紅茶的評論:

沒有.隻在我們的城市轉了一下.
mycereal 回複 悄悄話 紅茶:我去過北京幾次,挺喜歡的。除了它的氣候,有時候太幹燥,嗬嗬。
秦西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綠豆紅茶的評論:

我在北京呆了一個星期,記得是戒嚴那天去的。什麽堵坦克堵軍列,都試過,後來覺得有些沒頭緒,就回去了。我去那,主要是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mycereal的評論:

對,是在北京。麥主編喜歡北京嗎?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小泥山的評論:

是啊,這確實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綠茶曾在初三的時候近距離接觸過幾個大學生。他說那時候的學生們熱愛思考,喜歡鑽研哲學,也關心國家的前途和命運。等他上大學之後,學生們明顯變的實際多了,隻會關心和自己眼前利益密切相關的事。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對現狀不知所措,感覺隻有掙錢或者出國才是硬道理 :—)

mycereal 回複 悄悄話 是在北京啊?! 好地方。
小泥山 回複 悄悄話 很有意思的角度。導火索的說法,有道理。

當年,諶容(《人到中年》的作者)寫了一封信,勸大學生停止絕食,但誰能聽得進去?

我覺得,學生應該反思,但政府應該對死難者負責,還曆史一個真相。唉,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PP.的評論:

不如你也來一篇吧 :-)
PP. 回複 悄悄話 紅茶和秦西較上勁了,你一篇我一篇,我們可樂了~~~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hairycat的評論:

是啊,時間都不知道怎麽過去的。
看了你的小上衣了。貓貓身材真好 :-)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南山鬆的評論:

啊?那你有沒有去那個什麽什麽square? :-)
紅山茶花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餅姐姐的評論:

嗬嗬,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表揚我,我得意啊 :-)
我媽的性格是外柔內剛,我老爸和老哥嘛,按我媽的話說就是“強頭倔腦”。我的“剛性”大概就是這麽來的吧。
可惜我沒遺傳到媽媽的樂觀精神,嗬嗬。
綠豆紅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秦西的評論:

哈哈,互坐沙發的感覺好玩兒吧 :-)
我其實不小,就是上學晚。好多北京的小孩兒都上學晚。
那年你在北京呆了多久啊?
hairycat 回複 悄悄話 紅茶寶貝,讀了你的感慨讓人唏噓不已,二十年一會兒就過去了。

上照片啦,你去看看我的小夾克?

謝謝你總是關心我,抱抱你!
南山鬆 回複 悄悄話 那年我也上街來著.

餅姐姐 回複 悄悄話 這感慨發的,很有氣勢。。。喜歡。。。

大概就是喜歡妹妹性格裏的有些剛性。。。。難得啊。。。
秦西 回複 悄悄話 我讓他載我回家,他就騎著車在空空蕩蕩的街上橫衝直撞,一邊故意走著S型,一邊對後座上的我說“你怎麽那麽沉呢?別把我車胎給壓癟了”。----有個哥哥真好!

你家在北京?紅茶很小阿。。。那年,我跑到了北京,感覺挺複雜。
秦西 回複 悄悄話 沙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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