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
(2005-03-31 15:43:43)
下一個
聽說我出生的時候,爸爸在產房外麵歎了口氣,說,唉,又是個女的,該收兵了。於是我就叫做三兵,有時候別人也開玩笑,叫我做收兵。我之前已經有了兩個兵,大兵和二兵,不過都是女兵。嬰孩時代的回憶已經沒有留下多少了。十個月大的時候,我被媽媽送回了老家,和二姨,姨父生活在一起。姨父是個地主,被鬥倒的地主,二姨是姨父的小老婆,我們和大老婆留下的一堆孩子生活在一個大院裏,倒也和和睦睦的。二姨生有四個孩子,也都是女孩子。不過二姨和姨父對我要偏心得很,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我先享用。在我的印象中,二姨就是娘,姨父就是爹。跟著幾個表姐叫著爸媽也很自然。每年親媽回來看我一次,那時候不明白親媽的含義,聽別人說,你親媽來了,就跟著叫親媽,覺得這個人和自己的關係不一般,每次見了麵卻總是靦腆的不敢靠近。親媽每個月會給我寄10塊錢。二姨每年帶我去一次照相館,照一張像給親媽寄過去。那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若照了全家福,家裏就會死掉一個人,所以每次去照相,都執意不和二姨姨父一起照。 二姨夫最喜歡我,對四個表姐都很嚴厲,唯獨對我,驕縱溺愛。我經常騎在他的肩頭,晃晃悠悠的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被鬥倒後,姨父撿破爛維持著一家的日子。他是個讀書人,寫得一手好大字。還記得那時他寫朱子治家格言,記得剛開始是什麽早晨起來,灑掃庭院之類的。每次出門撿破爛的時候,都帶著我。久而久之,我也養成了見什麽撿什麽的習慣,每天晚上睡覺時,兩個兜兜裏,都是一天的戰果,石頭,糖紙,瓶瓶罐罐的,裝得滿滿的,二姨會給我一通清理,看著每次我的寶貝被清理掉,心裏都很惋惜。一直到後來和親媽生活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習慣還讓他們頭疼了很久。和二姨夫出去,撿到報紙的時候,二姨夫就會戴上他的老花眼鏡,教我認上麵的字。所以到了五歲的時候,就也認了不少方塊字。那時候最不喜歡去姥姥家,姥姥很是重男輕女,舅舅家的表哥,比我大了一歲,每次去了,都要我趴在地上,他騎大馬,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必須打我一拳頭,才肯入睡。不過姥姥家吸引我的是她的一個小木箱子,裏麵放著別人孝敬來的各種各樣的好吃的。每次去了,就等著姥姥拿鑰匙,開箱子,給我們分吃的,有時候是一把紅棗,核桃,有時候還會有一小塊甜甜的點心。每次分完了,二姨的那份她都不吃,包好了回家給我吃。小時候真的很饞,見什麽都想吃。每次就盼著有客人來家裏,每次有客人來的時候,我都對二姨說,我不上桌吃,等客人走了我再吃。二姨誇我懂事,於是我就強咽著口水,等著客人快快走。有了親媽每個月寄來的10元錢,二姨也盡量給我吃得好一些。蒸玉米麵窩頭的時候,會特別給我做一個放了紅糖的。每天還會給我煮一個雞蛋吃。我是個小漏嘴,到了吃飯的時候,院子裏的幾隻雞就會圍著我打轉,有時候甚至會跳到我的碗裏。所以吃飯的時候,而以總是讓我坐到高高的窗台上,好吃的也很容易放進來,不被幾個表姐看到。
現在來這裏的人還不多,沒有關係。咱們可以相互串門兒。你點我的名字,然後你看到我的右邊有些好朋友的鏈接。再點進去,看到你喜歡的小文,就吆喝一聲。然後他們就又會點你的名字,然後就在你這兒吆喝了。挺好玩的呢。
你的故事很好玩啊。不曉得你是哪裏人,口音有點熟。南方人嗎?
我是不是第一個來拜訪你的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