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閑數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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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曹操和蔡文姬

(2008-10-08 22:07:39) 下一個
說在前頭,曹操也是我的偶像。這麽寫,純粹娛樂,曹粉別砸我~
閑聊。從網戀說到柏拉圖,然後自然說到曹操和蔡文姬,突然想起劇本《曹操和蔡文姬》,於是搬了梯子沿書架找了一圈,未果。
??曹操是我的偶像,一個重要原因在於他至死不改其赤子之心,遺囑裏麵說“我死之後,初一十五給我擺點水果蜜餞,讓嬪妾們來對著我奏一會莫紮特就行”。他先後娶了十三個老婆,嬪妾們是住在著名的銅雀台上的,舊址在河北省臨漳縣北,我覺得是很苦的地方,所以很難想象“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是什麽情形,來自錦繡江南的二喬恐怕會顯得格格不入吧?然而曹操和二喬是不是也會格格不入呢?如果諸葛亮同學沒有在《三國演義》裏拿周瑜開涮,誰會知道二喬呢?就是現在,我們也隻知道大喬是孫策太太,小喬是周瑜老婆——這還是蘇軾說的:“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頓斂、小院方閑,談笑間太太眉豎目圓。撒潑垂涎,多情應笑我、死皮賴臉,不怕痛扁。今宵如夢,半夜跪到六點。”這麽要強,哪有蔡文姬好?
??蔡文姬說:予生也晚……算算。曹操生於155年,蔡文姬她爹地蔡邕應該是出生於132年。174年曹操“舉孝廉”並當了首都洛陽警備司令,177年出任議郎——社科院院士,而175年蔡邕也當了議郎,四十三歲吧?他們應該是174-175年認識的。這時候蔡文姬多大呢?蔡文姬此時還是遊離分子——她是靈帝光和二年生的,就是179年,曹操比她大二十四歲。曹操是178年離開洛陽的,蔡邕179年被放逐到河南安陽,然後為了躲開宦官派的殺害,逃到紹興一住十二年,所以在蔡文姬小的時候曹操並沒有抱過她。
??191年,蔡邕將蔡文姬許配給才子衛仲道,天!未成年少女呀,按現在的算法也就是小學畢業吧,據說動亂年代還是早些嫁人的好。衛仲道是河東郡人,那地方後來出過著名才子柳宗元,還出過更著名的河東獅子,姑娘們一律精通佛門奇功獅子吼,然而才子本來就多病,年紀小小又天天聽獅子吼,提心吊膽,日夜不安,於是兩年後的193年衛仲道就英勇翹翹了。蔡邕是192年被王允殺死的,然而由於戰亂,衛家並不知道。那時由於匈奴人和羌族人隨董卓進入洛陽,董卓死後沒人管他們,幹脆能占哪裏占哪裏,匈奴左賢王(西部地區最高長官)為了表明自己不在乎獅子吼,特意把自己的管理區建立在河東,蔡文姬就在回洛陽的路上被匈奴兵搶走了。蔡文姬麽,據說是有名的才女,是才女當然就是美女,或者是美女當然就是才女,於是左賢王“求才若渴”,聘請蔡文姬當了姨太太。當然,蔡文姬工作也比較努力,一共生了兩個兒子。
??207年曹操和蔡文姬才真正見麵,這時曹操已經五十三歲,蔡文姬也“三十而立”了。先是曹操聽說蔡文姬思念故國——這時左賢王實在受不了河東郡的獅子,隻好偃旗息鼓地撤到現在的內蒙,蔡文姬呢也隻好天天吃油麵、喝奶茶,最好的東西不過是用大鍋煮了整羊蘸肥醬吃,嘖嘖,苦不堪言,說什麽“魚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什麽都沒有!不得不承認油麵是好東西,可是嬌嬌滴滴的蔡文姬吃了脹肚子啊!口外的水草不一樣,所以羊肉不膻,可是你想想,既不是涮也不是紅燒,更別提什麽爆羊肚,燴三鮮,凍羊糕,烤乳羊,整個兒白煮,蘸黑糊糊的肥醬!別說減肥了,簡直消化不了!為了幫助消化隻好喝奶茶,哈,黑磚茶白羊奶還放什麽炒芝麻之類,喝吧,受得了你就喝。這還不算完,也不知道哪個盟哪個旗立的規矩,羊眼睛居然是好東西,還有人經常“敬”她,吃了做噩夢去吧!於是蔡文姬托人想辦法回國。權力這個東東有時候沒用有時候有用,比如秦始皇,想泡個清MM就是泡不上,但是曹操就不同,派人找到左賢王,半斤人民銀票往老板桌上一扔:“喂喂,錢你留下,再包十個八個二奶去,蔡MM是俺們曹老大的馬子了!”說完就讓蔡文姬帶著她的MM帶著她的嫁妝,坐著那馬車來。
??有些網戀MM動不動就說:俺這人不玩什麽精神層麵上的,要來就動真的!網戀,讓柏拉圖走開!據說也頗有網戀GG這麽說。俺對門包子鋪少掌櫃的就奶聲奶氣地曰:愛情就是靈與肉的一致!這話被他令尊聽見後,該少掌櫃又被揍得靈魂與肉體都在哭泣,哈,也算是“另一個層麵”上“靈與肉的一致”了。然而據說曹操和蔡文姬玩了十來年柏拉圖,不但沒有“一致”,好象連摟個脖子親個嘴兒的勾當都未曾幹過,偉大呀純潔呀。然而仔細一想,似乎曹操和蔡文姬之間的網戀頗有些問題,有些疑惑,甚至使人不得不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蔡邕和曹操關係很好嗎?是不是曹操不敢“亂倫”?漢代講究“江湖上義字當先”,於倫常倒不特別看重,馬騰就娶過他表嬸,劉表也娶過表侄女,西涼軍中娶老婆連丈母娘一起要的也不算回事。曹操和張繡論哥們兒,仍然和他爹張濟的的N奶“一致”起來,邊讓是曹操的長輩,邊小婆子居然成了曹N奶,但誰也沒有說什麽。而且曹操和蔡邕關係應該也隻一般,同事而已,因為蔡邕畢竟跟了董卓,與曹操不曾共過患難、拜過把子,似乎無倫可亂。何況曹操豈是不敢“亂倫”的人?為了和邊N奶的愛,引發了張邈、陳宮和呂布的武裝叛亂,不但差點丟了兗州大本營,連曹操自己也數次差點當了呂布的俘虜,為了和張繡的小嬸嬸“一致”,導致張繡降而複叛,大片土地得而複失,頭號心腹典韋戰死,兒子曹昂侄子曹安民戰死,曹操好不容易逃了回來,然而太太丁氏一怒之下從此不理他(詳見敝大作《我的偶像曹操》),曹操說過一個“悔”字嗎?男子漢大豆腐,做就做了,悔什麽!
??曆史不外乎人情,設身處地為曹操想想,可乎?蔡文姬當時三十歲。現代女人吃得好保養得好,一個重要原因在於二十幾歲才光榮結婚、生孩子,而且隻生一個,所以有人說三十歲正是怒放的鮮花;過去可不是這樣,過去“有花堪折便當折”,采多大的花呢?“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說了,她十三歲時你就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喝湯,二十四番花信的“花信年華”已經差不多“開到荼蘼花事了”也,何況三十乎?其次,蔡文姬在內蒙古“逐水草而居”了十幾年,那地方又是風沙又是輻射,本來是白麵蒸的臉現在也變成油麵的了,沒準兒還是燕麥麵的,就算蔡文姬“天生麗質難自棄”,估計也要打個六折,很難讓曹操產生“心動不如行動”之衝動。再其次,曹操這時已經五十三歲了,心理和生理自製力都比年輕時強,況且又是國家總理兼國防部長,總要注意影響;長年追逐奔北,日夜操勞,使他的偏頭痛日益嚴重,恐怕也很難象過去那樣豪飲巨啖,縱情詩文了,而況於談戀愛乎?要說戀愛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戀愛如用兵,先為不可勝,然後用間,然後示形,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今日輕嗔,明日薄怒,流水疾風對大張旗鼓,高屋建瓴對深藏不露。似真似假、半真半假、亦真亦假、不真不假……或淩厲如馬鳴西風,或豪邁如虎嘯密林,或迷蒙如煙繞重嵐,或明澈如霞染秋水,於細微處戰戰兢兢,虎尾春冰,當狂放時浩浩蕩蕩,馬騰鷹揚,彼此旗鼓相當,才有戀愛之趣;而蔡文姬寫給兒子的詩和吹胡笳的詩當時還沒有發表,給兒子的詩是回來後寫的,吹胡笳的……在左賢王那裏總不好說“俺人在你這裏,心往老家行。霜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吧?所以曹操不知道蔡文姬亦是高手。
??既然是“故人之女”,作為長輩的曹操便將她許配給農懇部副部長(屯田都尉)董祀,文才不文才的當不了飯吃,農墾部倒是個肥缺。後人說,曹操一見蔡琰美眉立即眼珠子如何如何,哈喇子如何如何,其實和孔融一樣,都是“想當然耳”。我們分析過,這個時候蔡文姬應當是比較憔悴的,曹操不會對她太注意——曹操要美女還不容易?而且蔡文姬既然是才女、既然是美女,既然是才女加美女,自然會作悲痛狀,更會不拿一個男人當兩分錢數,魏王左賢王不都是王麽,曹家和蔡家也不是什麽割頭換頸子的交情,蔡文姬也不是什麽青春少女崇拜偶像,不過喊聲叔叔而已。其實俺們貴國不乏這樣的人,看見一男一女在一起立即會發現隆重問題:戀愛!——歪瓜配幹茄子!假如其中至少一個已婚呢,佛曰不可說!假如女的比男的大呢,大得不多屬於老牛吃嫩草,大得多了是看女婿;女的有錢那是男的貪圖錢財,男的是官則是女的愛好虛榮,總之都不是好東西,潛台詞則是:美眉們咋不知道該看看俺呢!於是在想象中所有正義美眉都飛也似地向著他那夢裏的地方撲將過去,令他著實過足了幹癮。所以這些人絕對看不得曹操,一旦曹操對哪個美眉過分客氣了,立即寫一段曆史出來,這段曆史就叫曹操和蔡文姬的柏拉圖。
??他們這“柏拉圖”怎麽拉呢?好象那時還沒有“三通”,大概是在QQ上聊天吧,或者在聊天室,比如什麽“三十有約”,或者在“花甲在望”,終於有一天蔡文姬不得不來見他網友了:高級法院判了董祀死刑。“為什麽呀?”曹操問。這不是明知故問麽!幹部!幹部會犯什麽法?打架鬥毆搶劫殺人……都用不著自己親自去,包二奶麽曹操本人就有一個班的老婆,這也不算什麽。因此隻能是因貪汙不慎敗露了。問題出在“要錢太守”曹真身上,曹真說“你姓董的太過分!居然貪汙得比我都多,叫我麵子往哪擱?”於是先“雙規”,然後命令法院判處死刑,拉出去,嚓!“那,怎麽辦呢?”曹操已經在考慮了。
??蔡文姬沒有當過幹部,不知道曹操需要考慮方方麵麵的事,以為曹操借故推諉,當著其他領導同誌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連哭帶喊:“什麽什麽怎麽辦啊,你不會打電話?不會打手機?不會發‘一妹二’?不會派你的‘海軍一號’去把他接回來?嗚嗚嗚……”
??我在敝大作《我的偶像曹操》裏說過,曹操天生同情美女,一看蔡文姬哭得梨花帶雨梅花帶雪似的立即滿口答應,也許還遞了麵巾紙給她,蔡文姬呢,也許順勢在曹操製服袖子上擦了下鼻涕。旁邊的幹部們就以為他們要那個啥啥啥了,互相使了下壞壞的眼色,紛紛借故告了辭。在等飛機回來的時候總不能就傻坐著吧?蔡文姬呢還可以無語凝噎地抽抽點零雲斷雨,當主人的曹操不能不說話,於是就找了個話題:“當年……俺和你爹地經常還寫點子詩發在BBS上麵,估計現在也找不到了,可惜呀可惜呀。”
??蔡文姬恢複了點常態:“這些詩,是啊。我也隻能背四百多首了,‘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真是好詩啊!”
??“啊?你能背四百多首?”曹操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想想,李白李老師留下來的詩也不過九百多首,蔡邕這四百多首詩……那可是寶貴的文化遺產,要搶救!“這樣吧,成立一個文化遺產辦公室,政府撥點經費,社會上和海外華人再募捐點,你口授,叫他們……”本來這想法也不錯,可是蔡文姬多心了:呀,曹操這個……想借故接近俺?好開心好開心耶!不過俺可不是那些女人,總要先推一推嘛,要矜持!要不然別人……“曹操哥哥,這個,不好吧。俺可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可不象什麽關盼盼蘇小小朱真真李照照,俺從來不和你們男的說話麽……”
??“那個,呃,這個。”曹操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因為他沒有想到什麽什麽,“那咋辦呢?”
??蔡文姬橫他一眼:“俺自己在word打出來,然後拿本《平水韻》拿本《詩詞格律基礎》對照一下,發現什麽出韻犯律脫粘失對破格的,隨手一改,用YOU盤拷給你——要不然,你每天下班都來看,傳出去影響多不好,是不是嘛,嗯?”
??曹操能說什麽?說什麽都不合適。蔡文姬也覺得話說得太滿,“女子一言什麽馬難追”,收不回來了,所以從蔡文姬修訂整理過的《挽一縷遲歸的落霞——蔡邕散文詩選》看,她很有些幽怨:
??找一處岩石的沉默
??把俺心撞碎
??記憶殘留了歲月
??還有夜風微醉
??你不曾向俺走近
??為何又不離去
??是否人間所有女子
??你都渾不在意
??
??偏偏曹操寫了塘上行:
??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傍能行仁義,莫若妾自知。
??眾口鑠黃金,使君生別離。念君去我時,獨愁常苦悲。
??想見君顏色,感結傷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賢故,棄捐素所愛?莫以魚肉賤,棄捐蔥與薤?
??莫以麻枲賤,棄捐菅與蒯?出亦複何苦,入亦複何愁。
??邊地多悲風,樹木何修修!從君致獨樂,延年壽千秋。
??
??兩首詩放在一起讀,曹操還有什麽可說的?網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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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閑數落花 回複 悄悄話 哈哈~~~還好你沒砸我~~~
英國醋魚 回複 悄悄話 有道理。我也是曹操大叔的超級粉絲。
比赤壁裏麵的冒牌曹操的蘿莉控的傳聞來地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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